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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心里固然愿意，可是肉体却常常软弱了”。人们通常都知道人类的道德准则，比如不能撒谎，不能杀人，不能贪污，不能奸淫。但道理归道理，人在实际行为中，却不能遵守这些行为原则。有鉴于此，所谓知行合一，或许就是一个关于伦理学的乌有想象。人性处在永恒的知行分裂之中。关于人性，惟有怀疑，惟有怜悯。 思想史演化的意义上，我认为中国诸子百家时代的古典哲学思想和古希腊哲学思想旗鼓相当，一样的上帝（天道）追问，一样的道德建构（孔子），一样的科学思考（墨子）。中国哲学思想落后于欧美的历史时期，一是保罗时代基督福音对整个欧洲人的观念秩序灌输；二是托马斯阿奎那时代希腊亚里斯多德理性主义哲学与希伯来神学的思想史合流；三是苏格兰启蒙哲学时代思想家们对人类的理解。这意味着一个重大的事实：人类自我建构的思想体系，无论是中国传统还是希腊传统，都必须接受圣经话语启示的更新，都必须完成信仰的跳跃，否则任何人类自我构建的传统，都只能长久停留在自己的困境里。 一个人只有在上帝话语启示常驻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个人才开始看见自己的无知，无力，有限，无耻。我实实在在地对自己说，这样的表述，既是我这样的一个败坏之人如何更新的方法论，也是我所在的文化传统如何更新的方法论。 如果把《圣经》理解为一种传统，那么我的终极传统是《圣经》。在这个意义上，我是一个标准的传统主义者和彻底的保守主义者，我通过回到《圣经》，保守我的自由。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在这么做，以色列人一直在这么做，欧洲人、美国人、加拿大人、南美人、澳洲人、一部分非洲人，还有一部分亚洲人，都在努力回到这个传统，我不过是随江河涌动罢了。 哈耶克分散的知识秩序，前提是市场具有足够多的健全个体。每个人都是合格的理性经济人。每个人既能理解曼德维尔和斯密关于自私的德行，也能理解斯密和康德的有上帝参与的伦理。如此，自由的自发秩序才能展开。因此，我逼着自己回到个体维度去思考，把宏大的秩序问题交给市场。 这个转变对于我而言意义重大。第一，我是通过经济学的专业进路实现了这个转变，因此专业的进路很重要，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明确的专业进路，我可能缺乏知识的细分能力，因而也不可能真正开始怀疑自己。第二，我终于放弃了中国读书人宏大的治国平天下的进路，转而开始思考人性论和认识论命题，而且这个命题的第一调查对象，就是我自己。 应该抛弃所有的宏大构思，回到苏格兰哲学启蒙时代，像洛克、蒙田、帕斯卡尔那样，尝试随想录式的写作，用一种思想碎片的方式，慢慢拼凑出我的人性的底色，在词语的细节深处，把基本问题辨析清楚。唯有如此，我的思考的意义才会成为一种可能。 以自己为调查对象，是一件很有趣的工作，也是一件撕心裂肺的工作，因为我必须诚实面对自己。自己对自己诚实，这个工作太难了，如果没有耶稣基督的同在，没有人能够做到自己对自己诚实。 比如，一个人如何持守婚内对性专一，这是一个老生常态的话题了。我现在的办法是：不要给自己创造任何单独和异性相处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必须足够诚实，必须直面自己。人性是软弱的，单独和一个异性相处，作为一个人性软弱之人，肯定会心跳加速，保不准干柴烈火。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我不能高估我的抵御诱惑的能力。是的，说来挺可怜，再优美的爱情也禁不住试探，再正襟危坐的君子都是伪君子。为了维护已有的优美，为了捍卫自己的诚实，为了不伤害自己的爱人，为了捍卫家庭的意义，就让我们学会远离试探吧。人最多只能努力到这一步。那种所谓“坐怀不乱”的文艺腔调，都是给婚外性行为找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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