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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蔡民治的散文《大幕山的映山红》

 黄石新东西 2020-09-29

蔡民治,武钢大冶铁矿退休。在家养养花,训训儿,送送孙女上学,炒个股,烧个菜,看下新闻,写篇心得,其乐无穷。曾经是长江文艺的特约记者,笔名宏丹。

大幕山的映山红

四月二十五日,天气晴好。随亲朋好友一行十七人,分乘三辆小车,前往大幕山看杜鹃花海。  
车入大广高速,途经大冶、阳新,出现在眼前的,是生机勃勃的田野,和农村新貌。只见田野开阔平坦,一片青葱色;不时有富丽堂皇的村舍和鳞次栉比的村镇建筑群在车窗外闪过,让眼前一亮,不由得出声赞叹。远山如黛,绘在湛蓝的天幕下,与眼前的一切融合成一幅世间的美景。  
转入杭瑞高速,上了白果树大桥。白果树大桥位于阳新县和通山县交界处的的通山县慈口乡乌岩村,蜿蜒两千两百多米,距地面四十多米高。它就像一道美丽的彩虹,横空出世,傍青山,依蓝天。我们就行进在彩虹上。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带领三十多名离退休老同志到通山游览,走的大致也是沿这个方向的路。那时的路,简陋而且很窄,错车都很困难,与眼前彩虹般的双向多车道不可同日而语。大交通车就像小船行在波浪上,一会爬上坡顶,一会滑进低谷,悬崖峭壁不时出现在车窗外,我的心也随着七上八下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这车上的老同志可都是国家的功臣和财富呀!而车上的老同志却云淡风轻,都在悠闲地谈笑着,我只听到一些靠近的只言片语。大抵是又一个几十年前的事吧:搞建设到通山拖竹子用,泥土路不好走,汽车运一趟得两天,又饿又困,还得赶夜路……  
进入通山境地,山岭渐多,连绵起伏。它们成群结队奔涌而来,成左右合围之势,感觉我们处在群山包围之中,仿佛来到古诗“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的诗境。  
小车在黄沙铺出口下杭瑞高速,经通山县黄沙铺镇,直抵大幕山山脚。  
大幕山位于湖北省咸宁市咸安区大幕乡境内,与通山县相邻。属幕阜山脉,总面积约40平方公里,主峰甑背岩海拔984.1米。由于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气候温和,植被繁盛,森林覆盖率极高。“造化钟神秀″用在这里,怕是恰到好处。  
据说, 大幕山原来称大墓山。咸宁日报载文说, 20世纪30年代初,红五纵队政委何长工率领红军越过富水河,登上鸡口山顶,远眺北方,由西向东的大墓山,峰峦叠嶂,高大雄峻,如天然屏幕横于眼前。遂连声说此山如天幕般横立鄂东南丘陵中,山高林深,北阻江汉,南扼幕阜,不失为战略要地,称“大幕山”好。从此,大幕山地名随之延称至今。也因此,大幕山更加增加了游人的向往  
沿盘山公路而上,像是进入了绿色的世界:一杆杆新竹,拔地冲天,枝叶摇动,就像舞动的嫩绿色纱巾;一棵棵蒼松,高大而粗壮,密密的针叶,像撑开的无数把绿伞,上面透着阳光的光点和花纹。高大的乔木和矮小的灌木以及草丛,在这里共生,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立体世界,显示出一种大自然的原生态。  
一队骑行的驴友从面前掠过。他们都是二十多岁模样,一人一车、一包,神釆飞扬得让人羡慕。他们也是来看杜鹃花海的,却让我们先看了一道摇动心旌的风景  

自驾游的小车,巳排成长龙,一辆接一辆,连绵数公里,难以望到首尾。不知什么原因,车流被阻塞,半天一动也不动。许多游客兴致不减,干脆下车徒步。我们也下车参加了步行的队伍。  
山上的空气真的新鲜,含氧量也充足。虽然在步行,竟然沒有平日带口罩憋气的感觉。站在高处,透过树干空隙远望,满眼峰峦叠嶂,尽在脚下,终于有了“腾细浪"的感受。而更远的山,只能望见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轮廓,仿佛都在雾气中,与天际线融合在一起。  
蓦地,前方似乎有一束火苗在跳动,只见好大一丛映山红伸出岩石外,正昂首怒放。野生的映山红,多是单瓣,花型沒有牡丹、月季那么好看。但它们千万朵簇在一起,那一种炽如烈焰的红,足以让你动心,遐想连篇。  

映山红花海终于到了。转过一道弯,迎面巨大的石壁上,镂着“大幕山红杜鹃”几个鲜红的大字。  
映山红和杜鹃花两个名称本是相通的,但我仍旧偏爱映山红这个名称。你看,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一岭岭的映山红,如涌起的朝霞、如跳动的烈焰、如漫卷的赤帜、如喷洒的热血!映山红哟,你们鲜红欲燃,如此炽烈,是不是在表达着什么,是不是在述说着什么呢?  
早在我国土地革命和抗日战争时期,大幕山就成了鄂东南的重要革命根据地。它先后成为鄂东南道委、通山中心县委、红三师、红五纵队,河北特委指挥部、鄂南抗日挺进队、新四军鄂南支队的驻地,仅山下黄沙铺镇就有五千多名热血青年先后参加了红军;至今,这里还流传着“红军医院”、“红军洞”和“红军墓”的故事。一九三三年,红军湘鄂赣军区北路指挥部参谋长肖克允率部“反围剿”,就牺牲在通山。肖克允,湖南人,参加过北伐和南昌起义。他是开国上将肖克的二哥,而他的坟墓,却一直留在洒有他的鲜血的这片土地上。为了华厦这片热土,成千上万的革命先辈英勇奋斗,洒尽了最后一滴热血。史料记载,仅这里在册的就有一千三百多名烈士。  
大幕山上炽烈如火、血一样鲜红的映山红,是不是先辈们的热血浇灌?是不是先辈们的热血染红?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曾与我同行的那些老同志,他们献身人民的事业,是端着刺刀冲锋陷阵过来的;是迎着炮火硝烟,从千里冰封的北国走来的;是那一代餐风露宿、废寝忘食的大厦筑基人。可是,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走了,走了。留给我的,只有他们极其平凡的身影,以及他们那温暖的、能融化冰雪的笑容。  
山顶上与映山红为伴的风车,默默不停息的转动着,转动着。风车呀,你在沉思什么呢?  
再见了,耀眼明的大幕山映山红,你们永远都映在我们心中。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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