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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

 桃下成蹊读书会 2020-10-13
一叶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逃避虽懦弱,但是有用。人们常说时间是一剂良药,能治愈很多以为治愈不了的事情。于是我就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忙碌地穿梭在这个城市之中,我想时间把我遗忘。曾经一度我以为自己成功了,为了应付生活,我奉献了所有的所有。

     我拿着远大计划与理想麻痹自己腐朽的惰性,沉迷在虚妄与现实之间无法自拔。
     我以为我,我以为我成为了自己,能给洒脱面对,但是我错了。我在这狡诈的生活中黔驴技穷,只剩下了自己。
     我看着月亮,月亮看着你,我笑它就笑,我悲伤它就悲伤。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让我们就这样再举杯一次,感谢这伟大的月亮,感谢这伟大的时间,让一切消失在这满是是月色梦里吧。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知道我们今天要说什么,你先说吧”
     “没事,你说吧”
      ......
     “那好,额,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对不起”
     “好,不用说对不起,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嗯”
     ......
     “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你也是,注意安全”
     “拜拜”
     “再见”

     我出了这家我们相识的咖啡店,右拐就走进了夜晚的人群之中。路上很多人,也有很多车子,我不在意人,也不在意车子,脑袋里也没有痛苦,也没有回忆,也没有委屈和痛苦。就是机械地走着。
     嘴角却始终挂着微笑,莫名其妙心里只有一句话不停重复,“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想笑,这句话是哪里来的,可真有意思,没有用处却真伟大,我在心里骂它一万遍,同时又感谢它一万遍。

     走路不远,十几分钟。没人在看我,我也没看别人,好像有些冷,好像天气也不错,有很大很圆的月亮,也有很厚很重的乌云。走路没注意好像撞到了一个人,我匆忙着说对不起,他愣了愣说没关系。
     左拐,等红灯,红灯变绿。
     刷卡,上楼,跺了一下脚,楼道灯亮了起来。
     开门,开灯,关门,终于到家了......
    当门关上的那一声响传来,一切顿时就变了。痛苦,压抑,饥饿,寒冷,猛然间全部涌到了身体里,脚步再也迈不出,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眼泪猛得一下全部出来,没有任何声息,无声的哭泣,我用手不停地擦,不停地擦,却始终擦不尽,嘴里一直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嫌灯光太刺眼,伸手关了灯。我嫌屋里太暗,伸手又打开了灯。机械地重复着关灯,开灯。我又觉得累了,任由灯光照着,自己抱着头躺在了地板上,身体蜷缩着,不敢把脸露出来,生怕有人隔窗看到自己。
     我好累,不想哭,只想睡一觉,但是也不想起来,不想到卧室,只想就这样躺着,睡着吧,睡一会吧,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在这个城市漂泊,让你也不着边际。是我对不起你,怪我,怪我,我不想让你痛苦,就如同我的痛苦一样,我不想让你面对抉择,就如同我要面对的一样。但是你为什么不怪我,不打我,不骂我,一想到你,眼泪就止不住,是我对不起。
     曾经所有的美好,都在岁月里,在岁月里保存,在岁月里失去。有一些人,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了,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感谢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泪水风干在了脸上,我抬头看了看窗外,月亮正在照着我。起身,换鞋,走向冰箱,做些吃的。
     打开冰箱的那一刻,眼泪刷地一下又流了下来,我麻木地看着冰箱里你买的菜,水果,饮料。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维,只有眼泪刷刷地往下流,盯着一瓶饮料看了一会,泪水模糊着视线,突然想到了这瓶饮料是陪你在一个夜晚在楼下超市买的,那时候天气很冷,而你却吵着要喝,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又笑了起来,你可真傻啊。

     我拿起饮料,冷气凝聚在手里,突然间又不觉得饿了,我小心翼翼地拿着它,关上冰箱,走向沙发,坐着。
     饮料就放在茶几上面,我看它。
     我边看边忍不住眼泪啊。
     一遍又一遍地责怪自己,丢了你。我尝试着安慰自己,也尝试着后悔,在一次又一次地苦笑之中流下眼泪。
     坐着太累,我又缓缓地躺在了沙发上面,看着天花板,任由眼泪流着,手机在口袋里好像响了一声,但是我也没有拿出来,我觉得太累了,只想睡觉,睡觉吧,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几点了,也不想拿出手机看时间,我很怕看手机,怕有消息,怕手机里可能出现的一切。太渴了,又太饿了,我看着眼前的饮料,看了一会却没有打开,起身倒了一杯水,一咕噜喝了下去。我走向厨房,不知道吃些什么,呆呆地站在厨房,仿佛一切很陌生。
     点火,加水,下面。
    我看着一锅面条,苦笑着,竟然忘记放油。

     一碗面条,我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它。我看想什么?我好像脑袋一片空白,我只想看着这面条,只想看着它。
     面条好像没有味道,我感觉不到,也不在意,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着。可是面条吃一半的时候,眼泪突然又猛地流了下来,我想起了曾经,你煮好面条,在等着我下班的那晚。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夹着着眼泪一起裹进了嘴里。我用手握拳,轻轻拍了拍桌子。
     我不想洗碗,就把碗放在了桌子上面,走进了卧室。
     关灯,一遍又一遍地翻身,等待天亮。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我看了看眼前的树,抬头看了看天。我想你在城市的哪里呢?
     感谢月亮,让我们最后一次举杯,在充满月色的梦里相见。
 
     2020.7.8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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