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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母情深 文/郭秀梅 世界上有一个人最值得我们怀念，那就是母亲。世界上有一种爱最伟大，那就是母亲。如今我已退休多年，到了这般岁数，总爱回忆往事。想起老母便不由自主，浮想联翩，思绪万千，尤感慈母情深。 我的母亲生于1914年4月8日（农历甲寅年三月十三日），于2003年农历二月初七拂晓时分过世，享年90岁，也算高寿。 母亲一生辛劳，十分刚强。晚年患老年疾病，生活难以自理，倍受病痛折磨。尽管如此，可仍异常刚毅。每当想起这些，作为儿女们，便情不自禁黯然泪下，异常伤感。 母亲86岁时于庄里家中留影 01 一、苦难家世 母亲的娘家是在距离庄里镇东，大约10里之遥的齐村乡义门村，地处穷乡僻壤。自幼娘家家道贫寒，往往是寅吃卯粮，甚或是吃了上顿无下顿，日子过得异常艰辛，又加之天灾人祸，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雨，母亲年纪幼小时父母便相继双亡。年幼可怜的母亲也只能与兄长们相依为命，勉强度日，充满心酸，个中苦难可想而知。 02 二、聪慧自强 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面对如此家境，自幼心有主见，聪慧自强，争气好强，十分刚强，从不向苦难低头。母亲时常对我们说，在她大约十二、三岁的时候，个子和力气与同龄人之间已无人相比，干起活来别说是年岁一般的女孩，就是小伙子也往往逊色，难以相比。在母亲未出嫁的那些年往往干的是与男人们相同的农活，什么装车拉粪呀、翻地呀、割麦子，拨麦草积呀，各种农活应有尽有，可谓庄稼活的行家里手。 03 三、多有主见 母亲自幼脑子灵活多有主见，虽然家贫如洗，没进过学堂，可自幼偏喜欢看戏、听说书，往往是如痴如狂沉溺其中，戏词、人物过目不忘烂熟于心。一日，母亲与年岁相当的一般一朋女孩儿，在义门村堡子的城门洞乘凉玩耍，母亲猛然突发奇想说，我们不妨各自给自己起个真正属于自个的名字。于是，同伴们各自细细品味、揣摩，都希望给自己起一个富有含义的好名字。母亲本出生于阳春三月，那时候乳名叫什么好像按自家排行叫“三姐”吧，至今我们也记忆不清。可她们那些好伙伴们觉的大人起的名字不好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母亲给自己取名“春元”，这便成了她一生响当当的大名。细细品味一番，其名极具韵味，含义深刻，意味着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春意盎然，彰显出宇宙空间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饱含着母亲对人生和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 04 四、贤妻良母 母亲十五岁嫁到吾家，与父亲相濡以沫为伴终生。结婚时几乎是两手空空，没带娘家半针半线。那时父亲身患病疾，因此，仓促结婚为的是“冲喜”。那时男方家也同样是家道中落逃难到此，家中生活也不宽裕，加之祖母常年卧病在床，吾身难保，苦苦支撑难以维继，实乃一个苦字！可母亲安贫乐道，恪守妇规。常言道：好儿不在家当，好女不在嫁妆。父母立志凭借他们勤劳的双手，换取属于自己的幸福。 初来乍到婆家，一切都很陌生，还真有点难以适应。可年纪尚轻的母亲不甘示弱，始终秉承“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之古训。暗暗发誓要与父亲一道形影相随，同舟共济，哪怕是吃尽人间千般苦，也要换来属于全家的幸福。果然，在母亲的关爱侍候下，父亲的病一天天好起来，身子骨也渐渐强壮了。 人常说：跟上官儿当娘子，跟上屠儿翻肠子。到后来，母亲几十年之间便与父亲一道，每天起五更睡半夜，风里来、雨里去，白天顾生意，同父亲一块卖醪糟、卖锅盔、做黄酒、开磨坊、夜晚还要忙针线、锥帮纳底、槌补浆洗、纺线织布、更擅长剪纸绣花。又精于蒸包子擀长面，针线茶饭超群出众，实乃里里外外一把手，巷里村外出了名。凭借着全家人的勤奋，历经多年寒来暑往，日子便慢慢有了起色。在我们这个家，母亲极尽屋里人的角色，吃苦耐劳相夫教子，敬老爱幼极尽孝道，被誉为远近闻名的贤妻良母，评为五好家庭。就连父亲也发自内心地津津乐道，常言“你妈是个水命，拯救了郭家，是她富了咱全家。”由此可见，要说母亲是全家的福星，乃着实再不为过。 母亲66岁时于西安革命公园留影 05 五、见识非凡 要说母亲那可不是一般人，就拿儿女的婚事来说吧，不要说在过去几十年前，即就是放在现在，不少人还是仍未摆脱世俗观念的束缚，结婚嫁女，总少不了或多或少的彩礼之类，好像也不足为怪，合情合理。然母亲在对待这些事情上，她的见识却与众不同。就拿为两个女儿择婿来说吧，她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学识和对方家庭的为人、乡情。至于家庭是否有多富裕，多贫寒，给多少彩礼往往不是她考虑的重点。在上世纪五十、七十年代能做到分别嫁两女分文不取者，乃实在是屈指可数，凤毛麟角。由此可见，母亲真乃是女中豪杰，见识非凡，绝非一般村妇之见，实实地令人赞叹。事实也证明，她当初的选 择和眼光也是极富远见的。 06 六、爱社如家 母亲这一生，饱受了旧社会之苦，分外珍惜新社会之甜。可以说在解放以后，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投身到生产队的火热的劳动之中，在劳动中脏活累活抢着干，肯下苦，不惜力，爱社如家。一辈子乐于奉献，多做好事不图回报，母亲常念叨着说亏者是福。尤其是当妇女队长几十年来，事事、处处身先士卒，为人表帅，争先恐后，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身为队长，对农事、季节清清如水，依据季节与时令变化周密计划、合理安排不同季节的农活。将生产队里的大小事情挂念在心，对队里的地亩田块了如指掌，被誉为生产队的活字典，巾帼英雄老模范。多少个寒暑春秋，多少个日日夜夜，母亲带领众人披星戴月，防霜防冻，不畏严寒酷暑驾车送粪，肩挑背扛忙农活，田间地头当战场。多少个劳动竞赛的场面，留下了您不畏疲惫的身影，散落下滴滴辛勤的汗水，一日三晌田间劳作。您恪尽职守爱社如家，言传身教尽职尽责，丝毫不让集体利益受到半点损失。 自解放后从合作社、大跃进、人民公社，母亲一直任妇女队长，直到六十多岁。大炼钢铁背矿石，上高尔塬兴修水库，开挖东干渠，多年被评为劳动模范。家里的老笼、粪笼、镢头锨，都是母亲得的奖励品。每每提起您的一生，乡亲们都发自内心的赞叹，您的美德至今倍受众人赞誉与传颂。 07 七、心有见底 在母亲的眼里不管男女，重要的是要学好本事。在我们的记忆中，母亲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可有着与众不同的见底，有着超与常人的见识和自信。常念叨说：我这辈子是个睁眼瞎，吃了没文化的亏。不管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时候，始终重视子女及孙辈的教育，总是激励我们努力学习和拼搏。曾记得我初中毕业后，受当时读书无用思潮的影响，不想再上高中，双亲一再鼓励支持我读高中，言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年后实现了我的大学梦。从事工作以后，历经数十载，评为高级工程师，为社会做了应有的贡献。在父母的鼓励与鞭策下，儿女成才个个事业有成。孙辈们可谓胸怀有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才辈出，前程远大。 08 八、性格直率 母亲性格直率，说话喜欢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但凡遇到任何事情，只要经过自己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都会直言不讳，毫无保留地谈出自己的看法，丝毫不会隐瞒自己的观点。处事光明磊落，从不拖泥带水。无论公事、家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有事说事。但凡复杂之事，也能在她的直言率直的言谈中得以淡化与和解。 母亲虽离我们远去，可她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言谈举止不断浮现，忠言话语时时想起。她赋予我们温暖和阳光，培育了我们正直的人格，善良的品质。我深感母亲是人间第一亲，母爱是人间第一情。世上有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作者简介：郭秀梅，1953年生，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农机具及教具、学生教、玩具的设计工作。撰写专业论文10余篇，其中获奖5篇。现已退休，兴趣广泛，喜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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