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字,只适合打工者的内心阅读 ——从诗歌里探讨许立志自杀的究因 他想着想着 国家教育部值得严重思考的话题 我想,即使没有在工厂流水线上体验过的读者,当读到这两首诗后,也绝对会在心头颤抖一下,或许震动的不那么明显,但只要有,哪怕是小小的余震,也会引起高度的紧张与重视。而对于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过、体验过,甚至现在正在经历体验的读者来说,心中的震动就会地动山摇。我们在文字里反复咀嚼,一定能嚼出里面的辛酸、苦泪、麻木、无助,嚼出一个个打工者憔悴、沧桑、卑微、彷徨,和实际年龄不匹配的清晰面孔。 于是,我们不禁会放下所有,来思考一个严重的话题——在这个改革开放,人权自由的平等社会,请问,打工者的人权与身份,到底是否存在?!如果存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打工诗人(作家)写出这么多让人心寒颤栗的作品?如果不存在,那么,再请问,在这个被称为人权自由平等的社会里,打工者是否就不能称为人?如果不被称为人,那么,他们又被称为什么?能在宪法上注明吗?这也就是许立志说祖国给了他痛苦,他要选择在祖国生日这天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然,他的这句话说得非常孩子气,非常偏激,但我们也不得不从他这句话中思考出一些令人深思沉重的问题,那就是关于当今教育,为什么之前的学生读书后国家包分配工作,而现在家长花这么多钱培养一个孩子读完大学,毕业后工作不仅不包分配,就业还这么的艰难?我认为,这个话题值得国家教育部门慎重思考。之前我们的国家不够富裕,学生读完书书后工作分配,现在国家无论是物质、还是经济、教育,都发达了,工作却不再分配了,出现了新的名词打工,于是,导致了贫富两极分化极其严重,也导致了这么多农民工在城市里生存悲剧的发生。这个问题其实国家完全有能力解决,但为什么就是不去做?作为同在社会底层打工的我,对这个问题经常反复思考,但最后得到的是无任何标准答案。国家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富强,都是由人来管理与建设的,每一个人,若都把他用到核心的位置,这样,不就公平、悲剧减少了吗?我们知道,这样做仍然做不到至善完美,但相对来说,要平稳许多吧,绝不会出现杜甫诗中所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严重现象。 现实生活中,我们看见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没有人日夜监守,他很容易就自杀了,这一点儿,在诗人身上体现的最多,古代有屈原、近代有王国维,当代争议最多的有海子、顾城、吾同树,以及最近的卧夫、许立志,他们都是诗人,他们都是自杀而死,他们的死亡原因各有不同,但也有一些是相似之处。尤其是九十年代中后期到现在,诗人在这片国土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身份与地位,他们被人唾弃、鄙夷、谩骂、嘲讽。在诗人前面冠上“打工”二字,就更显得身份卑微。更让他们可悲的是,连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官方文学都不友好支持帮助他们,还被冷嘲讥讽。祸不单行的命运,可想而知,他们的精神、人格、地位,在这个社会何处安放?故乡也不再是小时候眼里的故乡,它变得越来越陌生、荒凉,正如郑小琼说的“城市是我们这群打工人呆不下的故乡,乡村是回不去的故乡”。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有弹绝粮尽的时候。只是,他向外界发出的求救信号不是正面来的,而是从反面来的。这样的做法,原因有三,一、他现在所处的困境让他极度绝望悲观;二、所有文人都具有的高度自尊,拉不下面子直接向人说明主题需要帮助;三、诗人写诗一贯的风格、惯性使然。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有一点儿摆在众人面前是非常明确、非常直观的,那就是,许立志想自杀,自杀倾向非常严重,我们必须及时挽救这个人,否则,后果将难以想象。这些信号诗作为活跃在诗歌界的朋友并不是没有看到,如果当时他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接联系上他给他做思想上的梳理与开导、抚慰,让他孤独无助的心门打开,把里面的愤懑与苦愁放出来,让风和阳光输送进去,就绝不会有这次的悲剧发生。尽管,这次躲过了,我们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但前面我已经说过,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文的关怀,这个人文的关怀是要不断持续进行下去的,而不是一次性来个彻底,这是不负责任的想法与做法。但遗憾、令人痛心的是,当有人早已发现许立志向外界发出这些死亡征兆的信息后,并没有任何人及时去帮助他开导、疏通、化解,全都视而不见。 这是一种怎样的无情冷漠呀!让我想起了早几年前佛山市两辆大车碾轧两岁的小悦悦后,十八个冷漠的路人从小悦悦身边路过都视而不见的人,人性的冷漠竟然苍凉到这个程度,真的可怕、可悲!远的不说,我们说近的,许立志在今年7月9日发表在新浪博客7月2日同3日写下的三首诗歌里,完全能发现他自杀的信息越来越浓,也完全能发现他期待有人救他的心越来越迫切,《本命年》他写道:“本命年是一道槛/我怕自己过不去”。就这么两句,明显就是向外界发出的求救信嘛。 许立志是1990年出生的,1990年是马年,今年正好也是马年,许立志年满24岁。算命的都说,人遇本命年会有诸多不顺。许立志在这两句诗歌中的一个“怕”字,很明显很直截了当的就是希望有人能帮助他跨过这道槛。“怕”字的出现,证明他还是对生命抱有希望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希望有人指点迷津,可他盼来的是绝望。 3日写的《我弥留之际》就更充分的表明了他自杀的浓郁信息,但仍盼着最后一丝求救的光能射进来,“所有听说过我的人们啊/不必为我的离开感到惊讶/更不必叹息,或者悲伤/我来时很好,去时,也很好”。里面的“人们”二字,暗示的就是所有看见他这首作品的读者,能发出一颗悲悯的慈心,伸出一只手拉他一把。“我来时很好,去时,也很好”,这只是诗人的一句客套话罢了,完全不是他的真实心声。 然而呢,然而诗人最后盼来的,是彻底的绝望。其实,在诗人跳楼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直是清醒的,不然,在他这首《我弥留之际》诗歌出来后,如果不是我说的求救信,那么,他马上就采取行动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但在这首诗歌写出来公开发表后,并没有自杀,这证明,我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他在等,等待时机,让人发现后来救他,因为他也知道,发在网络的作品,不是一下子就有人去读的,总有个时间过程。 可结果呢?等了这么久,仍没有见一个人来。 7月13写的《我一生中的路还远远没有走完》里面非常清晰的发出了求救信号:“我只能这样平躺着/在黑暗里一次次地发出/无声的求救信号/再一次次地听到/绝望的回响”;7月19写的《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到最后面对我们读者公开的最后一首诗歌,7月20日为他已逝去的亲人、祖先们写的《团聚》“孩儿离开这么多年,你们都寂寞了吧/来来来,孩儿这里有酒有肉,有蜡烛有纸镪/喝完烧完,孩儿将化成一把骨灰/以四处飘散的形式与你们团聚”,昭示着他生命走向终点。这最后的三首诗歌上传到新浪博客的时间是7月22日00点12分20秒,距他跳楼死亡的时间刚好70天。 这70天里,他是在一种怎样的希望等待与悲观绝望中度过的呀,如果这70天里,有一位人拿着他的诗站在他的面前或是坐在电脑前跟他心灵的沟通,悲剧还会发生吗?他在跳楼前四天,也就是9月27日晚上9点15分发表在新浪微博里的微信,“时刻铭记: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压力,不要压垮自己,完美主义是不存在的,中庸不一定就是贬义词,年轻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但也别忘了适时休息,只要命还在,阳光总会到来。”好吧,他想得到,说得到,理解的到,但就是做不到,这绝不是只有许立志一个人这样,在很多人身上都这样。 这是他的小档案,在他博客里看见的。通过他的个人诗观“在生活的夜色里通过阅读和写作寻找阳光”一句,能发现,生活中的许立志是一个不善言谈、低调、忧郁的人,这些,肯定与他小时候与家人相处、成长的环境有关。我们不得不说,一个生活在充满爱的家庭和一个生活在阴郁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出来社会后面对的生活信念也是完全不同的。这一点儿,作为家长,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的,值得认真深思,同时,也值得每一个有孩子的家长去深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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