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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松如竹:我眼中的曹老师与他的线性代数

 taotao_2016 2020-11-03

甫入国科大,从高中生变成本科生,一切所见、所感、所知都是那么新鲜。其中,本科教学老师和他们的课堂便占据很大部分。今天,让我们跟随2020级生物科学专业本科生黄枫凌的视角,走进曹礼群老师的线性代数课堂。于细小故事中,感悟国科大名师育人情怀。

在真正走进第一课之前,大学的形象对我而言,尚且是平面的。
开课前一周,尽管我已大略熟知了玉泉路校区食堂的菜目风格,习惯了林下时见的松鼠和小灰喜鹊,人文楼与三公寓弯弯绕绕的小径也渐渐不再陌生,但直至我上第一节课,见到第一位老师,第二位、第三位……它才终于从本科招生手册上的字里行间慢慢站起来,长成一座校园的模样。
我的数理学习开始于周一下午的第二节课——曹礼群老师的线性代数。

一个多月过去,我已不记得初次见他时的穿着,只隐约记得是板正的,戴着棒球帽,背着包。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正、很直,五官清矍,令我想起影音里见过的西南联大学子,嗯,曹老师身上就有那般气质。
在选课时,便素闻曹老师“凶名”。面对一位据称B班最难的线代老师,以及课上晦涩曲折的《代数学引论》……早早走进教室的我,忐忑得无以复加。
曹老师来得远比我想象得早。下午一点半的课,他一点便到了。
后来我了解到,他这么早来,是为了提前写板书。

我喜欢手写板书的老师,而曹老师课前整整写了四块黑板,敬畏之感油然而生。尽管当时我并不理解,为何他要大费精力,将书上的定义再抄一遍。
他说,数学最重要的是逻辑。手写远比浏览更训练逻辑。即便是定义,也应当完整地被包含在逻辑链中。
 “数学是桥梁。你无论是学物理、化学、生物,还是材料、天文……问题到最后都是数学的问题。今天在这里你学习了线性代数,到那时,就能比别人走得更远。”

第一节课,曹老师几乎都在讲线性代数史。他试图告诉我们,为什么发展出线性代数。他也试图让我们明白,非数理专业的学生,究竟为什么要在这一年学习线性代数。后来我发现,国科大本科部大多数数理老师,都会在第一节课讲历史。

他还喜欢“吓唬”我们,说自己的授课内容很难,考试内容也很难……但也许因为他说的语气过于恳切,反倒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心安——你的努力,是会得到回响的。
他讲课极有条理,并不因为内容难而略过任何简单概念。尽管捎着哪地的口音,但每个字都是清晰的、铿锵的,他手上用来指黑板的教鞭是端正的,他的动作也是端正的,随便往讲台上一看,都是凛然的姿态。
他会布置且亲自批改思考题,会很认真地回答同学的问题。
他会在13点25分准备开始上课,然后请门边的同学关上阶梯教室的大门,因为“我讲课声音太大,怕影响其他老师上课”。

13点30分正式上课

13点25分曹老师便已写好板书


他会在偶尔的手误之后道歉,会在证明难题时一脸严肃道,“接下来变个小魔术”。
他也会自嘲:“读研究生挺辛苦的,当年我的头发也很茂密,可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这正是曹老师的有趣之处。后来,我发现这种有趣,存在在国科大众多老师身上,即一种坦率的幽默、收敛的谦逊。他们皆是在领域内取得卓越成就的学者,在我们——这样一群初入大学、懵懂得近似稚嫩的学生面前,却永远是平姿态地交流着。
仿佛我们提出的那些幼稚的问题、那些莽撞的举措,都值得被认真对待。在来这里之前,我总很担心国科大老师们过于遥远——实际非也。也许越是卓越的人,越有着令人仰视的谦逊吧。
 
老师传授的永远不仅仅是知识,教室里的一上一下,传递的更是一种积淀、一种理念。
史纲课的雷颐老师会借历史教我们如何处世;胡齐芽老师会在数分的海洋里偶尔意气慷慨地同我们说时代与个人;Jenny邬会鼓励我们要永远'Be proactive',而她也一直提供帮助;甚至体育课上的孙科老师,也不吝在第一节课与我们谈人生、谈大学。
在这里,在国科大,老师们并不会直接进行价值观输出,他们会告诉你:你还可以这样看,你还可以这样走。正如科学思想史课上的一句话:哲学与科学理论,都是充满想象力的。
在这里,在国科大,原野是辽阔的。有许多人会与你一起走过,亦有许多伟岸高山会点起灯,指引你,照亮你。也许,这一路我们永远在惊叹着身边的不可思议,山多高峻,海多深沉;但或许会有那么一天,高山景行,我们在迷雾散尽时,亦会遇见不可思议的自己。

曹礼群

国科大博士生导师、本科部教师,中科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黄枫凌

国科大2020级生物科学专业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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