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磊哥的文章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过年的时候在姥爷家吃的炖牛尾,没想到那是见姥爷的最后一面。更多时候,食物不仅仅是食物,更寄托着对人的思念。那么,今天让我们一起来到磊哥的卤煮吧。 ——深夜君 ![]() 比如豆汁,好多人不碰,甚至闻一下都想吐,但我却是真正的甘之若饴,几天不喝想得慌。 北京小吃当中还有一样,对我也有同样的诱惑,几天不吃,悬悬在念,那就是卤煮火烧。 2005年秋天,北京前门一带拆迁。从报纸上听说,廊坊二条的小肠陈卤煮店天天排着大队,有些住在城外头的老北京不惜跑几十里路赶回来,只为了再吃一碗,并与这家“百年老店”告别。于是心生好奇,来了劲,决定一探究竟。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卤煮火烧。 一个晴朗的周末,我和太太一起来到报纸上说的那家小店,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胡同路北的小肠陈店面狭窄,其貌不扬,店门前食客的队伍却在逼仄的胡同里拐了几个弯。小店里只有七八张小桌子,人们拼桌而食,也只能容纳三四十人。许多人是站在胡同里吃完这碗美食的。 那是我第一次吃卤煮火烧,从此上瘾,念念不忘。 后来,廊坊二条的这家店搬到了西边不远处的取灯胡同东口,我又去过多次,自己一个人去过,带儿子去过,陪老父亲去过。 与老父亲同去是2009年冬天。一个不太冷的周末,我陪着从洛阳老家来北京小住的父亲和大哥去逛天安门广场。那时候父亲脚力尚可,虽然走不了远路,但走走歇歇、歇歇走走还问题不大。我陪他们逛了两个多小时,中午1点左右来到取灯胡同,一人点了一大份——一碗卤煮配两个火烧。 那顿饭很简单,简单到每人就只有一份卤煮火烧,爷仨却吃得很过瘾。快吃完的时候我问老头儿:“觉得怎么样?”“嗯,好吃!”老父亲放下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我笑笑。 卤煮火烧是典型的平民小吃,其主材是猪大肠、肺头、炸豆腐,外加手掌心大小的火烧。汤浓而不浑,肠肥而不腻火烧泡得正好,浇上辣椒油香气直窜。秋冬时节,吃上一碗,心中生出许多暖意,让人浑身上下通泰,并且久久回味。有味,够味,恰到好处的足味。 我有一位满族好朋友,现在是一家公司的副总,血压高、血脂高、血液黏稠,但他告诉我,隔个把月还会偷偷去吃一回,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 前不久,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带上相机去拍铁树斜街。中午,行至大栅栏西街,在贾大爷卤煮店又吃了一次,还是十多年前那个味,只是价钱从2005年秋天的一碗5元涨到了30元。 因为疫情影响,那天店里顾客不多,难得的安静。食罢,放下筷子,看着窗外已经改变了模样的街道,被记忆放大的瞳孔里,忽然浮现出11年前和老父亲来吃的情景。想到此生再不能和老父亲一同进食了,禁不住潸然泪下。 文 / 韩磊 图片 / 韩磊 BGM / 逝去的歌 - 旅行团乐队 关于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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