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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活着很快乐

 李全文的世界 2022-01-17

一直在写一边写一边迷茫,一边写一边生活,好像有什么在后面催促着像在飞翔,又像在完成一种使命。这样,日子过得更快了。
    我们村距著名的黄河壶口瀑布仅仅几十里路,常常引以为荣,可惜缺少黄河沿岸汉子那种血性和剽悍,好在有诗,让我在某一刻强大无比。在诗歌里,我多次写到过黄河,它的盘卧,挣扎,一泻千里。九十年代初所写的首《与黄河对话》还获过延安文艺杯全国文学大奖赛三等奖,应邀参加了在壶口观瀑舫隆重举行的颁奖仪式和采风活动。作品第一次在全国性征文中获奖,激动了好一阵子。至今都认为,这条河对我的创作有一种潜移默化的修改和纵容。黄河本身是一首大诗,它的抒情方式空前绝后

   为什么写诗?的确难以回答。反正在写,觉得不写就活不下去,浑身不自在,经常是灵感一来,天不顾地不顾,发疯了一样。在自己心里,觉得有一些需要表达的东西憋着,不取出来不行对天地万物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好多诗歌,就是实现了一种对话,达到一种平衡,对自己的心灵有一种天然的平抚。

2009年,我亲爱的母亲去世,我把自己关到房子里写,写关于母亲的诗。我一直坚信,我所写的句子会抵达天堂,到母亲身边,陪伴她。诗在揭世界的真相,它也是一种暗示。 关于诗,我没有资格发言,它那么纯净,透明,像澡雪落到清溪上,我只有顺从,保持一颗虔诚之心。好诗就是让人进去是一个人,岀来是另一个人,我赞同这个观点。我个人认为,写诗的时侯会感觉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是不同于当下这个世界的一个世界,写完然后再回来。伟大的诗人就是在完成使命之后顺利返回的这部分人。写诗能使一个人的灵魂离开肉体那么一小会,可远观灵魂,所以诗人应该有分身术,通达的境界更遂远,有虚构和驾驭美的能力。
   诗有呼吸,这样的句子才是活的,有生命迹象的。气息要通畅,贯穿在一首诗的全部。它呼吸的频率和曲线,应该是诗的节奏。诗有一个内核,诗人要做的,就是不断接近这个内核。诗是重建,不是重复,它对语言具有极大的破坏性,不是搬运词语。那些形容词,华丽奇美的文字,会伤害诗歌的元气。
   在小城甘泉县,我与诗友新社、百仓经常一起谈论诗歌。我们爬山,压马路,东一句西一句发表自己的文学观点,有时几个小时。灯笼山,太皇山,金庄沟,洛河畔,无处不留下我们的影子。山里的鸟有特别悦耳的叫声,我喜欢听,有时还判断它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很遗憾,我们无法走进它们的世界,我们只是过客而已。

在这样一个世俗和铜臭横行的时势下,没有人会关注几个写诗的人,我们的岀没,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也不会被更多的人理解。我们,只与心灵有关,与季节和流逝有关。当然,黄昏和夜幕下,还会把酒论诗,经常到深更半夜,仍意犹未尽。我要感谢他们对我的诓正和帮助,让我明白了一个诗人真正需要的不是吹捧,相互之间的抚摸。唯有不断的否定自己,打碎自己,才有可能在写作上突破,达到思维向度和精神意义上的重建。
   诗人只有在写诗的时侯才是诗人,不写诗的时侯只是一个读者。我讨厌那些以著名诗人自居的人,通过参加各种活动和请名人写个洋洋洒洒的评论弄些看似诱人光环戴上,诗人要用诗发言,立身,那样只会是自欺欺人,黄帝的新装罢了。写诗多年了,没有多少收成,仓内捉襟见肘,空空如也。很惭愧,我对家人和社会无法贡献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只有这些和我一样卑微的文字。这是一笔欠帐,常常令我羞愧和不安。但我深信,我的诗将会有一天打动万物,把世间的美好传递的更远
   对不起,我还要这样生活下去,我的快乐和忧伤在我走过的每一个瞬间。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仅仅是一个跋涉者和赶路者对于一点我有自知之明。不过,我一直在努力,保持一个正确的前倾的姿势。写诗发不了财,也不能养家,但它反哺灵魂,让一个人更活的明白,存在感更深刻。最起码,写诗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太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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