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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户人家，以养狗、杀狗、卖狗肉为生，靠一个男人劳动，养活全家老小。在当地买狗肉吃的人家很少，喂狗需要粮食，成本高，狗肉贵了没人买，便宜了又不赚钱，家庭光景过得紧紧巴巴。家中有一年迈的母亲，只能吃饭，什么活也干不了了，儿子只嫌母亲吃得多，老人家忍气吞声地活着。 有人劝他别养狗、杀狗了，狗有灵性，杀狗造孽，永远也发不了财，你死了托生成狗，也被人杀。开始人劝他，他不听，还骂人家；劝的人多了，他半信半疑，养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母狗，一窝下了八只小狗。狗少了，就喂得好，母狗吃得好、吃得饱，奶水足，八只小狗个个胖墩墩的；断奶之后，母狗也肥实了，屁股圆滚滚的，每天带着八只小狗崽到处游逛；小狗狗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常招来看热闹的人围观。 小狗已经两个多月了，九只狗吃得多， 粮食又不够吃了，狗主人决定杀掉母狗，卖狗肉换钱，一来家人吃用，二来买粮喂养小狗。一天上午，他摆好杀狗桌，磨快杀狗刀，抓住母狗捆好腿和嘴，母狗好像知道死到临头了，只是惨叫，没有太大的反抗，几只小狗围着母狗乱叫。等捆好狗妈妈，拿刀要杀时，刀子不见了，一只小狗叼着刀子往柴堆里钻；狗主人追去抓，小狗已钻得很深，用棍子捅也不顶用，他只好一捆捆地搬开柴火，抓住小狗夺下刀子，一脚把小狗踢开；在他搬柴火时，那七只小狗围着母狗乱咬，竟很快把绳子咬开了。 狗妈妈带着小狗跑出院子，进了街道，母狗见主人手拿刀子追来了，跑得更快，结果跑进了死胡同，又被抓住拉了回去。看热闹的人跟进院子，只看着笑，谁也不帮忙。他把刀子踩在脚下，腾出两手捆母狗，一没注意，脚后跟被一只小狗咬住，痛得他抬脚踢小狗，另一只小狗叼起刀子跑了。他很快把刀子抢回来，别在裤腰带上，蹲下继续捆母狗：“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我就不信斗不过一群狗崽子！”狗妈妈不挣扎，只是大声惨叫，像人哭似的。小狗叼不到刀子，就咬他的屁股，咬他的小腿，他抓着捆绳踢来踢去，还是被一只小狗咬住了小腿肚，疼得他喊叫起来。他老婆听见喊叫声，跑出来看，提起他的裤腿，露出伤口：“孩他爹，怎么狗还没杀，把自己腿划破了？”“什么刀子划的？是小狗崽子咬的，疼死我啦，快用布包住。”老伴帮他挤出了一些血，用布包裹伤口。等他回到院子里，只剩下一团绳子，大、小狗们已跑得无影无踪。 狗，是杀不成了。 他坐在台阶上想，以往杀狗从来没这么费事过，今天费事是不该当着狗崽子杀母狗吧？那是崽子们的妈妈，狗崽子都知道护它妈，可我内心盼着我妈早点死，平时对老妈脸难看、话难听，动辄就训斥，母亲虽然不吭声，心里肯定难受，看来我还不如这群狗崽子呢！有时杀狗，狗的惨叫声很像人哭泣，心里不是滋味也得杀，真不能再干这个行当了。听人劝，吃饱饭，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不再杀狗了，把小狗拉到集上卖掉，大狗留着看家护院，以后无论穷富，都要对母亲好，孝敬她老人家。 他让老婆找回狗们，给母亲说了杀狗被狗崽子咬伤之事，说以后向小狗学习，孝敬母亲。母亲笑了，说：“明白了就好，以后多积德，少造孽，会有好报的。” 他杀狗被狗咬、狗崽救母之事很快传开，听说他向狗崽子学习，开始孝敬母亲了，有不少好心人很感慨，主动帮他出主意。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开了个杂货铺，家庭生活逐渐好起来了。 小狗救母，使虐待母亲的狗主人受到教育，传为佳话，流传至今。 作者：王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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