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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儿的“学问”

 滨州文学馆 2020-10-31

赵素兰丨起名儿的“学问”

人名有大名和小名之分。大名一般是学名,小名也就是乳名。大名和乳名有不一样的,也有简约的,大名去掉姓氏就是小名,叫起来简单,记起来容易,别人打听也好问。起名儿还真有许多“学问”呢。

女儿三岁时的一天,午休时光,俏坐床头,忽然问起爱人:“老爸,你的名字是谁给起的?”爱人说:“你爷爷”“大爷和叔叔也是吗?”女儿又好奇地问,“是啊!”“爷爷还挺会起名来。”女儿可爱地说。

话说,女儿小时候总是不理解,为什么爷爷叫奶奶“青子”,奶奶叫爷爷“青子”,大妈叫大爷“青子”,大爷也叫大妈“青子”,爷爷奶奶也叫大爷“青子”,还叫大妈“青子”,这样合着爷爷、奶奶、大爷、大妈都叫一个名字——“青子”吗?这些个“青子”源于她大爷的小名叫青子。这个简单费解的名字,让小时候的女儿着实纳闷了好久好久。

曾经我们这儿有个传统的习惯,有些男尊女卑。女人结婚后,别人称呼起来,大都叫其丈夫的名字,或者有了孩子后叫她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女人的名字就不常叫了。以致于时间已久,好多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叫啥名了。当然,那是上个世纪,时代不同了,现在人们称呼起来都叫专属于妇女本人的名字了。

我小时候,小伙伴之间吵架很凶时,有时不是手抓,也不是骂,而是大喊对方父母的名字,感觉就是很恶劣的事情,特别令对方气愤,而且叫得越高越响亮越让对方生气会越过瘾。那时感觉,这种叫法不仅严重冒犯了父母,更是对小伙伴的一种很大的侮辱。所以,捍卫父母的名字成了我们小时候的一项重大责任。

以前,我们单位有个勤奋踏实、爱岗敬业的电工,姓张。因为同事中他年龄大,所以很多人都习惯叫他张哥,我们这儿说话很“艮”,本来俩字能解决的非得喜欢用仨字。于是,大家都习惯把张哥叫成张子哥,这下可好了,同事的孩子以为电工师傅的名字叫张子哥,见了他就“张子哥大爷、张子哥大爷”地叫;更有意思的是,刚分来的同事们没好意思问,也不明就里地把张子哥师傅叫成张子哥大哥,令人忍俊不禁。

上世纪九十年代,手机还没普及,有啥事用固定电话联系就不错了。一次,勇办公室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响起,我家勇接的,他拿起电话直听那头说,“勇啊,我是东营你姨……”勇东营没有姨,一听,没等她把话说完,便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给了同办公室的路老师(只因他的名字带勇);一番问候,路老师一听,不是找他的;便叫了同事陈老师(名字带勇)来接电话,如此问答,也不是找他的;又找宋老师(名字带勇),宋老师正在上课,以为有啥急事,急急火火赶来,匆匆忙忙接电话,仍然不是找他的;听口气,电话里还好像有急事,这下可难坏了几个勇和办公室的其他同事,赶紧一起想同事中不管大名小名谁的名字里还带“勇”字,有的在冥思苦想,有的直接问电话那头的姨,“勇”是哪村的?姨说了村名,于是叫来了郭老师,几番周折,这下,姨才找到了她要找的真“勇”,两人在电话里说起了正事,其他勇各归其位。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之前,起名儿都喜欢越土越好,说孩子长命,比如砖头瓦渣、勺子喇嘛,铁蛋、狗剩、丑子等等。就说狗剩吧,听老人们说,狗剩就是连狗都不愿吃剩下的,妖魔鬼怪更会离得远远的,孩子将来好成活。现在的年轻父母特别重视孩子的名字,给孩子取名都去请人根据生辰八字算算,测测分数很高才放心落户口。其实,人们看名字大体就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人,在此不必多言。

令人想不到的是,在洪都拉斯,人们的名字很有个性,有叫“十八只兔子”“蛇的嘴巴”“抽烟”“棍子”“汽车轮胎”“闪亮插头”“感谢上帝”等等。

起名儿是一门学问,也是一种艺术,名字是父母对孩子的一种美好寄托和良好祝愿。叫什么并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要奋斗要拼搏,不辜负岁月,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周绍良丨记腊八粥

作者:赵素兰,山东省邹平人,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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