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我的无意识*素雪禅心
人近天命 心绪不宁 喜欢用一种涂鸦方式 缓解压力 舒缓情绪 (我惶恐,窃不敢称之为写诗) 这个既不能当饭吃 也不能当银子使的玩意 但是亲爱的们 谁能告诉我 有没有另外一种途径 能让时光倒流 远方的人归来 失去的重拾 支离破碎的生活 让我五味杂陈 其中一味是咸的 当我翻开时 又变成了酸的 烟薰火燎的生活 时时压迫着我 窒息了我的感知 除了在文字里寻找 别无他法 来探寻 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 ————素雪禅心/《我的无意识》 01/布罗茨基【俄】
当一场暴风雪把粉末铺满海港, 当嘎吱作响的松树 在空中留下比雪撬的钢滑板更深的印痕, 何种程度的蓝可以被眼睛获得? 从谨慎的风度中可以长出什么手势语? 跌出视野以外,外部世界劫持一张面孔作人 质:苍白、平凡、被雪封住。 因此一只软体动物把磷光留在海底, 也因此寂静吸收所有的声速。 因此一根火柴足以令一个火炉通红; 因此一个落地大摆钟,这心跳的兄弟, 在停止了这边的大海之后,仍然要滴答,显 示另一边的时间。 ————布罗茨基【俄】/北波罗的海*给C.H. 02/聂鲁达【智利】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远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 如同所有的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你如同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无法企及你: 让我在你的沉默中安静无声。 并且让我借你的沉默与你说话, 你的沉默明亮如灯,简单如指环,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寞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遥远而且哀伤,仿佛你已经死了。 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 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 ————巴勃罗·聂鲁达/《我喜欢你的寂静》 03/帕斯捷尔纳克【俄】
二月。蘸上墨水禁不住哭泣! 书写二月,要放声痛哭, 当冰雪融化,泥浆轰响, 燃烧黑色的春天。 花六十戈比,租一辆马车, 穿越祈祷钟声与车轮呼叫, 飞驰着奔向倾盆大雨 比墨水和泪水更猛烈的地方。 在那里,千百只白嘴鸦, 仿佛焦黑的梨子, 从树上坠入水洼, 把枯愁倾注眼底。 愁伤之下,黑土解冻, 风被叫喊声穿透。 诗歌在痛哭中成型, 越偶然,就越真实。 ————帕斯捷尔纳克【俄】/《二月》 04/谢默斯·希尼【爱尔兰】
无始无终的波浪, 明亮的筛落, 破碎的玻璃, 眩目地转旋而来,冲入岩块, 自亚美利加大陆闪耀、筛落而来, 来占有艾伦岛。 抑或是艾伦岛冲了过去, 甩出岩石的手臂去搂住那带着落潮。 带着轻柔的碰撞退去的潮水? 是海洋界定陆地或陆地界定海洋? 两者都自浪的撞击汲取新的意义。 海洋在陆地碎裂,完全认同。 ————谢默斯·希尼【爱尔兰】/《艾伦岛上的恋人》 05/鲍勃·迪伦【美】
山中的时光静寂缓慢, 我们坐在桥畔,在泉水边散步, 追寻野生的鱼群,在溪水上漂浮, 当你置身尘外,时光静寂流逝。 我曾有个心上人,她娇小、美丽, 我们坐在她家的厨房里,她妈妈做着糕点, 窗外的星辰闪烁高悬, 时光静寂流逝,当你找到你的心爱。 不是没有理由搭一辆货车去小镇, 不是没有理由再去那集市。 也不是没有理由再来来回回, 不是没有理由去每个地方。 白日的时光静寂缓慢, 我们注视着前方,努力不使之偏向, 就像夏日的红玫瑰逐日盛开, 时光静寂流逝,永不复返。 ————鲍勃·迪伦【美】/《时光慢慢流逝》 06/T·S·艾略特【英】
哦,姑娘你叫什么 站在楼梯顶的平台上 靠着花盆 织啊,在你的头发里编织阳光 痛苦而惊奇,你把花抓起 仍到地上,转过身 眼中含着难以猜透的怒意, 但是织啊,在你的头发里编织阳光。 因此我但愿他走开, 因此我但愿她站着忧伤, 因此他但愿自己不在 好象灵魂离开遍体鳞伤的肉体, 好象理智把用旧的肉体抛弃。 我得找到 一种方法,无比轻捷巧妙, 一种方法,我俩都能理解, 简单,不确定,象握手,象微笑。 她转身走了,但随着这夏日天气, 好多天,追逼我的想象, 好多天,好多时光: 她臂上披着头发,手里抱着鲜花, 我真不明白他们怎能在一起! 怕是我丢失了一个姿态,一个手势。 有时这些想法仍然能惊起 苦恼的午夜与安宁的正午。 ————T·S·艾略特【英】《哭泣的姑娘》 07/维斯瓦娃·辛波丝卡【波兰】
灵魂有时附体, 不会时刻在身, 须臾不离。 它也许会游于身外,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有时 它会为童年的恐惧和狂喜 驻足片刻, 有时会因我们对年华已逝的讶异 稍作停留。 它很少出手, 看着我们艰于应对: 挪家具, 搬行李, 穿着夹脚的鞋赶路。 它常常离身, 当我们有肉要剁, 有表格要填之时。 一千次的谈话, 它只参与一次—— 还嫌多余, 因为它偏爱沉默。 当我们的肉体由麻痛变为剧痛, 它便悄然开溜。 它爱挑剔, 不喜欢我们跻身人群、争名逐利, 讨厌我们惯使诡计。 在它眼里, 喜忧无甚差别, 唯等喜忧交会, 方才附身效劳。 它并不可靠, 除非我们对万事都不确信, 却对万物充满好奇。 对于实物, 它偏爱带钟摆的时钟,还有 即便无人端详 也不辍劳作的镜子。 它不自报家门, 也不言下次何时离身, 尽管对这类问题, 它已不觉新鲜。 我们需要灵魂。 可很明显, 它也需要我们—— 因着某个缘由。 ————维斯瓦娃·辛波丝卡【波兰】/《灵魂小议》 08/帕斯【墨西哥】
白昼在去留之间疑虑重重, 它热爱自己的透明。 圆形的黄昏化作海湾: 世界摆动,在它平静的变迁。 一切都可见而一切又都在回避, 一切都很近却又不可企及。 纸张、图书、杯子、铅笔, 都在自己的影子下休息。 时间跳动在我的太阳穴 重复着血液同样顽强的音节。 光芒将无动于衷的墙 变成一个个影像的神秘的剧场。 我在一只眼睛的中心将自己发现: 它没有看我,是我在它的目光中将自己观看。 瞬间在解体。我并未动身 我留,我走:我是一个停顿 ————帕斯【墨西哥】/《去留之间》 09/叶芝【爱尔兰】
在你年老,头灰白,睡意沉沉, 挨着炉火打盹时,取下这书, 慢慢诵读,梦忆从前你双眸 神色柔和,眼波中倒影深深; 众人爱你欢快迷人的时光, 爱你美貌出自假意或真情, 唯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 爱你渐衰的脸上缕缕忧伤; 然后弓身凑在熊熊炉火边, 呢喃,有些凄然,说爱神溜走 到头顶之上群山之巅漫游, 把他的脸庞藏在繁星中间。 ————叶芝【爱尔兰】/《在你年老时》 10/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瑞典】
我像梯子一样倾斜,把脸探进 那棵樱桃树的底层。 置身于太阳敲响的色彩之钟内。 比四只喜鹊还快, 我吃掉红樱桃。 寒冷自远方突然向我袭来。 瞬间转暗, 在树上留下一道斧痕。 从现在起已经晚了。 我们小跑着离开 视野之外,向下, 落入古老的下水道。 隧洞。我们年年月月闲逛着, 一半由于义务,一半为了逃命。 打开我们头上的某扇天窗 一线微光漏进来 ——简短的礼拜式。 我们抬起眼睛: 星空透过下水道的格栅。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瑞典】/《冬日凝视》 11/泰戈尔【印度】
呵,这些茉莉花, 这些白的茉莉花! 我仿佛记得我第一次双手 满捧着这些茉莉花, 这些白的茉莉花的时候。 我喜爱那日光,那天空, 那绿色的大地; 我听见那河水淙淙的流声, 在黑漆的午夜里传过来; 秋天的夕阳,在荒原上大路转角处迎我, 如新妇揭起她的面纱迎接她的爱人。 但我想起孩提时第一次 捧在手里的白茉莉, 心里充满着甜蜜的回忆。 我生平有过许多快活的日子, 在节日宴会的晚上, 我曾跟着说笑话的人大笑。 在灰暗的雨天的早晨, 我吟哦过许多飘逸的诗篇。 我颈上戴过爱人手织的醉花的花圈, 作为晚装。 但我想起孩提时第一次 捧在手里的白茉莉, 心里充满着甜蜜的回忆。 ————泰戈尔【印度】/《第一次的茉莉花》 12/圣琼·佩斯【法】
两手空空, 今又置身于人群中的老人,鲁滨孙! 当群钟的呜咽如潮涌,从修道院的钟楼上注入城中,我设想那时候你哭了…… 剥落殆尽的人呵 你哭了,当你想到月光下冲击在礁石上的浪花,想到远而又远的水岸风声,想到在黑 夜的闭翼下产生的隆隆的奇音, 有如海螺的声浪连续不断,一圈复一圈,有如海底的轰鸣不断扩展…… ————圣琼·佩斯【法】/《钟》 13/蒙塔莱【意】
你知道:我应该让自己 不再想你 但我不能 在这开始,一切一切 搅乱了我 每一步行动,每一声哭泣 甚至码头上海盐的气息 扩散而来,把这里的春日 变得阴郁 黑衣的地带,桅竿的地带 黄昏在烟尘里静立的山林 从空旷里传来的嗡嗡声 吱吱声象指甲磨擦着玻璃 我寻找着 失落并且是唯一的旗号 我想从你心中找到 让我解脱的誓言 可地狱却在眼前。 ————蒙塔莱【意】/《誓言》 14/塞弗尔特【捷克】
每当我们的桑树开花 它们的气味总是飘飞起来 飘进我的窗口…… 尤其在夜晚和雨后。 那些树就在拐弯的街角 离这儿只有几分钟的路。 夏天当我跑到 它们悬起的树梢下 吵闹的黑鸟已经摘去了 幽暗的果实。 当我站在那些树下并吮吸 它们丰富的气味 四周的生命仿佛突然塌下 一种奇异而奢侈的感觉 如同被女人的手所触摸 。 ————塞弗尔特【捷克】/《每当我们的桑树开花》 15/阿莱克桑德雷【西班牙】
你的身体还没有甜美地 飘流在幸福的海洋里, 你就想让你优美的光休憩, 把它与我热情的光糅合在一起。 幽谷与暮霭。更有那爱情…… 泉水在美妙的寂静中缓缓地流; 一个伤心的长吻悄悄地发光, 在黑暗里,在阴沉沉的时候。 啊,幸福,看来会地久天长; 对我心灵来说,一个新时代 骤然出现在这岸上。 我预感到这一切:遥远的光, 告别的泪,寒冷的夜…… ————阿莱克桑德雷【西班牙】/《告别》 16/埃利蒂诗【希腊】
我不再认识黑夜,死亡的可怕匿名 一只星星的船队已在我灵魂的深处下碇 于是长庚,哨兵啊,你才可以闪耀 在梦见我的小岛上那幸福的微风附近 宣告黎明的到来,从它高高的巉岩上 而我的两眼拥抱你,驶着你前进 凭这真诚的心灵之星:我不再认识夜神。 我不再认识那个否认我的世界的名字 我清晰地读着贝壳,草叶,星辰 在天空的大路上我的对抗无用了 除非那含着泪珠又盯住我的还是幻梦 当我横渡不朽的海洋时,哦,长庚, 那黑夜只不过是黑夜,如今我不再相认。 ————埃利蒂诗【希腊】/《我不再认识黑夜》 17/伊凡·阿列克赛耶维奇·蒲宁【俄】
儿时我爱教堂的黝暗 尤其是在夜晚时分 当它被烛光照亮 面对祈祷的芸芸众生。 儿时我爱彻夜的礼拜 听人们在一起唱念 句句是内心的独白 忏悔自己的过失罪愆。 我在入口的廊上伫立 在人群后面缄默无语。 我带到那里去的是 心中的快乐和悲伤。 每当唱诗班轻声颂赞 《静静的光》我感动得 忘记了不安和忐忑 心亮成一团欢乐的光…… ————伊凡·阿列克赛耶维奇·蒲宁【俄】/《儿时我爱教堂的黝暗》 18/赫尔曼·黑塞【德】
在世界上面 有许多道路可通 可是目的地 全都相同。 你可以两人三人 一同骑马或乘车, 可是最后一步, 你得独自去走。 因此,独自去干 一切艰难的事业, 更胜似一切 智慧和能力。 ————赫尔曼·黑塞【德】/《独自》 19/夸西莫多【意】
多少个夜晚 我听到大海的轻涛细浪拍打柔和的海滩 抒发出了一阵阵温情的轻声软语 仿佛从消逝的岁月里 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 掠过我记忆的脑海 发出袅袅不断的回音 仿佛海鸥悠长低回的啼声 或许是 鸟儿向平原飞翔 迎接旖旎的春光 婉转的欢唱 你和我 在那难忘的年月 伴随这海涛的悄声碎语 曾是何等地亲密相爱 啊 我多么希望 我的怀念的回音 像这茫茫黑夜里大海的轻波细浪 飘然来到你的身旁 ————夸西莫多【意】/《海涛》 20/卡尔费尔德【瑞典】
握一下,握一下这双爱的手, 它们曾引过你的路,扶过你的脚步, 因为凉气正从河岸飘来, 白天正从夜幕中消失。 吻一下,吻一下这对忠诚的嘴唇, 它们曾情语绵绵,呼吸着烫热, 因为黑暗正从深渊飞起, 血红的天空布满了潮气。 让这火的拥抱去融化 所有的纠纷,所有的猜疑和不公。 无常的夜将使自己的黑云 在有同样血液的心间翻滚。 凉风今晚会不停飘游, 闪电要在远处灼灼划闪。 将临的风暴会无情地摇动 我们,这些命运之筛里的谷子。 此刻,迷茫在啜泣,疑问在颤抖, 当我离开这里,朋友可会把我思怀! 脸颊可会发烫,眼睛可会哭肿, 离去的他会不会变化? 回忆容易呵,忘却难! 这下沉的夕阳你再也看不见了—— 我们将各在天涯一方 共梦见变化和消失的一切。 请从窗口给我一簇告别的鲜花, 呵,母亲,请给我勇气担起祖先的使命! 在你忧伤虔诚的月光中 我仿佛读到一首伟大的圣诗: 幽谷中每个渴求的灵魂 有一天因见到上帝的山而欢欣。 每一种难以吐露的情思 都会在永恒的歌声中自由地奔腾。 ————卡尔费尔德【瑞典】/《别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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