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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条目及学习笔记-24

 寂寞在繁衍 2020-10-07
24、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者,先刺风池、风府,却与桂枝汤则愈。
简句:初服桂枝,反烦不解,刺风池风府,与桂枝则愈
(1)、伤寒论古今研究:①风池:足少阳胆经穴名,在枕骨粗隆直下正中凹陷与乳突连线之中点,两筋凹陷处(后学按:此为风池穴定位又增一实用之法)。 ②风府:督脉经穴名,在后项入发际一寸,枕骨与第一颈椎之间。
【释义】太阳病中风证,投以桂枝汤治疗后,应当絷絷汗出而解,如若表证非但不解,反增烦热之状,当注意脉证是否发生变化。第4条说:“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说明脉证变化者为传,不变者为不传,今虽有烦热,但无其他内热之象(后学按:如何才能得之内热之象,是否脉数急,颇欲吐之类?),且表证依然存在,知非化热内传,而是风寒之邪郁滞较重,服药后,正气在药力的作用下,欲驱邪外出,但病重药轻(后学按:即是病重药轻,何不加重药量?可能针灸之安全性比之药物较大?),病邪不能速去,邪正搏击,故在药后出现热闷之状(病情未变,且药后出现热闷之状是其特点)(后学按:或者是桂枝汤证的不良反应之一?西药中有初次服药发生不良反应,二次服用却不再出现的现象)。因其脉证未变,故仍以太阳病论治,但因其邪郁较重,单纯使用药物治疗,邪难速去,故可先刺风池、风府等穴,疏通经脉以泄邪气,并投以桂枝汤调和营卫,针药并举,诸证自愈。
【选注】成无己:烦者,热也,服桂枝汤后,当汗出而身凉和(后学按:药症相符后应该表现为这样的反应,临证尚少,尚不确定!),若反烦不解者,风甚而未能散也。先刺风池风府以通太阳之经而泄风气,却与桂枝汤解散,则见其愈也。
方有执:盖桂枝全在服法(后学按:有见地!),发汗切要如经(后学按:指啜粥温覆),若服不如法,汗不如经,经曰病必不除。岂惟病不除,风愈得入而变愈剧,所以反烦。反,转也,言转加热闷也。先刺风池风府者,预为杜塞风之门路也。
喻昌:中风之证,凡未传变者,当从解肌,舍解肌无别法也(后学按:如此绝对,当为经验),然服桂枝汤以解肌而反加烦闷者,乃服药时不如法也,其法维何?即啜热稀粥以助药力,不使其不及,但取周身絷絷微似有汗,不使其太过之谓也。此云服汤反烦者,必微似汗亦未得,肌窍未开,徒用药力,引动风邪,漫无出路,势必内热而生烦也.刺风池风府,以风热之暴甚,后风不继,庶前风可熄,更与桂枝汤引之外出则愈矣。可见解肌当如法也。因服桂289枝汤生烦,竖此妙义,不可不讲,故特详其意,俾用药者,知所当务也。
张志聪:太阳病者,病太阳而涉于肌腠也,故初服桂枝汤以解肌,反烦不解者,肌腠之邪而入于经脉矣。故宜先刺少阳经之风池及督脉之风府,,却与桂枝汤以解太阳肌腠之邪则愈。
柯琴:桂枝汤煮取三升,初服者,先服一升也。却与者,尽其二升也(后学按:柯师读书,最为细致!)。热郁于心胸者,谓之烦。发于皮肉者,谓之热。麻黄症发热无汗,热全在表;桂枝症发热汗出,便见内烦,服汤反烦而热不解,非桂枝汤不当用也,以外感之风邪重,‘内之阳气亦重耳。风邪本自项入,必刺风池风府,疏通来路,以出其邪。仍与桂枝汤,以和营卫。《内经》日:表里刺之,服之饮汤,此法是也。(后学按:惜以内经解论,多为牵强)
程应旄:此烦非关塞闭其热,以其人原有宿风,所谓风家是也。今‘新风入而与之合,徒用桂枝汤,不唯不能拔出新风,而所伏宿风,反因辛热之药而扰动,故烦耳一。顾新风止中于肌而宿风必蓄其穴,先刺风池风府,拔出宿风,使新风无所合,却与桂枝汤解其肌,则愈矣。
徐大椿:此非误治,因风邪凝结于太阳之要路,则药力不能流通,故刺以解其结。盖邪风太甚,不仅在卫而在经,刺之以泄经气。
魏荔彤。恐误认此为已传之烦躁,故标出以示人。言不解则太阳之证俱在,但添一烦,‘知其非传里之烦,而仍为表未解之烦也。   
陈念祖:若初服桂枝汤一升,反不解者,缘此,汤只能治肌腠之病,而不能治经脉之病,治其半而遗其半故也。宜先刺风池风府,以泻经中之热,却与留而皆服之桂棱汤一升,照法服之则愈。    ,
【讨论】此条主要阐述的是,太阳中风证,在服桂枝汤后,不但表证未解,反增闷热之感的治法。各家虽对针药并举没有异议,但对产生烦热一证的病机,则各有不同的理解和阐发。多数注家如成无己等认为是感邪较甚,病重药轻的结果,柯琴认为除上述理由外,还有阳气素盛;以喻昌为代表者则认为是服药方法不对,没啜热稀粥的结果,程应旄则认为是原有宿风在内,又感新风于外所致;而张志聪等却认为是邪气已由肌腠进入经脉,故用桂枝汤解肌,刺风池风府以驱除经脉之邪。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观察,应以病重药轻解释为妥,喻氏的认识虽然不尽合理,却为我们提出了警告,并亦含药力不及之意。应当注意的是,这里的烦字,是热闷之状的形象描述,与内热之烦根本不同,它与正气欠充之人服药后正气与药力相并,而在战汗前所表现之热闷感是一致的。
(2)、陈慎吾《伤寒论讲义》:皇甫谧:风池、风府并不属于太阳经,而取之太阳病,可见仲师之立六经,固不拘经脉矣。……太阳病初服(后学按:初服,二服,三服,桂枝汤服法中原有三服,此为第一服)桂枝汤,一服反烦不解者,是未服汤时无烦。今服第一服反见烦,盖病重药轻,药力不足以助正气驱邪离去,故烦。正气既不伸,其病当然不解。桂枝汤证是上冲证,桂枝证之重证(后学按:读之有理,不知验于临床如何?)上冲亦必甚剧,头部充血甚,药力不易达到,必须剌其充血部位后再服桂枝汤,尽其二服,药力借此到达则愈。
【附注】烦是自觉证,因内热郁闭,正气不伸,邪但动摇不去。夫医家必须胆识兼备,固执成见者不可,见异思迁尤不可(后学按:陈老,真大家也,尽懂后学学难之心声)。夫用药后病势加,在药轻病重时往往见之(后学按:应是陈师经验!)。医家病家遇此皆必认为误药,此时当详察见证,勿怯勿躁,苟前药不误,加重用之,指时可愈。偶一犹疑,变方易服,不愈再变,愈趋愈远,辗转不治,因此致败者比比皆是。所谓误人多方,成功一路,可不慎诸。(后学按:都有自信心等综合能力之素质在内)
(3)、姜春华《伤寒论识义》:山田氏说:“二者皆非太阳经孔穴,可见仲景六经不拘经脉”(后学按:原意为皇甫劾所发),但有时亦涉及经脉(后学按:以后学读后来看,此言当是;其实不拘于经脉之语最为精当)。
(4)、李翰卿《伤寒论解释集要》:根据临床经验,“烦”字应体会为“头痛”二字。理由是:1)说成头痛,各方面都能说通。2)风池、风府二六,头痛者刺之,非常有效,而对于烦证是没有必要的。3)如果反觉烦热较甚,要防止误犯阳盛之戒,或改变方法,或加入清凉药品,绝不可能想到要剌风池、风府二六。4)即使照法使用,肯定不会见效。5)喻氏说:不用刺法,当于本汤加羌、辛、藁本。6)陆渊雷说:有头项强痛证,故先刺头项部之经穴。以上都可作为有力的证明。(后学按:李师此解,应是经验,而经验之于中医,最为重要,必定其是以人为试验而来,非动物试验之可靠性可比)
(5)、倪海厦《人纪》:汤剂内服,每见有烦、或闷、或眩、或惊惕、寒战等现象,有两种情形:一、为药不对症而引起之变病。二、为服药而起之”瞑眩”现象(后学按:如何判断,至关重要,倪师于此并未明说,也有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之嫌!)。所谓药石不”瞑眩”,厥疾不瘳,此种”瞑眩”症状,为正邪相争之现象,药证相合。所以如果处方开得好,药吃下去,头不”瞑眩”,病不会好的,感冒,吃完药,胃气大多在白天恢复,如果是阴证,病人”瞑眩”的时候,大多在晚上半夜的时候,半夜胃气恢复,”瞑眩”就像针灸引起的”晕针”,这种状况出现时,表示一次就好了。
(6)、聂氏伤寒学:方有执认为,此烦是邪欲出而与正分争,作汗之之兆。以临床所见,服汤剂后见烦或闷或眩或冒或寒战等现象,一为药不对证而引起之变(后学按:这是最危险最应预防的情况);一为服药后而引起的“瞑眩”现象。此条之“烦”即是药后烦闷,反增加烦热不适之象,为正邪相争,欲作汗而不能的反应。因此,方有执的见解是接近于临床实践的。
(7)、冉注伤寒论:本条桂枝汤,必为桂枝证无疑(后学按:反证法一例)……而不解,则是太阳证仍在。反烦,则是病上加病(后学按:虽为大家,也不知不良反应之说,故有此解,不足为奇!)……病既涉于肌腠,又复着于经脉,里不通,则表不通,表不化,则里也不化。但用桂枝,犹未能丝丝如扣,查邪入经输,原有葛根汤法及桂枝加葛根汤法,此不加葛根何也?盖邪入经输普汛深处,则葛根引之使出,邪入经输孔穴要处,则须先刺之使泄,病经病气,所治即异。……大青龙的烦,是表闭,本条服桂枝的烦,是里闭。……气而求之经,表而求之里。
(8)、廖泽厚《伤寒金匮汇证诠解》:若用桂枝湯配黄芩、銀、翹,即辛温與苦寒或辛温與辛凉並用,亦可也。
(9)、刘绍武《伤寒论阐释》:在服桂枝汤前就有了项强痛这个病证,但不厉害,桂枝汤证一出现,病就更明显了,这个证不属于寒证,是热证,风池、风府穴处的强痛与太阳病头项强痛,项背强几几有近似之处,属热16性,但这个热是局部的,桂枝汤是热药,这个证又是热证,服了以后病就会更加重,但这个证是局部的症状,病的重点在风池,治病是有先后,应首先用针法,解局部热证。延髓的中心支配迷走神经,迷走神经的根是在延髓(颈椎后支)发出的,迷走神经作用心脏的窦房结,所以反映到心脏,出现烦躁,这条告诉我们在治疗上有先后之分,病情上有寒热之分,宜于汤药,还是宜于针法,在病位上又有局部与整体主分,因为桂枝汤是治整体的,针灸是治疗局部的迷走神经亢奋是病的根源,影响到心脏产生心烦之症,反应到胃产生呕吐之证,反应到肺产生喘证。本条是先用针刺泄局部之热。再用桂枝扶助阴阳。
(10)、张正昭《伤寒论归真》:本条指出邪气较重的桂枝汤证,服桂枝汤后可能出现的异常反应及其处理方法。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其病不解,反而发生心烦,如果是表热入里所致,则必有大烦渴、脉洪大,或“蒸蒸发热”等症状出现;如果是96表实证误服桂枝汤,则必使阳郁更甚,而现鼻衄、目瞑等反应。今原症状“不解”,也未出现以上不良反应,说明服桂枝汤是对证的,并非误治。既非误治,又非里热变证,那就只能是表邪太盛的缘故了。表邪过盛者'多致经气不扬,服桂枝汤后,营气得充,卫阳顿时更加浮盛,骤然浮盛的阳气因经气不畅,不能充分泄越,就必然内扰心胸而生烦。这种情况只靠增加桂枝汤的服用量是不能解决问題的(后学按:前人经验在此,先前增加药量的想法看来不对!)。 因为桂枝汤只能解肌益营气,不能驱散郁于经脉之中的邪气而畅通腠理。故采用针刺的方法,先挫邪气,以疏通经脉,然后再服桂枝汤,就会使营卫和调而愈。(后学按:读张师此书,略胜于如成友仁、贺有琰类无所见者,成、贺诸辈之书多袭前人说,又无启后学之例,但书已看至此,聊胜于无)
(11)、伤寒论汇要分析:是仲景总结前人经验,并通过临床实践记录……
(12)、李培生《伤寒论讲义》:这是由于太阳中风证邪气较重,服桂枝汤后正气得药力之助,正气驱邪而邪气不能速去,正邪相争,经气郁滞,郁阳不宣,因而病人出现热闷之感。治疗之法,先刺风池、风府,疏通经络以泄邪,然后再服桂枝汤以解肌祛风.针药并施,祛邪之力倍增,则病可得愈。治太阳病为何刺足少阳经的风池和督脉经的风府二穴呢?这是因为:①两穴的部位均属太阳之分野,其中督脉总督诸阳(后学按:李老此解,有些牵强!),《素问.热论》说: “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诸阳主气也。”②风池、风府,穴以“风”名,均为祛风解表的有效穴。本论第4条说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烦,脉数急者,为传也。”本条初服桂枝汤,虽反烦不解,但基本脉证未变,故断为不传。若服桂枝场后,烦躁不解,基本脉证也发生了变化,则是病已传变,切忌再与桂枝汤。如第26条“胀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即是一例。
(13)、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太陽中風症”,初服”桂枝湯”,病未愈而反增燥煩者,以藥力不及,先與刺”風池”、”風府”,降其上部之充血,再與”桂枝湯”微汗之,則病可愈。湯劑內服,每有見煩、或悶、或眩、或驚惕、寒戰等現象。一為藥不對症而起之變病,一為服藥而起之”瞑眩”現象。所謂藥石不”瞑眩”,厥疾不瘳。此種”瞑眩”證狀,為正邪相爭之現象。審係藥症相合,不必改道易轍,如本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之煩,即正邪交爭之所致。苟正氣得勝,即得汗出而解。其曰不解,非”桂枝湯”之不合法,乃正氣不能克服病邪之所致,故刺”風池”、”風府”以助之,使充於頭項之血疏解,仍與”桂枝湯”解肌,則可愈矣。若醫者不明”瞑眩”之理,遽以其煩燥而用”梔子豉湯”去治煩,則大誤矣。蓋其言不解者,發熱、汗出、惡風、頭痛等依然如故也,”桂枝湯”之證狀仍在也,故仍用”桂枝湯”,勝其病則愈。
本條之脈證、舌證:脈當為浮;舌苔當為薄白。
本條之針法:
風池Τ、風府Τ、頭維Τ(头维穴在头侧部发际里,位于发际点向上一指宽,嘴动时肌肉也会动之处(当额角发际上0.5寸,头正中线旁开4.5寸)。)、外關Τ、合谷Τ。
(14)、邢锡波《伤寒论临床实验录》:喻嘉言说:“中风之证,凡未传变者,当从肌解,舍解肌无别法也。然服桂枝以解肌,而反加烦闷者,乃服药时不如法也,其法为何?即啜热稀粥以助药力,不使其不足。但取周身絷絷微似有汗,不使其太过之谓也(后学按:喻师啜粥温覆之解,甚有见地!)。此云服汤反烦者,必微似汗亦未得,肌窍未开,徒用药力引动风邪,漫无出路,势必内热而生烦也。”因此知中风服桂枝饧,是正确之法,如服后不解,非药不如法,即辨证有差。今太阳中风服桂枝汤后反觉心中烦躁,而病不解,是胸中蓄热6服桂枝汤后,未能絷絷出汗,使胸中之热和在表之邪,随汗以息息外出,而辛温之样枝汤,足以扰动风邪,而助其内热,故心烦而病不解。此时须用针刺之法,疏经气以宣邪外出。可刺风池、风府,以疏经宣热。考此证系中风挟热证,其脉象并非浮缓,而为浮数,或浮大有力,宜用辛凉解表法,疏表邪而宣内热,如银翘散、桑菊饮之类。有汗者可加芍药和荣以敛阴。使表邪宣散,内热外达,则病自消。辨证时既要认清共同之处,又须分清其特殊之点,双方兼顾,方称完全。
(15)、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因桂枝是辛溫药,帮助阳气向外推邪,推出则愈,未推出则烦,因阳气阻塞经络之气,故“烦' “反烦不解”而先针之,使经络之中阳气通畅,再服桂枝汤则可病愈。本条说明针药并用之法。“先刺风池、风府”,“风池”是少阳经穴位,与阳维脉交会。“风府”是督脉、阳维脉的交会穴。前二者本不是太阳经,是太阳一经经过区域的两边,挟住太阳经了。针后再吃桂枝汤可解。所以不直接刺太阳经者,是因为太阳经巳伤,所以“中有病旁取之”。后世也有说刺太阳经者。(后学按:同为著书者,有敷衍了事者,有故作高深者,如王老平和之解,难得)
(16)、阎洪臣《伤寒论析要》:烦躁是阳明病的常见证之一,太阳病见到烦躁就要考虑是否有传经问题。太阳中风初服桂枝汤后,表证仍在,又增心烦,但只烦不躁,病程又短,又无里热见证,则知此非传里之烦,而是表未解之烦,仍需从表论治。
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如果不用针刺,仍服桂枝饧,可因病重药轻,汗不得出,导致邪气化热,干扰营血,进而出现懊侬、鼻衄,甚至传变。在服桂枝汤反烦不解的情况下,必须采取先剌风池、风府的方法,以挫其邪势,然后再服桂枝汤。此时服桂枝汤宜“小促其间”,使药力相继,以增强桂枝汤解肌之力,或增加二服的药量,使药能胜病。(后学按:解则解矣,用之临床,不知如何?)
(17)、伤寒论现代解读:辨证施治是一个原则,也是一种方法。“证”就是一组最常见、最典型、相对固定的症状和体征组合,是某一特定病理状态的反映。按照系统论的观点,在系统内状态的运动就称为“过程”,所以病理过程就是病理状态的动态变化过程,表现在中医临床上就是一组最常见、最典型、相对固定的症状、体征、脉象、舌象组合的变化。病理状第 95 页态是某一特定的病理形态与病理生理状态的组合,表现在西医临床上,就是一组症状、体征,各种化验、影象等检查结果的综合。病理状态与疾病不同,例如结核病,根据结核杆菌侵袭部位的不同,可分为肺结核、骨结核、脑结核、肠结核等病理过程。肺结核的结核杆菌可以通过各种途径传播到其他部位,各部位的结核还会有急性、慢性、复发、化脓、合并其他感染等病理状态。再如肺炎,根据病原体不同,可分为细菌性肺炎、病毒性肺炎等,细菌性肺炎可以演变成胸膜炎、脓胸、感染性休克等病理状态。疾病是一个系统,在一个疾病中可以分为几个病理过程,每一个病理过程都由许多病理状态组成。同一病理状态可以出现在不同的病理过程和疾病中,如感染性休克可以发生在细菌性肺炎,也可以发生在细菌性痢疾、流行性脑膜炎、流行性乙型脑炎等疾病中。所以证、病理状态、证态既是一组最常见、最典型、相对固定的症状、体征组合,又是一个发生发展的动态变化过程。辨证施治的精髓在于根据“证”的变化调整用药,证的“固定”是相对的,证的“变化”是绝对的,证与证之间是连续的,证与证之间有许多过渡型,这样理解《伤寒论》中的113方,举一反三,就能变化无穷。对于变化无穷的证态,治疗方法也应当是多样性、多环节、多渠道的。本条则是桂枝汤与针刺的结合,也是辨证施治的范例,针灸应当与其他治疗方法广泛配合。现代医学应当是人类文化、科学、艺术的综合,治疗方法应当是药物(包括中药和西药)、手术、针灸、物理疗法、心理等治疗的综合。
(18)、陈亦人《伤寒论译释》:太阳中风证,服桂枝汤,是正确的治法,照理应当得微汗而解。可是刚服药一次,反而出现心烦不安,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药不对证,病情发生内传化热的变化,一是表邪较盛,药力不够,正气驱邪之力不足,正邪相争而致烦。如属前者,必须立即更改药方,桂枝汤绝对不可续服;如属后者,则应采用针刺方法,先刺项后的风池、风府穴位,以泄经脉郁遏之邪,然后再续服桂枝汤,即可向愈。两种病机截然相反,万一诊断错误,则后果非常严重,决不可掉以轻心。所以在辨证时必须掌握以下几点:一是桂枝证仍在,所谓不解者,是指表证未解也。二是只增一烦,别无其他热证。如果误认心烦为热,而改用清热方药,同样是错误的(后学按:理虽通,可治如何?改用清热方药与加用清热方药,有何异同?)。从本条先用刺法来看,针刺确实可补汤药的不足,于此也可见仲景不但是博采众方,而且是博采各种治疗方法。前面已有针足阳明,使经不传的方法,此条更是开针与药并用的先河,这样的治疗思想,也应当积极发扬。……初服桂枝汤,何以会反烦?方氏认为是服不如法,汗不如经;徐灵胎认为风邪太甚,不仅在卫而在经,陈氏认为桂枝汤不能治经脉之病。不难看出,方氏着眼于服法,徐氏着眼于邪处部位,陈氏着眼于方剂作用的短处,都有可能,合参更好。怎样辨证?魏氏明确指出“言不解,太阳表证俱在,但添一烦’,深得要领,极有启发帮助。关于刺风池,风府的作用如何?注家的分歧较大,方氏认为“预为杜塞风之门路也”。柯氏认为‘疏通来路,以出其邢’。陈氏认为泻经中之热。徐氏认为刺之以泄经气。看来方氏之说比较牵强,柯、陈,徐等的意见比较和近,但陈氏泻经中之热的说法,尚嫌不够确切,本证心烦并非因为邪热,如果属热,怎么能续服桂枝汤。(后学按:以此推之,热证禁用桂枝!)
(19)、赵桐《伤寒述义》:经中有热(后学按:推测之辞),桂枝辛温,有以援之也。何以知其经中有热?脉必不浮缓而洪数也!
(20)、伤寒杂病论临床用方必读:本条论太阳中风重证及针药并用的证治。文中言太阳病,当辨太阳中风证,其治当用桂枝汤,为何用之又出现“反烦不解"呢?因辨太阳中风证,其证有轻重之分,本条是辨太阳中风重证,其证机是太阳营卫受邪,经气郁滞,影响心主营卫之气,心气因经气郁滞而不畅。论治太阳中风重证,用桂技汤的要求是:“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若未能遵此,则会出现一些特殊变化。本论的重点是点明治疗太阳中风重证,不仅可用桂枝汤,以法昼夜服用可以取得治疗效杲,而且还可针药并用,同样可以达到治疗太阳中风重证的目的。针药并用,针有利于经气畅通,药有利于正气抗邪;针药并用,则经气通,正气盛,邪气去病证除。(后学按:读此解又多一得,此为中风重证)
(21)、柯雪帆《伤寒论临证发微》:服桂枝汤第一服之后,发热不退,更加烦躁不安,属于极为轻微的变证,基本证情未变,所以继续服用桂枝汤,烦躁因发热较高所致,加用针刺祛风解热。这种方法目前临床少用。关于针刺与穴位请参阅相关文献,此处从略。(后学按:柯师解比李培生好,不知李培生是否徒有虚名)
(22)、高级伤寒论:初服桂枝汤,不惟病证不解,反而增加烦热感(后学按:此解甚好,曾治女患王敏,服桂枝加葛根汤后有此述)……(后学按:此为补充,甚好;针刺后病人往往有暂时的舒服,但不能根治,临床上常遇)……
(23)、陆渊雷《伤寒论今释》:太阳病,谓中风也。中风服桂枝汤,药证相对,其病当解。今不解而加烦,故曰反。此非桂枝汤之不当,乃病势重,药力轻,杯水车薪故也。太阳病,以气血上冲,有头项强痛之证,故先刺头项部之经穴,平其充血。《甲乙经》云:风池二穴,在颞颥后,发际陷中,足少阳阳维之会;风府一穴,在项发际上一寸,大筋中宛宛中,督脉阳维之会。古代医生无不能针刺者,故此条以刺法助药力.然不刺而有但服桂枝,亦能取效,刺之则效较速而已。吉益氏荟萃仲景方证,以为《类聚方》,于原文之当删,及可指责者,皆方矩外以域之。《类聚方》于此条,域先刺风池风府一句,知东洞遇此证时,不用刺法矣。雉间焕云:烦者,苦闷之谓,而是暝眩也,虽瞑眩,病未得除,故又用桂枝汤也。案:烦为服药之瞑眩,亦明其不必刺耳,然今日世俗心理,服汤反烦,必咎于桂枝之热矣。(后学按:费维光谓古今解伤寒唯陆氏一人,虽有过誉之嫌,然陆氏之发明,确为事实;书读至此,方明白能以通俗之语解深奥之学,是为大本事,反以晦暗之词,坠人于云雾中,最是可恨!)
(24)、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论述太阳病邪滞经络,经气不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的证治。第12条方后注云,桂枝汤“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 此谓之“初服”,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若不汗,更服。本证太阳病“初服” 桂枝汤,不仅不汗出、病愈,反而出现心烦,这是邪滞经络,经气不畅,此既妨碍药力宣达,又阻滞表邪疏散,致使桂枝汤鼓荡而不得宣泄,热蒸而不得为汗,故烦。刺风池、风府意在疏通经络。风池,在《灵枢?热病》属治热病的五十九穴之一。 经云:“热病三日,而气口静,人迎躁者,取之诸阳五十九刺,以泻其热而出其汗,实其阴以补其不足者。”风府,《素问?骨空论》云:“风从外入,令人振寒,汗出头痛, 身重恶寒,治在风府。不足则补,有余则泻,太阳颈项痛,刺风府。”刺风池、风府, 属《内经》古法,目的在于疏通经络。刺后,经络疏通,再与服桂枝汤,药力豁然宣达,必絷絷然汗出,表邪一疏而解。(后学按:先不论临床疗效如何,单就读书而言,李老之书,可读,因总有发明别人未及之得)
(25)、刘渡舟《伤寒论讲稿》:对于太阳中风,应该用桂枝汤治疗。.初服(后学按:读伤寒,确应句斟字酌,后学读书确粗躁也).就是服第一次药,服完以后仍然是啜粥,温覆取汗。如果没有发出汗,风邪不解,就应当按照前法服第二次药。现在服第一次药后,不仅没有见到汗出病减,反而出现了烦热更重的症状(后学按:此条李翰卿师解为头痛)。烦者,热也。.反烦不解.,就是说反而热势更重。既然是太阳中风,用桂枝汤治疗本来是正治之方,为什么吃了桂枝汤后病势反而加重了呢?这是因为在经之风邪壅盛,而桂枝汤的药力比较轻(后学按:既是药轻,何不加重,故此非真正原因?),服药以后不仅没有发出汗,反而增加了风邪的势力(后学按:如解为因桂枝助阳,倒也能说通)。针对这种情况,就不能再照原法给药,而应该在服药之前先针刺风池穴与风府穴。这两个穴位对于疏通经脉,发散风邪有非常卓越的疗效,刺之可开太阳经气之闭塞,泄太阳经中的风邪,削弱在经邪气的势力。然后再服桂枝汤,啜粥,温覆取汗。 这一条提出的针药并用之法,可说是法中之法。在论述了药后不汗出之后,下一条接着论述药后大汗出。
(26)、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这种事情不常遭遇的(按:读胡老,也当如读伤寒,句斟字酌,方得真义)(后学按:胡老之书,总有惊喜之处,此其一也),本来他是桂枝汤证,开始吃桂枝汤的时侯啊,不但病没好,反烦不解。这个桂枝汤证不是不烦,烦得并不厉害(按:一得也;此其二也:桂枝汤未服药前有些也有烦的症状),吃了桂枝汤了,汗出身和,应该不烦了。而这里反起了相反的作用,反烦而表又不解。这个不是桂枝汤有了毛病,是邪盛气滞,咱们说肌不和了,在肌肉这一层啊比较实,所以这个药力受阻,那么这个时侯呢可以用针灸刺风池风府。辅助治疗的这个方法,这也不可不知的。本来这个病人他是桂枝汤证,我们也给他用的桂枝汤,他反出了相反的作用,你要不知道这个作用就不好解决了,知道这个问题,哎!用针灸,刺完风池风府再用桂枝汤那就得好了。那么这种事在临床上我一生都没遭遇到(按:胡老率真之人,最为实际,不似刘老,玄后学所未知),但是古人这么说就可能会有这种情形,咱们也不可不知的。
后学按:胡师总能于临床处着眼,处处启后学处蒙昧。
(27)、张长恩《伤寒论临证指南》:今多选用风池、曲池、合谷等穴,有退热、解表之功。……“表里刺之,饮之服汤”
后学按:惜未有一人有此临床实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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