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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终于清了,而那个为之付出一生的人却平静地走了,没有引发半分波澜……

 种花家的熊孩子 2020-11-02

这里是人生经验的传授之地

除了最正的三观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转载原创,烦请一字不漏照单全搬。

剪辑拼接是对熊儿子的最大不尊重。

标注作者随意,反正系统也会自动加上。

黄河清了,可能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那个唯愿“黄河流碧水”的老人,网络给予的关注却太少太少。甚至于直到其离世之时,也依然鲜有人知他的名字。

这无疑是个悲哀,但却又无可奈何。

朱显谟,一个听起来实在太过陌生的名字。

熊儿子试着在网络上搜索这个名字,结果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斯人已逝」。

倘若不多花费些心思搜寻其平生,大多了解的信息仅止于此。

呜呼哀哉!仅离世消息网络可循,生前所为寥若无几,朱显谟也算是个例外,但更多的感受却是悲哀。

不过也幸而网络,我们才有可能地了解到朱显谟,了解这位平凡而又伟大的科学家。

有一种水叫“黄河清”, 有一个人叫“朱显谟”。

朱显谟1915年12月4日生于上海崇明农村,自小便与土地打起了交道。

和当时的诸多农村孩子一样,除却求学,闲暇之余他也不得不从事农业劳作。“付出得多却挣得少”,这种极不发达且艰辛的农业劳作方式让其自幼便产生了「用知识改变落后生产现状」的理想。

在求学期间,朱显谟的成绩非常优异,本可能“一跃跳农门”,从此走出农村,走向直到现在在许多人眼里都看似光鲜的城市。

他的老师也是这么想的。

从上海中学毕业之时,老师曾劝他报考交通大学,但朱显谟却拒绝了老师的建议,毅然决然地报考了中央大学农业化学系,选择了土壤肥料专业。

这种做法在有些人看来似乎有些傻,毕竟理想,难道不仅仅只是年幼无知时才会心血来潮去追求的吗?难不成,他还真想当一辈子农民?

现实或许能击败一些意志不坚定或者仅仅只是夸夸其谈的庸人,而那些愿意极毕生之力追逐理想的人却是现实无论如何也击垮不了的。

而朱显谟正是这样一个人。

改良土壤是他一生的使命,他愿意用一生去完成它,无论“生前身后名”。

1940年,朱显谟从中央大学化学系毕业,而后又考入江西省地质调查所深造,后转入重庆北碚中央地质调查所土壤研究室工作,师从侯光炯。

先赴四川,后至贵州、广西、湖南、江西……他和老师一个一个地区做调查。特别是在江西,他坚持工作长达六七年之久,对江西的土壤进行了普遍的调查和分析,并作了红壤改良试验。

▲侯光炯院士(左一)在工作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师侯光炯将土壤调查工作的根本“四到一问”(即走到、摸到、看到、访问到,最后问个为什么)传授于他,而他硬是将这几句浅显易懂却又极难坚持的话坚持了一生。

■ 1947年,应北平地质所所长的邀请,朱显谟离赣赴平,后曾暂留中央地质所工作。同年秋天,朱显谟又前往黄泛区调查,完成中牟幅五万分之一土壤图;

 1948年,朱显谟又前往鄂南、赣南一带调查,当年秋季配合农林部增产计划赴镇江调查;

 1949年全国解放后,朱显谟又被调入中国科学院土壤研究所工作。

当时的新中国一穷二白,满目尽是战乱过后的疮痍,教育行业也是“百废俱兴”,太多太多学科落后于世界数十年甚至上百年。

那时我们与苏联交好,于是很多学科包括土壤学就向苏联直接取经。在当时,很多科学家都把苏联专家撰写的专著奉为圭臬,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朱显谟显然深谙此道。

秉承着「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信念,在「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不断重复之中,朱显谟最终发现:

前苏联著名土壤学家威廉斯提出的「成土过程与风化过程同时同地进行」的理论具有极大的局限性,即该理论仅适于块状岩体上进行的与陆生生物进化相一致的原始成土阶段

而朱显谟的“离经叛道”还不仅仅于此,他从不迷信书本,凡事都得亲自探个究竟。

这在当时甚至是现在看起来都非常大胆,但朱显谟就是这么做了——并且,他还做对了。

在对太白山岩生植物的演替和原始成土过程进行系统研究的过程中,朱显谟首次把从岩生微生物到高等植物为止这一段的成土过程称为原始成土过程,把由此形成的土壤称为原始土壤,并由此大胆推断:

没有陆生生物的着生,就没有土壤的形成;反之,倘若没有土壤的形成和发展,也就没有生物的进化和发展,当然更没有人类的出现。

在不断的实地考察以及对原始成土过程的研究过程中,朱显谟终于在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提出冠以自身姓氏的“朱氏成土学说”。

从常理出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在接下来的十余年时间,朱显谟完全可以“啃老本”混到退休,然后颐养天年。

但中国的科学家的共性从来都是“天生劳碌命”。

即便有着默默无闻的需要,他们也会义无反顾,闷头为中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青春与热血。

1959年,为支援祖国大西北的建设,朱显谟果断放弃在南京的优渥生活条件,举家来到地处西北农村的中国科学院西北生物土壤研究所,即现中国科学院水利部水土保持研究所前身。

现在我们说起研究所,大都一副高级模样,但实际上,在当时朱显谟就是下乡做研究去了。

中科院西北生物土壤研究所所在小镇杨凌现今模样

然而朱显谟却毫无怨言,在他的心中,最为重要的不是他的处境如何,黄河治理以及黄土高原的水土保持才是重中之重。

在黄土高原工作的50多年中,朱显谟实地考察了黄土高原,把那些沟沟坎坎走了20多遍。他还曾三越昆仑,两度入疆。

终于,在无处次的实地考察以及大量研究之后,朱显谟先后撰写发表了200余篇学术论文,著有《塿土》《中国黄土高原土地资源》《黄土高原土壤与农业》等专著。

在其著作《中国黄土高原土地资源》图片集中,他以图片的形式展示了「没有季风就没有黄尘的降落,没有植被的及时繁生也就没有黄土高原」的科学论断,对黄土和黄土高原的形成提出了风成沉积的新理论。

不知从何时起,“黄河清”的梦想深深扎根在朱显谟的心底。

虽然我们一直都把黄河唤作“母亲河”,但实际上黄河在很久之前就已不再哺育中华民族。

下游泛滥、决口,灾害频发……不知不觉间,黄河俨然已经变成了一条“害河”。即便在新中国成立之后,治黄建设成就斐然,但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并未得到有效控制,水患并未从根本上消除

而治黄问题的实质是黄土高原的土地合理利用问题。

“黄土高原严重水土流失造成了长期以来‘广种薄收,薄收更广种’,下游河堤‘越加越高,越高越险,越险越加‘河床愈高,断流上溯愈快,历时更长’的恶性循环。”

为此,朱显谟将其40余年黄土高原土壤侵蚀规律与水土保持、国土整治等科学研究成果以及实践经验相结合,于20世纪80年代初提出了“黄土高原国土整治28字方略”,即全部降水就地入渗拦蓄,米粮下川上塬、林果下沟上岔、草灌上坡下坬」。

而也正是这简简单单的“28字方略”,却成为了黄河治理的关键依据,以及黄土高原脱贫致富的科学根本。

黄河不清,我死不瞑目!

为了心中的这个梦想,纵使步入耄耋之年,朱显谟也从未停止对黄土的研究。

甚至于在91岁那年,朱显谟还在《中国科学院院刊》发表论文,指出“重建土壤水库是黄土高原治本之道”,并提出三条重要建议。

就连他的100岁寿诞,都和水土保持挂钩。2015年,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中科院水利部水土保持研究所还为他举行了“朱显谟院士百岁华诞暨水土保持战略研究会”。

101岁那年,朱显谟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严重呼吸衰竭,几乎没有知觉。

但即使已经到了即将山穷水尽的地步,朱显谟却依旧在坚持着,一切只因他心中的梦想还未曾实现。

终于在前些日子,令他魂萦梦牵的事业终于有了结果,“黄河变清了”!

消息铺天盖地,而这次他也恍若真的安心了。2017年10月11日,朱显谟在医院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享年102岁。

只不过这次,消息不再铺天盖地,只有零星的几多报道,与他的安详离世招相呼应。

熊儿子无意评论此种现象的对错,写作此文的出发点也仅仅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有位叫做朱显谟的老人,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改良祖国的土壤。

仅此而已。

✍ 参考资料:

✑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黄河水清了他却走了 ,102岁南大校友朱显谟院士逝世

✑ 酷玩实验室:我很惭愧,以这种方式认识您:他用58年助黄河水变清,却到去世才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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