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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我要找的人||(6位)诗人作品

 蔷薇诗歌 2020-10-10
路过的人
我在树荫下等待每一个路过的人
我甚至在来世的路上等着
一个人缓适地路过
像一壶水在炉灶上慢慢变热
那些即将升腾的水泡
是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一个人加速经过我,很快
他又有些许的迟疑
而他的迟疑,正是我需要的
另一个人坐下来与我攀谈
像一截优柔寡断的藤蔓
在瞬间的沉默中结出了金色的瓜
不是全部
你看,锈迹让一截废铁活过来
旗袍让梅花开出来
宣纸让山河立起来
你,牵着她的手,一抖肩
灯光亮起来
锥形的世界,像沙漏
滴滴答答细数起来
而我,不能如新草把头颅长出来
她的手划过玻璃
看吧,她来了,天
就亮了。仿佛天空对
白云和清风的感谢。仿佛他们在
清凉的夜间一直拱手,作揖
仿佛松柏在落雪前去领命
仿佛我们平昔孜求的准确表达
来吧,一天的光景在你侧身时走了
玻璃那么谦顺地滤过每一季的果实
果实如幼鹿静卧圈口,而
沉默如太阳从东移到西
从西到东就是无法窥视的亏欠
就像你一路都在开花
看她的微笑多么像一双温柔的手
顺着潮湿玻璃滑出无序的手印
夏日沏茶
盛夏沏茶,多娇的一声啼唳
陌上的行走者,皆为王侯
皆为合盖后促膝长谈者
皆为书生意气睥睨捭阖的朗朗
桃花三月火,梨花四月雪
不忙,都是说书人口中开场的片段
盘根错节不若信马由缰
不若翻动壶中山川,回一趟梦乡
诗人简介:程大宝,本名程益群,供职安徽医科大学。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作家》、《诗歌月刊》、《扬子江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清明》、《西部》、《安徽文学》、《湖南文学》等诸多报刊,作品入选多个选本,著有诗集《仪式感》。
成颖的诗歌
流逝
总想抬起头,看墙上的
时间,它流淌着
有时潮汐涌动
又一点一点的消失
我似乎变成了,墙上的一部分
成了一次次涨潮的岸
已到来的人,正在到来的人
如草木离去的人
都流淌着,汇聚着
都在穿过我
像水面上,倒挂着虚拟的天空
沉浮或者流走
我越来越想,抓住指针
抓住最后流逝着的
一丝丝光线
夕阳迟疑,不经意间
照过来,顺着我的脸流进时间
慢慢消逝于黑暗中   
事物渺小
在平原,你所见的事物
都是渺小的
虫鸣,草药和众多低处的溪水
以及黝黑的兄弟
都已习惯了,贴近尘土
而晨鸟不是
它的啼鸣,能直接将你从梦中
拔出来
像四处流走的风
通过喉咙,获取巨大的力量
母亲,开始忙碌
堆积在她身体内的,生活之累
加重了,平原的重量
当她停下时
整个清晨,落入她的眼中 
落叶
立秋后的阳光
随风一起凉了下来,落叶
也在暮晚时刻抵达
我替叶子,忧伤地看着窗外
他们平躺在树下
发出骨头一样的光
淡淡地,没入单薄的黄昏
除了那片落叶
我们还看到了什么
牛吃草,羊跪乳,归鸟鸣
在飘散了一地的夕阳
此刻,我感到凉意的
是世界上,所有悲喜与离别
都在这里慢慢地,生长   
枯莲无声
霜落原野,擦亮了一片岑寂
河流也变得清澈
风从透明的枝叶间,吹过
几株折入淤泥中的莲
比水还要低
骨节,有韧性的钙质
是最后两只蝴蝶抓住它,变为
并蒂的一部分
突然有些心冷,整个夏日
我没有开出花来
没有力量,让弯曲的莲
在荷中挺住,或暖成摇晃的花
临水翩翩而居
又不断地扩散,扩散成
一圈比一圈
大的涟漪,有月色笼在上面  
诗人简介:成颖,笔名:兵戈戈,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诗刊》《诗歌月刊》《诗选刊》《草堂》《中国诗歌》《扬子江诗刊》等刊物。有诗入选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获《诗选刊》2017度优秀诗人奖,《当代青年》2018年度十佳诗人。著有诗集《只有寂静是温暖的》。
耿翔的诗
装不下一朵花
挨着一朵野花,坐着的人
她的心里,已没有了自己
她的心里,所有被记住
或者盛开的花朵,早已从她的皮肤上
凋零或死亡。她的双手
剪开过十里桃花,却在一朵
窗花上,像一只老去的
蝴蝶,怎么煽动翅膀
也飞不动
她的心里,装着风水
装着事情,也装着当年
一群生育旺盛的女人,被风从十里八乡
吹到马坊。最后剩下她
孤独地看着她们,在风里
哭泣,也在风里散去
如果她承认,身边的野花
就是她们,一生留给
大地的样子
挨着一朵野花,坐着的人
她的心里,装不下一朵花
我要找的人
都停留在,马坊的
旧年里,包括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围巾
都是一个样子,一种颜色
在他们身边成长
一个冬天,都像被凡高
画过的吃土豆的人,谁也不会守着炉火
集体的土地上,一股野菜的味道
吹在风里,比什么都浓
这个时候,土地可以歇
种地的人,不能歇
他们中的很多人,命运真的不好
没有赶上,能够换身衣服或围巾的日子
就撇下我们走了。只能从梦里
捕捉他们,就是踩着一块
很好看的云,从头顶上
带着牵挂走过,也还是
先前的样子
而活到今天的,身上光亮了
头上也光亮了,但土豆和野菜喂养出的
神情,是换不掉的底色
寂寞的村庄
墙上的土屑,像从每一位
老人的头皮上掉下来。没有雪的冬天
土屑就是,一场大雪
寂寞的村庄里,这些土屑
在墙上守得太沉闷了,没有蝴蝶的翅膀
带来田野上的气息,也没有
活着的人的呼吸。用粉笔在墙上
画过简笔画的男孩,徘徊在
城市的马路上,也不想
回来看看,这些埋在
烟灰里的童年
最后的寂寞,全部留给
一些接近死亡的人。他们不爱抬头看天
低头走路,是村上的铁匠们
从劳动的角度,打造出土地
原来的姿势。让他们
守着村庄,你看到的
都让你难过
墙上的土屑,有一天掉光了
他们也就走了。大雪也会寂寞地
带上村庄,彻底消失
那个男人
沿着马坊的山脊,我看见
那个男人用捡来的光线,一针一针地
缝合大地的伤口
这个时候,我就在山下
在山下一户人家的屋檐下
我挺直身子,用目光之刀
把山脊刻在那个男人的背上。不用质疑
他身上的伤口,就是大地多余的
伤口,累得那个男人
临近死亡,也要缝合
我的泪水,突然死在这个时候
我的心,也突然死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我把那个男人的背刻上山脊
让他接受,时间最后的缝合
而从山下,和我一样
走过的人,请抬头
送上你们的目光
我知道,躺在大地的伤口上
那个每天在身体里,带病爬山的男人
瘫成一堆黄土,再也起不来
诗人简介;耿翔,陕西永寿人,1958年生。中国作协第六次、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参加诗刊社第九届“青春诗会”,2010年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出访塞尔维亚。已出版《长安书》《秦岭书》《马坊书》等诗歌、散文集10余部,作品获老舍散文奖、冰心散文奖、柳青文学奖、三毛散文奖及《诗刊》年度奖。
风言的诗歌
青海青,黄河黄
我有牛的善,佛的心
为什么还是寺庙外
那个排队等候磕头的人?
先祖忙着在壁上取水,埋灶,生火
用舌头丈量生死
落日薄情,吹弹
可破
——利剪下的喜字,空怀一颗年轻寡妇的心
在西部,迎风而立之物,必定经历过一双
剥茧抽丝的手
栏杆拍断。尘世正打着一个无聊的哈欠
流水席上奢谈灵魂之人,草草丢失了
年少的桨
夜露如腰封。被版图动过手脚的疆土
因歃血族群的相互角力而无处藏身
在西部,这空腹的碗和记事的结绳是什么关系?
雨中黄河,多像天地磨出来的一把刀
横刀夺取这万里光阴的
是高原被凌迟的切片
——这逐步抬高的河床
恍若乱世的一纸诉状
它举了千年,无人敢接
风暴终究难抵秦腔
怒吼的结尾,犹如三百吨油菜花的凋谢
——冯唐易老,古驿静默如棺
在西部,所有悬浮之物我们都应敬称为神
此时,壳荚爆裂
一粒草籽应声落地
——砸疼了我的家,我的省,我的国
摇篮

我是你乳房的忌日——
夏日开场的一声锣响
灵魂的敌手抬着开花的棺木
走上山岗,走下山岗
妈妈,温良的雨夜,我是一根生锈的针
掉落在华北平原上无底的动静

谁在背过身去大口吞咽黑暗
动词的静电中——听见星星的碎片落入
孩子的瞳孔
寒冷的冬晨,我是警醒的饥饿
闲置在空碗中的一小块阴影——
父亲打不着火的摩托车“嘟克—嘟克”的噪音

谁将我出走的后背点着了火
沉钝的捣衣声,要把这些窒息的流水
捶平
——在仁慈的所向披靡中
我是你再也吻不出甜味的唇,静默中四面
不知所措的承重的墙

在墓畔
妈妈,我是你巧克力味的遗弃和印刷体的道别
发黄的纸上
一支秃了头的钢笔——
在仰望故乡
阅 读
你的嚎叫,是一道被光影凝滞的岸
风暴中,握紧柳枝垂怜塘沿的
一切声响
不要问这些迷途折返的缺席是什么
——垮掉,是水滴舍弃岩层罅隙的
所有耐心
谁在用转身背弃光芒
试图在黄昏的每个背阴处加注标点
但愿你的愤懑不是符号,是真理
是月光撕裂水面的一种危险
——口吃的时代,危险是未解除警戒的陌路或穷途
只有把花朵的头颅砍下
美才能完成一次冒犯
轻雷滚过。闪电借用你的血
将帝国的记忆封存
——很深的焦虑带来很深的毁灭
信仰,被你的谵妄之网捕获
当然,更多的死亡镜像,还得动用时令的催促
比如大雪
——这些深及脚踝的善
像洁白的床单,轻轻拉过大地的前额
一个寒冷阴翳的午后
我一边读艾伦·金斯堡
一边吃丑橘。它鲜涩的汁液
羞辱了我有点溃疡的舌头
天堂
从堂屋到灶房需走八步
到鸡窝十五步,到猪圈二十二步
——圈里的猪崽被你惯得不成样子,淘气
挑食,石槽常常被拱得东倒西歪
从家门口向东拐,走一百多步是菜园
向南拐,走一千八百多步,然后爬一个小坡
是咱家三亩半口粮田
向西拐是一片树林
林子里有摘不完的浆果,捡不完的蝉蜕,钓不完的鱼虾
——这里是我的天堂
若穿过树林向西再走两千多步,是柳庄
——我外婆家,你的娘家
从咱庄向北走二十七公里,向西拐再走十五公里
是县医院
——送你的爸爸,浑身抖得
像粘起来的费县地图*
妈妈,你再多走一步,只一步
就能看到爸爸给你选的墓地与我的天堂接壤
诗人简介:风言,本名石运都,山东临沂人。作品发于《人民文学》《诗刊》《十月》《山东文学》等期刊,作品入选《国际汉语诗歌》《新世纪中国诗选》《中国年度诗歌》等年编。获第三届诗探索·中国新诗发现奖、第四届李白诗歌奖、《时代文学》年度诗人奖等。参加首届齐鲁诗会,鲁院三十六届高研班学员。
戴潍娜的诗歌
帐子外面黑下来
你说,我们的人生什么都不缺
就缺一场轰轰烈烈的悲剧
太多星星被捉进帐子里
它们的光会咬疼凡间男女
便凿一方池塘,散卧观它们粼粼的后裔
你呢喃的长发走私你新发明的性别
把我的肤浅一一贡献给你
白帐子上伏着一只夜
你我抵足,看它弓起的黑背脊
月光已在我脚背上跳绳,顺着藤条
 好奇地摸索我们悲剧的源头
一斤吻悬在我们头顶
吃掉它们,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
亲爱的,你看帐子外面黑下来
白昼只剩碗口那么大
食言,就是先把供词喂进爱人嘴里
为了一睹生活的悲剧真容
我们必须一试婚姻
和平是多么不检点
人们只能在彼此身上一寸寸去死
狮群弹奏完我们,古蛇又来拨弄
它黑滑沁凉的鳞片疾疾蹭过脊柱
你我却还痴迷于身体内部亮起的博物馆
辛甜的气息扎进丘脑,雨滴刺进破晓
在这样美的音乐声中醒来
你是否也有自杀的冲动?
遗忘如剥痂,快快抱紧悲剧
趁无关紧要之物尚未将我们裹挟而去
这些悲伤清晨早起歌唱的鸟儿都死了
永夜灌溉进我们共同的肉身
愿我们像一座古庙那样辉煌地坍塌
你背上连绵的山脊被巨物附体
我脑后反骨因而每逢盛世锵锵挫疼
——你的痛苦已被我占有
帐外的麻将声即将把小岛淹没
我渴望牺牲的热血已快要没过头顶
鼓楼的夜 
鼓楼的夜呵
是一个老女人收敛起自己的香气
起风了,起皱了
衔杯具,觅同饮
白居易们迭迭地来了
四面灌进的唐风是酒
人一天比一天更醉了
月亮在哪个朝代都能找到她最好的筵席
一只蝈蝈把秋天叫老了
一声钟鸣,拔下大漠孤烟
吹进袅袅的酒炉
这些为刺客降下的夜幕
人和鬼隔朝张望
寡妇琴有心奏出错音
铡刀口滚下美人头颅
叼雪茄,翻禁书
中轴线上走摩登步
酒后抖落出异乡人口音
我与他们并无不同
在一连串鼓胀的夜色里,试探着·
去采撷老虎的黄金须
表妹
那年头,月亮还很乖
坐在那里,叫人看
我不会鞠躬不会笑
跟谁都可能遇见
种种称谓之中
我只愿做诗的表妹
月亮蹭过窗户,门板
连同植物的叶片,像个小阿姨
伺候在家坐监的你。表哥,
玉兰花一开,你就将白纸杀伐
我要你浓墨,我要你婆娑
我要你踩着高跷才吻到我
我要你每天将我安葬一遍
像烧掉一页写坏的稿纸
我要你每晚喂给我一勺悲伤的笑话
我要你负责繁衍,如同科学世界
在假设之上推敲得兢兢业业
这座幽灵之城
我要你男子的长发与我秘密相连
我愿你认清字中的荡妇与烈女
还有那些被革命嫖过的词句
我要你练习反转,双关,押韵
无限的停顿,妖娆的喘息
我要你做我生命中悲伤伟大的休止音
一生都在未完成的欲望里
我可以风雪之夜,死在街头
可以白日里永远拒绝,却逃不过
梦中男人的追捕。表哥——
这样叫你时,我就能获得
一些伦理上的障碍,像面对
所有因艰难而迷人的事业
世界蜿蜒向前——
可以随时起舞,可以四处原谅
我还想滥情,对所有信所有疑
月亮它还没长大
种种称谓之中
我只愿做你的表妹
知识的色情
你的后背不曾跟我的脚踝亲热
我的肩胛骨从未触碰你的腰窝
二十年在一起,我不认识你
就像不认识我的房间,
和家门口的三尺土地----
它的体温,我的赤脚从未体会
隔着词语,隔着网络,隔着逻辑
我们认识世界的方式,如同一场禁欲
我爱上的全是赝品
我从未尝过泥土,从未舔过雪冻
我这一副身体不够来爱这世界
可我依然活着,依赖种种传言
流连他们口中一天比一天更可爱的蓝
罔顾启示录里一年年延迟的末日时间
盲目幸福着,如草原上一只獴苍凉的小背影
只一次机会,造访这宇宙的深情
它汗腺和血液中的冰川,抵御----
那来自知识的色情
而最终用一首诗打发掉这些
如表演中的无实物练习
我再一次辜负你
诗人简介:戴潍娜,诗人、青年学者。毕业于牛津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博士。杜克大学访问学者。出版诗集《我的降落伞坏了》、《灵魂体操》、《面盾》等,文论《未完成的悲剧—周作人与霭理士》,翻译有《天鹅绒监狱》等。自编自导戏剧《侵犯》。主编诗歌mook《光年》。荣获2014中国·星星诗歌奖年度大学生诗人;2014现代青年年度十大诗人;2017太平洋国际诗歌奖年度诗人。现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
缎轻轻的诗
星空
星空是矢量的
可以奔跑,或者静止,也可能抵达
一条无尽的天路
我恨。在长久的掩饰中
拒绝出于施舍的爱
这天地广阔,冷风恒古、匀速
每一夜,睡眠赐予人们死而复生
我爱。这莲花瓣般——层层叠叠的星空
槭树的力量
当我们在梦中的场景看到自己的戏份
假如设定是在一条河边,是风
让我们无限循环,争吵后又亲吻彼此
而河里簇拥满观看的鲫鱼
河水是有温度的,在冬季也不结冰
事物的存在总是围绕我们
这是我醒后的力量,持久的打湿窗外的每棵槭树
很慢
“不用担心”,花园是慢的,花的衰老也慢
当人的脸上只剩下纹理,像她迷过的路
慢慢踱步,思考慢了,身体的代谢也慢了
但不是停止。观簇云的绣球、芍药
状态不佳,慢已经跳离生活,我把几粒药片缓慢地吞下去
为何倔强
只有自然能令我安适
穿过两树间隙的风
也穿过我荒唐的头顶
颠脚摘一片棕榈树叶
趁它还在闭眼休息
思想在锯齿叶片上停顿
触动微小的颤栗
世上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以我命名
这空虚中,没有任何是属于我的
甚至包括我的思想
我在大自然充盈的腹中长成一个哲人
就像一个独自长大的孩子,望着满地棕榈
脸上只有倔强
诗人简介:缎轻轻,原名王风。生于皖南,现定居上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见《诗刊》、《十月》、《扬子江诗刊》、《草堂》、《青春》等刊物。入选2017十月诗会,第34届青春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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