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守候

守候

纪梵希为了赫本

终身未娶

后来赫本成了酒吧

看尽世间暧昧

纪梵希成了口红

尝尽人间唇齿

金岳霖晚年的时候

为已故的林徽因庆生

依然感动的稀里哗啦

二十岁的音乐天才勃拉姆斯

在伯乐一样的恩师舒曼家里

遇见了卅五岁优雅的师母克拉拉

像一道光照进心田

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她注定是他命中的劫

如同宿命一样无处可逃

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

惟有将深情掩埋于心底

——

勃拉姆斯住在舒曼家里

向舒曼学习作曲

也和他们夫妻相处融洽

晨起交谈，日落练琴

这是勃拉姆斯一生中

最温柔、最甜蜜的时候

说不尽的风光无限

他尊重恩师舒曼

在爱意泛滥时

节制羞涩的少年

用理智设了一道坚固的堤坝

不允许有丝毫的破绽

他将深情转化为旋律

——

1854年冬，舒曼的精神病再次发作

投莱茵河自杀被救起

舒曼住进恩德尼希疯人院

勃拉姆斯独自去看望舒曼时

给了舒曼一张克拉拉的照片

舒曼如获至宝

他吻着相片中妻子

脸上忽然有了光亮

勃拉姆斯站在那里

觉得自己已流干了眼泪

那一刻

他希望舒曼康复

又希望舒曼死去

1856年的7月29日舒曼离世

葬礼上克拉拉一身黑衣

头簪白花一身悲戚之色

勃拉姆斯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没有身份走过去安慰她

也没有资格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

只是在葬礼前夕

他木讷地、慌不择言地说：

“只要你想，我将用我的音乐来安慰你。”

克拉拉没有回应

或许是她刻意回避

也或许是不合时宜

又或者，她根本没听懂

22岁的学生勃拉姆斯

到底在表达些什么

此后，勃拉姆斯以学生的身份

和约阿希姆一起为舒曼送葬

葬礼结束，勃拉姆斯不辞而别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像一阵风消失在风中

从此，他一生都没再见过克拉拉

——

以后的四十年里

他一直在资助她关心她

勃拉姆斯浸淫于音乐里

一首首曲子的创作

他都会先寄给克拉拉

功成名就以后就是孤独而疯狂的思念

在19世纪，天才和风流总是纠缠不休的时代

而勃拉姆斯却茕茕孤立

勃拉姆斯在漫长的一生里

严肃又克制地生活着

未曾娶妻也没有桃色轶事

惟一的爱好经常旅行

他会在口袋里塞满糖果

每到一处就分给孩子吃

孩子们总是追逐着他

但他一生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

“我在对你的爱中

体会到了至上的安宁”

勃拉姆斯惟一能压下心中爱恋的

就是给克拉拉写情书

却没有一封寄出去

尽管他总是资助克拉拉

却也从来不让她知道

——

在他晚年的时候他烧了所有的信

侥幸留下的几封漏网之鱼

让我们得已复原他的旷世深情

他赞美她的举世罕有：

我亲爱的克拉拉

对我而言你是如此的珍贵

我的语言所不能表达的珍贵....

——

40多年后勃拉姆斯老了

克拉拉也垂垂老矣

她成了病危的老妇人

岁月剩下的光阴只手可数

1896年克拉拉因病逝世享年77岁

勃拉姆斯得知消息时老泪纵横：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爱哭的人了！”

勃拉姆斯登上前往法兰克福的列车

去参加克拉拉的葬礼

因太过悲痛坐反了方向

赶到时克拉拉已经下葬

他在墓前拉响写了43年的乐曲

曲子如泣如诉悲伤汹涌

——

仅仅隔了11个月后

勃拉姆斯也猝然离世

他的仆人说离世之前

他曾关紧房门

用整整3天时间

弹奏为克拉拉谱写的钢琴曲

曲终之后，悲恸长哭

——

深情总似无情

从来都是这样的

不打扰，不痴缠

兵荒马乱是自己的

幽幽暗暗明明灭灭也是自己的

他容不得生命里有污点

也不会留下罅隙，去滋生流言

——

忽然之间泪流满面

勃拉姆斯黯然

“我只是想到一个人。”

再问，什么也不说了

还能说什么呢

再提起，就是地老天荒的寂寞

——

勃拉姆斯始终相信

这世间，只有克拉拉懂他

但他不能靠近她

也不能说爱她

他用几十年苦行僧的孤苦

保护着挚爱克拉拉一生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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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韦海民，笔名韦嘉豪，1979年6月出生于河南省洛阳市洛宁县赵村镇西陈宋村。2004年毕业于河南科技大学，现旅居河南省会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