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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最了不起的娘亲（一） 不觉母亲已经离开我们快二十年了，但母亲的音容笑貌却时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思念象斩不断的潮水似的，一浪高过一浪。亲爱的老娘，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吧！您的儿子想您，想您，想您！ 母亲的一生是命运多舛的一生，母亲的一生是辛勤、贤惠、刚强、良善的一生。 我们家爷爷以前三代单传，家境贫寒。到爷爷这辈在爷爷励精图治下家里逐步富裕起来，成了当地声望较高的人家。到父亲这辈人丁兴旺，弟兄姊妹七个，父亲在弟兄中排行第二。大伯父能文能武，三叔四叔能写会算，弟兄们都是响铛铛的人物，三个姑姑贤惠善良。 兄妹们年龄相差较大，大伯成亲时除父亲外其他兄妹尚处幼年。大伯娶的是闹桑园村冯家女儿，不幸的是大伯成婚不几年我大娘便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姐姐遗憾地离开了人世。 一年后，大伯续娶了我母亲。 我母亲是下口大户彭家女儿，在母亲十六岁那年外祖母因病去世，母亲十七岁时嫁给了我大伯。此时，大伯在杜家庄南沟教书，受革命党人栗再温的引导，暗暗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伯在外，一面教书一面参加党的工作，很少回家。爷爷竭力支撑着家里大小事务，经常到盂县、五台经商。奶奶体弱多病，大多时间卧病在床。家中的事情，农耕方面由父亲掌握，伺候奶奶，养育姐姐，照顾姑姑、叔叔们的衣食住行，催促他们读书识字等，都是母亲操劳的。 母亲是一个非常贤惠、善良的人，对待爷爷奶奶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母亲生前说过，她和两位老人在一起生活的几十年中，没有发生过一次不高兴的事情。姑姑、叔叔们更是与母亲亲密无间，三姑经常与母亲、姐姐同在一个被窝里睡眠。 母亲又是一个非常开朗、明白的人，她不但在我们家贤惠亲切，而且与大娘的娘家亲若一家，她的真诚情意使闹桑园的姥爷、舅舅们非常感动。母亲视闹桑园为自己的娘家，那里的姥爷，姥娘，认我母亲就是亲闺女，在二个舅舅的心目中她就是他们的亲姐姐。母亲经常去闹桑园姥娘家尽一个女儿、姐姐的责任，在我大些时候还经常随母亲住闹桑园娘家，母亲在娘家快乐而踏实。 几年后，父亲结婚了，娶的是南桃杏的姑娘。谁知，待生下我大哥后，就撒手人间了，无耐大哥的抚养也交给了母亲。母亲上孝敬公婆，中照顾姑叔，下抚育幼年的姐姐、大哥，付出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辛苦。 大伯和母亲结婚仅仅二年时，我大伯奉命调往南方，那时他是蛟潭庄区区长、区委书记。临行的前一个晚上，大伯与母亲彻夜难眠，他难以释怀的是年迈多病的父母，放不下年幼无知的女儿，放不下弟弟妹妹，更难以割舍贤惠多情的妻子。 大伯泪流满面地说:“我受党培养多年，为党的事业义无反顾，今南下工作，面临的危险很可能随时就要发生，家中父母、孩子、弟妹，只能靠给你了，你嫁给我太难为了，我走后若三年没有音讯，就别再等我了，回娘家下口吧！” 听大伯言罢，我母亲哽咽地说:“你自管放心走吧，家里的事不要结记。”她看一眼熟睡的姐姐，痛楚地继续说道：“你答应我一定回来，咱们的女儿还等着她爹呢！”俩个人的泪水一直流到天明。 大伯走后不久，便写回一封家书说，军队护送安全地通过了第一道封锁线，自此后便再没有了回音。爷爷奶奶日夜盼望着儿子的讯息，我的母亲左手牵着姐姐，右手托着大哥，天天站在门口张望，泪水暗暗流在肚子中，何时她的丈夫我的大伯能够突然出现在亲人们的面前呀！ 土改前，在我爷爷艰辛创业下，家里购买了不少田产，也积累了一些财物，但爷爷是一个爱国开明的人，在我大伯的影响下暗暗加入了共产党。抗日战争期间，他就慷慨地将大部钱财捐献给了国家，抗日县长徐达本曾亲自为我爷爷颁发了嘉奖。 大伯走后，形势突变，全家受到了一些人的迫害，耕地革去，大门被封，一家人生活在胆战心惊的日子中。我母亲是一个勇敢率直、聪明伶俐的人，村里“贫协会”通知开会时就是一场斗争，每到此时，母亲总是坚定勇敢地只身进入会场，面对一些人的造谣，她大义凛然地给予回击。 母亲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中，机敏地应付着随时面临的不幸，夜晚紧紧地搂抱着姐姐、大哥两个可怜的孩子。受到的委屈和对大伯的想念，常常使她整夜以泪洗面。 母亲在极度的悲哀中，苦苦等待大伯十多年，她的娘家下口我的姥爷和舅舅们不时催我母亲回家另嫁。 看着未成年的姐姐、大哥，看着年老体衰的公婆，我母亲流着泪向我姥爷祈求，我即使累死也割舍不下善良的公婆，放心不下幼小的孩子们，也难舍亲密无间的弟弟妹妹们。 母亲三十多岁时，在爷爷奶奶及叔叔的恳求下，嫁给了我的父亲。 我长大了以后，时任山西省交通厅副厅长的三叔，多次对我们说:“你妈妈，我嫂子，虽说是我的嫂子，可比娘还亲，还好呢！” 年事已高的四叔也经常感慨地说:“吉堂，你娘，我嫂子，可不是一般的人。没有她，咱们家早就完了，你娘拯救了咱这个家。” （未完待续） 作者：初心不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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