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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万年】之一百三拾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帝国是如何被推翻的?

 自然自觉自在 2020-10-14

秦二世时,赵高大权独揽,不仅大肆屠戮秦王朝宗室公子和有功之臣,而且大兴土木,对百姓的搜刮有增无减,赋税(交钱物)、徭役(出劳力)日渐加重。严刑峻法致使犯罪的刑徒常塞满道路,监狱里也塞满了无数的囚犯。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苍生忍无可忍,一场“农民起义”正在酝酿着。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秦二世胡亥才即位,推翻秦王朝的“武装革命”就拉开了序幕。这年七月,江淮一带大雨连绵,道路泥泞不堪,一队9000人的戍卒队伍被阻滞在大泽乡,即今天的安徽宿县,无法行进。眼看着难以如期抵达渔阳,即今天北京密云西南,戍卒们焦急万分。按照秦王朝律法,规定,误期要被判处死刑。戍卒中的两个小队长陈胜、吴广就凑到一起商议说:“眼下逃亡是死,挺身造反也是死。同样是死,还不如揭竿而起,死得轰轰烈烈。”

 

经过筹伐,陈胜、吴广决定先打出公子扶苏和楚将项燕的旗号。因为扶苏贤明仁义,本应继承皇位,却被秦二世胡亥和赵高害死,代表秦王室的正统;项燕是楚国名将,深受楚人拥戴,代表楚国人的民心。但天下百姓不知道这两位贤臣、名将已死,如果以他们的名义号召百姓,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商量好后,陈胜、吴广开始为起义造势、造神、造舆论,走的仍然是“祥瑞”的老套路。一天,一个戍卒从打鱼人那里买来一条鱼,准备充饥,剖开鱼腹却见一块丝绸布头,展开一看,其上隐约可见“陈胜王”三字,众戍卒传看后,不禁心中暗暗称奇。当晚,一座破庙亮起忽明忽暗的篝火,传来狐狸“大楚兴,陈胜王”的鸣叫声。士卒们都惊恐不安,天亮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纷纷目视陈胜;“难道这陈胜就是替天行道的人物?”

 

见时机成熟,陈胜、吴广随后联络了几个心腹之人,除掉了押送他们的军官,并对众人说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如期抵达渔阳了,依照法令要被处死。即使不死,我们中间十之六七也难以活着回家。况且大丈夫不死则已,若死就一定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王侯将相难道就是天生的贵种吗?”这话即切中每人的利害,又给男儿们希望和勇气,人群中涌起了一股激情,戍卒们都高呼:“跟着陈胜走!”

 

陈胜、吴广于是把数百人组织起来,诈称是公子扶苏和项燕的人马,号为“大楚”。他们以竹竿棍棒作旗杆,绑缚上破麻布作旗帜,削尖一根根木棒竹片当作武器,一支反秦义军就这样组建起来了。陈胜、吴广带领这支人马一路攻城夺邑,当起义军到达陈地,即今天河南淮阳时,已经发展壮大到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了,由此可见秦王朝当时的不得人心。

陈胜在陈地建立了政权,号称“张楚王”,还提出了“伐无道,诛暴秦”的口号。这时原东方六国的贵族、儒生、中小官吏也在各地起兵反秦。陈胜称王后,以陈县为中心,分兵三路进攻秦王朝:吴广为假王西击荥阳,武臣进攻赵地,魏人周市攻魏地。吴广军在荥阳受阻,陈胜加派周文西击秦军。周文率军西进途中,队伍很快发展到了战车千乘、士卒数十万的规模,声威浩大,并一举攻占至“戏”,即今天陕西临潼,直逼咸阳。

 

秦二世急忙派大将章邯率军抵抗。经过一番激战,周文所率起义军溃散,周文自杀,吴广也被部将田臧所害。章邯在战胜起义军周文、吴广所部后,又率秦军进攻陈县,陈胜率军迎战。但仓促组建的义军和久经战阵的“中央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力量相差悬殊,陈胜率军败退至下城父,即今天安徽蒙城,随后被车夫庄贾杀害。

 

虽然陈胜、吴广领导的农民起义仅仅半年就失败了,但却点燃了反秦斗争的熊熊烈火。这场大火,从全国一直烧向长安,把秦王朝的基业烧了个一干二净。1930年1月,毛泽东同志在给林彪的一封信中写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描述的场景和深含的道理与秦王朝末年的情形何其相似。

 

在陈胜起义过程中,两位著名人物项羽和刘邦闪亮登场。原楚国贵族项梁和侄儿项羽在会稽起兵。陈胜死后,项梁率8000精兵渡江北上,又“收购兼并”英布等起义军,队伍扩大到六、七万人。沛县亭长出身的刘邦和一部分逃亡山泽的刑徒,也击杀了沛县县令响应起义军,他们和吕臣率领的苍头军一起投奔项梁。

司马迁的《史记·项羽本纪》中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之言,为了给推翻秦王朝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项梁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楚王,并以此号召团结众贵族和将士,壮大力量。这支义军杀三川郡守李由,连破秦军。由于项梁骄傲轻敌,定陶一战章邯夜间偷袭,项梁兵败被杀。

 

后来项羽率军破釜沉舟,在巨鹿大战中一举消灭秦军30万主力,给秦王朝以致命的一击。《史记项羽列传》记载:公元前207年,项羽的起义军与秦将章邯率领的主力部队在巨鹿,即今天河北邢台,展开大战,项羽不畏强敌,引兵渡漳水。渡河后,项羽命令全军:“皆沉船,破釜甑(zèng),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率必死,无一还心。”后遂以“破釜沉舟”表示下定决心,义无反顾。

 

巨鹿大战给刘邦向长安地区进军提供了战略支援,赢得了宝贵时间。刘邦乘机从武关(今陕西商洛)进入咸阳。当了46天皇帝的秦子婴以丝带系颈、手捧符玺、素车白马出降。中国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真正意义上的帝国,在高度集权的统治之下,从建立到灭亡只存在了15年,秦始皇企图“传之万世”的江山社稷随之土崩瓦解,春秋美梦彻底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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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于道,自觉于法,自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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