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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吴音相媚好”——辛弃疾《清平乐·村居》赏析

 梧桐树边羽 202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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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这首词,要抛开辛弃疾这个曾经的铁血青年、主战将领的身份,静静领略它的文采之美即可。

风雨人生,也有暂歇。纵横九州,亦有柔情。

上阙四仄韵,“小,草,好,媪(ao,发第三声)”,下阙三平韵,“东,笼,蓬”。词牌的格式就不多说了,都是限定的,能够挂上这个词牌名,必然是不出律的,所以也无需过多考察字的平仄。

前人作品,你考查出来总是对的,大不了就是一个变调而已——少一个字叫“减字”,多很多字叫“长调”,这是因为当时的词牌是以音乐为基调的,只要乐曲不跑到其他地方去,填的词多一个少一个字,问题不是很大。

但是到了今天,音乐已经散佚,这种词牌的灵活性反过来就被平仄限定成了死板性。如今的人是没有权利再进行增减、变化的,如果变化了,就是出律,不能再使用这个词牌名。

是不是很不公平?也不是。

你写出律了就当创作古体诗便是,这有什么打紧的?你一定要使用这个词牌名,那就算是削足适履,也不能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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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茅檐”、“溪上”、“青青草”,画面倏然展开在我们的面前,不做任何交代,寥寥几笔,一幅山水画已成。

景色之中,必然就是人物了。画中须有人点睛,才能活起来。

“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这里不是词人喝醉了,也不是说话的人喝醉了,而是指这吴语软绵绵的,就好像喝醉的人吐词不清。用“醉”来形容声音的“媚”,有声有色,由远及近,画面因为声音活动起来。

走近一看,却不知道谁谁家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在聊天。

疏朗的乡村画面,极平常,却让北人辛弃疾喜爱,明明人已白发苍苍,却在说话中自带江南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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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下阕很简单,我们只要搞清楚,这是翁媪中断聊天的回答——因为辛弃疾过来了嘛,而且相问“你们是谁家的啊(谁家翁媪)?”

我大儿子在溪东锄豆子呢,二儿子在编织鸡笼子,小儿子太淘气了,正趴在溪头剥莲蓬吃呢。

可以想见,辛弃疾看见两位老人,上去打招呼,你们是哪家的啊?就您两老啊?孩子们在哪呢?这就是乡里乡亲的扯家常,因此翁媪才会一五一十的回答。

这里直接跳过了词人的发问,即使感觉对答有些跳跃,让人产生两老可能耳背,也可能有些糊涂的感觉,反而增添了一些各说各话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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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是北人,却南宋为官,又被迫隐居在吴地上饶,那时候又不流行普通话,匆忙间言语未通达也是常事,所以觉得“吴音相媚好”,格外好听。

也许是翁媪没有理解他的问话,所以答非所问,但是正是这种生活中的情趣,反映出安然乐世的农村生活。

这是一种猜测,可能是一种生活小乐趣,但是辛弃疾把它创作成词牌,必然是有意为之了。

这种有意,往小了说,透露出他对农村生活的喜爱和向往。

往大了说,就是对官场倾轧的厌恶,才会有对农家生活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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