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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与学生共同成长（五十六）：也许，只需要一点点行动 一 中午，站在操场上值岗。阳光火辣辣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湛蓝深远，碧空澄静。娇艳的月季偶有卷瓣，但依然透露着明媚的色彩。“何似此花荣艳足，四时长放浅深红”，那色彩啊，就像是伟大的艺术家精心洗染过的。我在墙边一朵一朵细数，粉嫩的，嫣红的，淡黄的，每一朵都在灿烂的阳光下颔首微笑。 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朱老师，他们要打架了！” 我转身一看，只见空旷的操场上，没有往日的喧闹，几位孩子拿着羽毛球拍，站在操场中央，一位孩子气色沉沉，目露哀怨，另一位孩子脸冒凶光，似要与对方搏斗一场。 这两位孩子虽不是我班的，但我却熟悉。偶尔，走廊中的喧哗刺破上空，便有其中一人所为。黝黑的皮肤下，是常常在阳光下奔跑的日常。 我见状，立刻走近他们。每人手中的羽毛球拍，沉默又孤立，还未进行美妙的“战斗”，便因同学间的口舌之争偃旗息鼓了。每一位孩子都想占得解释的先机。 我说：“来，咱们不闹，朱老师来陪你们打一局。” “耶！”那羽毛球拍瞬间成为立向天空的火把。 一位孩子把羽毛球拍递给我，其余的孩子，在我的对面站成了一线——包括那两位刚刚还势不两立的孩子。 “砰!”羽毛球与球拍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随机“倏”的一声，飞向了那一排人墙。 “朱老师力气太大了，我们接不住！得站好位置！”那一排人，立即前前后后，站成了羽毛球的阵势。 “砰！”“砰！”“砰……” 整座操场，都是我们的羽毛球运动场。我与孩子们左突又冲，前接后闪，欢笑与汗水融成了一抹蓝，渐渐地流向天空，那天空愈发清亮了。 停下，握手。只见那两个孩子，早把刚才的矛盾，化解成了新鲜的空气。 我的身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阳光下，塑胶操场，红色更红，绿色更绿，清新鲜明，像是长出了一丛一丛的精神气质。 我退出那场“比赛”，望着操场上继续忙碌的身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涌入全身。 二 两个孩子在我的语文课上传纸条，被我看见了。课伊始，我就发现了其中一人神情不对，眉头紧蹙，颇不高兴。我短问一句，她并不会意，依然眉心难开。 课堂上，同桌似有万语千言，却碍于语文老师的威严，不得不正襟危坐。但那颗表面沉静的心，却无法欺骗自己。很快，我眼角的余光一瞥，一张小纸条若隐若现。我不动声色地走近她们，在孩子们看不见的地方伸手，那纸条化成了纸团，似乎正欲躲进抽屉，但在瞬间的“交锋”中被我一览无余。 “我要跟你绝交！” “我早就不想跟你做朋友了！” “要不是ⅹⅹ，我们俩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与她无关……” 熟悉娟秀的字体，火光四射的语言，为着那“摇摇欲坠”的友谊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下课，我示意那位丢掉了纸条的姑娘来我身边。 走廊上，我们临窗而立。 “怎么了？朱老师发现你很不开心。” 我从口袋里拿出纸条，那密密麻麻的字眼，每一个似乎都能戳中孩子心里的敏感地带。 “我和同桌做不成好朋友了！我很难过！”闪亮的泪正蠢蠢欲动。 “原来这样！等会朱老师想和你们聊聊天，你先去准备上下一节课。”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朱老师不会告诉班主任的。” 午后，我路过走廊，两个孩子一见我，便飞奔过来。我看见了，他们手拉着手。 “又做好朋友了？”我问。 “嗯！” 她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就像近日明媚的阳光。 一节课，他们和好了！那张纸条，躺在我的口袋里，见证了孩子间纯真的感情。 三 有几个孩子甚爱踢球。 操场人头攒动，他们一脚临门飞射，那球，就飞到了他处。 不过瘾，放不开，没法踢，就像困在编织的网里，手脚畏缩，生怕腾空跃起的姿态，把球掉入难以捕捉的境地。 于是，他们偷偷地寻找地盘，教室门口小平台，排球馆，五十米跑道…… 那球啊，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生怕某天进入寻常百姓家……还有午后同学们的尖叫：“朱老师，他们在排球馆里踢足球啦……”“朱老师，他们差点把球踢到玻璃上了……”“朱老师，排球馆的门被球砸了一下……” 我的脑海，勾勒出一幅幅画面，那个球，在孩子们的脚上左旋右转，欢腾得就像撒了野似的。每有“情报”，我便放下手中的作业，匆匆前往排球馆一探“军情”，那几张红扑扑的脸上挂着温热的汗珠，排球场里还弥漫着他们飞奔留下的气味，自由又快乐。 “知道为什么排球管和五十米跑道午后总是只有你们的身影吗？” 他们看着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没有班级会在中午这一点的时间里来到这里。可以说，这里是中午时分的禁区。” 他们有点不知所措，手抹着脸蛋，那个球，不安地躺在一旁。 “不过，朱老师支持你们踢球，以后，想踢球了，朱老师陪你们下楼踢球。有朱老师陪着，去哪踢都行。你们这支足球队，说不定还能踢出水平来呢！” 他们抱起球，蹦跳着往楼上飞奔而去。 自那以后，孩子们常问我：“朱老师，今天去哪踢球？” “走，我们一起去楼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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