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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小雪腌菜,大雪腌肉”吗?

 品茗客人 2020-10-01

  今天,是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

  咱们国人总要在一个节气去做一件最适合在这个时节去做的事情的。比如,我们这里的人家总会小暑节气蒸面做酱,过了立冬之后的第一个节气——小雪,是家家户户腌渍咸菜萝卜干的时节。

  今天,大雪做什么呢?腌渍咸肉。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我不知道这些个习俗始于何时,但我知道,这是过去的生活留下来的痕迹,是物质还相当贫乏的时代遗留下来的基因,是一种惧怕心理促成的一项活动。在没有冰箱没有大棚物流又极不发达的过去,冬天里要想吃到好的,须在过冬之前做好储备的工作。有了咸菜、萝卜干,冬天,甚至是开春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的下饭菜就不用愁了。

  腌菜也好,腌肉也罢,这是今天倡导健康生活人们竭力反对的,却又是众多的吃货们竭力推崇的。

  小雪腌菜。我的家乡早先多腌渍的是大菜,又称高脚菜,而很少有腌雪里蕻的。高脚菜从田里采下来,清理并清洗干净后,掰开菜丫挂在绳子上晒一两天,然后再码盐腌渍。因为是大菜,用的容器也与腌渍雪里蕻有大不同,要用大缸;所用的盐也不同,讲究用“大盐”,也就是没有经过加工的海盐粗粒。腌的时候,摆一层大菜,码上一层盐,然后让一个人站在上面踩。据说,传统中是光了脚上去踩的,但我小时候看到的,去踩菜的人是要穿着胶鞋的了。菜码好了之后,在缸口压上一块或几块大的石头,再盖上缸盖,苫上专用的防雨水斗篷。过个十来天,菜在缸里“发”过来了,再将菜拿出来,一部分晾出去晒成干子,留待春夏天吃,还有一部分换个坛子,压实了保存。而腌咸菜的卤,就要在接下来的腌肉中发挥特殊的作用了。

  完成了腌菜的任务,转眼也就到了大雪。这时候,家家户户又要忙着腌肉了。现在的城里人也会在大雪节气里腌肉,真少了我们小时候吃到的咸肉那股香鲜,因为城里人太小气。比之为绘画吧,腌肉只宜泼墨,不能工笔。偏偏城里的人就是用工笔在腌:三五斤肉至多一个后腿,搓上细盐和香料,腌在一个盆里。而我们的家乡,是玩大手笔的,将要腌的肉粗粗地加工一下,往那一缸已呈现微黄的咸菜卤里一放,依旧用那不知压过多少咸菜和猪肉的石头压着。如果还要腌一个猪头,那就麻烦些,要先将猪头上的毛一根根地拔干净,再将猪头劈开,取出猪脑——那是另外一道菜——再扔进咸菜卤子中。进入了腊月,再将那些腌渍好了的肉拎出来,挂到外面去晒,那又成了城乡人家门前的另一道风景,这风景,现在还能在一些饭店的门口看到。上周,我们驱车经过本地一个以“咸猪头”为特产的乡镇——步凤的时候,看到沿街挂满了像毕加索画儿似的猪头——1970年代末,进入大学的我,看到了毕加索的现代派的绘画,总让我想到家乡晒出来的咸猪头。看到这些猪头,年,也就不远了。

  说过了腌制,就得来说一说这些腌制品的吃法了。

  咸菜、萝卜干,过去年代里是小菜。如今的人们大鱼大肉吃多了之后,倒也在呼唤着这些小菜的回归了。早餐时,我们这里人是最好一碗米粥的,这时,佐餐的小菜,最好就是咸菜“笃”豆腐了。咸菜还有一个很乡土的吃法,就是与那一种永远长不大的“罗汉狗子”鱼同烧,热吃之外,还可凝成“鱼冻子”,那是下酒的好菜。现在本地的不少大酒店的冷盘中也会上这道菜了。当年读中学时,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妈妈做了一碗咸菜带鱼汤,那鲜美至今难忘。那天,超市里买到了冰鲜的带鱼,真想再做一个咸菜带鱼砂锅的,可惜,没处去找咸菜了。

  咸肉的吃法可多了。本地的菜品中就有咸肉蒸百页,这是我相对能接受的一种制作。冬春的饭店里会用咸肉加白菜、慈姑同炖作为酒中菜。而在我家中,这二十多年,真正用到咸肉做菜的似乎只有一道——“腌笃鲜”,三份鲜肉、一份咸肉还有两根冬笋“笃”(我们这里是不用“煲”这个词来说烹饪方法的)一个砂锅,那实在是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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