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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曦:除了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你知道“中天八卦”是干什么的吗?

 jhliyilin 2020-11-08

中天而知损益

  以本体论承诺与逻辑推定、主体论承诺与形式推定及价值论承诺与范畴推定的统一性推定《说卦传》的思想形式,可知这段“数往知来,天地损益”的论述是《周易》思想体系的核心,即《周易》用“卦”建构的思想体系在《说卦传》中以“数往知来,天地损益”为核心把形而上、形而中及形而下统一于哲学的思想架构中,以此形成了“穷理尽性以至於命”的理论形式,因此,以《说卦传》为纲推定《周易》的思想体系,不但有许多《易》学上的疑难问题将得到解决,不但能解决久而不决的《周易》思想体系的统一性问题,而且将从中外化出《周易》的哲学原理。由于本书没有这一任务,因此不能对《周易》思想体系的统一性与哲学原理全面展开推定,但是,为了理解《说卦传》以“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一以贯之于《周易》的思想原理,以《周易》之《经》的最为重要的《乾》《坤》两卦的内容推定其与《说卦传》思想形式的统一性,本书还是应当有所论证的。

  我们知道,《周易》始于《乾》《坤》,而《说卦传》的中心内容即“数往逆来,天地损益”的推定始于“天地定位”,由于《乾》为“天”,《坤》为“地”,毫无疑问,《乾》《坤》两卦承诺了《周易》理论形式的本体论推定;“天地定位”则承诺了本体论推定的逻辑形式,所以,以《乾》《坤》两卦推定“天”与“地”的承诺,推定《周易》与《说卦传》在思想形式上的统一性,将使我们深入理解《说卦传》“尽性知命”的思想原理。

《乾》卦的《彖》辞曰: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乾·彖》)

《乾·文言》曰::

  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坤·文言》曰:

  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坤·文言》)

显然,“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表明“天地定位”之理,使本体论承诺一以贯之于《乾》卦。所以,“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承诺了“数往知来,天地损益”的本体论、主体论与价值论的统一性。这就是说,“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形式推定由“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所形成,“大明终始,六位时成”而有“数往知来”推定的损益之道,“六位成章”损益终始,时空统一,“大明”至矣。

  由“大明终始,六位时成”可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成始之象”,乃时空大化流行所形成。由“大明终始”可知,既有“成始之象”就必有“成终之象”,所以,主体在“成终之象”没有到来之前,由“知来者逆”的推定可知“成终之象”,即由“成始之象”逆数推定的“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成终之象”。

  “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由“万物资始,乃统天”的时空之理所推定。显然,“万物资始,乃统天”而有“数往者顺”的“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成始之象”,因为是“先天而天弗违”,所以,“成始之象”又可谓之“先天之象”;由于“知来者逆”的“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成终之象”是“成始之象”的最终结果,所以是“后天而奉天时”,因此,“成终之象”又可谓之“后天之象”。

  把“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与“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先天之象”与“后天之象”并排列于下:

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数往者顺─成始之象─先天之象

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知来者逆─成终之象─后天之象

显然,“先天之象”的“数往者顺”是“先天而天弗违”,“弗违”而成“后天之象”,因此,“后天之象”是“后天而奉天时”的必然结果。对应于“先天之象”而言,“后天之象”是由“先天之象”的“数往者顺”发展而来的必然结果;对应于“先天之象”,“后天之象”是对“先天之象”的“知来者逆”。但这一结果,并不是主观的“知来者逆”,而是从自然现象中发现的规律。从《说卦传》下文中的“帝出乎震……”到“是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论述可知,“成始之象”是经过“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 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损益之象的时空运动形式最终发展为“成终之象”的。显然,中间经过的“损益之象”也不是主观推定的,而是“成始之象”到“成终之象”必然过程。由于“损益之象”位于“成始之象”到“成终之象”的中间,因为“成始之象”是“先天之象”,“成终之象”是“后天之象”,所以,可把“损益之象”称“中和之象”,又称为“中天之象”。显然,以损益之道论之而称之为“损益之象”,而以主体论的形式推定而称之为“中和之象”,以先天、后天论之而称之为“中天之象”。因为《乾·文言》有“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之论,又因为“中天之象”是损益之道的表现形式,因此我把“中天之象”谓之曰:中天而知损益。显然,正是由于中天而知损益,所以才能“时乘六龙以御天”,“六龙”者,中天而知损益的“六位”之卦也;“御天”者,逆数知来而“益”主体之生命也。

  所以,“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中天而知损益。由前述已知,“中和之象”是对“成终之象”的“中和”,那么,把“中和之象”以“中天之象”论之,推定“中天之象”与“先天之象”和“后天之象”的关系,是否与“数往者顺,知来者逆”的推定逻辑及由此产生的结果统一呢?显然,这是关乎《周易》哲学思想体系的统一性问题。

  显然,“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 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的“中天之象”表明,“中天之象”是把对应于“先天之象”的“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和“后天之象”的“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居中之位的“雷风相薄”与“雷风不相悖”,“对应中和”逆之于“后天之象”,以“雷以动之,风以散之”作为始位。显然,“雷以动之,风以散之”之象表明,对应于“雷风相薄”与“雷风不相悖”,“雷以动之,风以散之”可谓不卑不亢,恰为适中,是谓“对应中和”。同样,“中天之象”的“雨以润之,日以 之”对应于“先天之象”的“水火不相射”和“后天之象”的“水火相逮”,也是不卑不亢,适中而行。“中天之象”的“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之象表明,其与“先天之象”和“后天之象”的“山泽通气”在“卦”“象”上统一,然而,“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以“卦”象像表明其在“中天之象”损益之道中的重要意义,因“艮以止之,兑以说之”“数往者顺”上艮下兑错成《损》卦,“顺”之而行损道,经“中天之象”之后,将形成“后天之象”末位的“山泽通气”;“知来者逆”,“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上兑下艮错成《咸》卦,由此而逆以行益道,“中天之象”的“艮以止之,兑以说之”将逆回“先天之象”首位的“山泽通气”而“有所成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之深蕴可以见也,“生生之谓《易》”可以知也。“乾以君之,坤以藏之”位在“中天之象”的最后,是“先天之象”始位的“天地定位”藏体化理之“顺”。由于“后天之象”的《乾》《坤》化体为用已经无位,所以,“中天之象”的“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是对“后天之象”的《乾》《坤》化体为用之逆而藏体化理。可见,《乾》《坤》在“先天之象”中是“天地定位”,在“中天之象”中是藏体化理,在“后天之象”中是化体为用。显然,《乾》《坤》由“天地定位”到“藏体化理”再到“化体为用”,是“数往者顺”的损之道的必然结果;而《乾》《坤》由“化体为用”到“藏体化理”再到“天地定位”是“知来者逆”的益之道的必然结果。

  所以,从“中天之象”开始,《乾》《坤》就已经以“乾以君之,坤以藏之”的形式藏体化理了,在“中天之象”中,无论“数往知来”《乾》《坤》都化为《否》《泰》之理,以成损益之用。从形而中论推之,“中天之象”是谓“中和”之道,以《否》《泰》理之,而以《损》《益》行之。所以,“中天之象”的“六位成章”以“数往知来”承诺形而上的本体性,以成天地之损益之道,而以《否》《泰》理之。显然,以“象”论之,“中和之象”的“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化为《否》《泰》之理,是对《乾》《坤》在“成终之象”中化体为用的“知来者逆”,使“乾以君之,坤以藏之”藏体化理而以《泰》理之,以《益》为用,以《益》为用必返“成始之象”;“成始之象”“数往者顺”使“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在“中和之象”中藏体化理而以《否》理之,以《损》为用,以《损》为用必归“成终之象”;所以,“先天之象”的“天地定位”经过“中和之象”的藏体化理之后,最终的结果是在“成终之象”中化体为用,而无“乾”“坤”之位了。以时空论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藏体化为《泰》理,使之“中天”行以益道逆回“先天”,“乾以君之,坤以藏之”藏体化为《否》理,使之“中天”行以损道必归“后天”。《说卦传》与《周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一以贯之,由此可以见矣。

由此推定《乾》《坤》两卦之理,可以化解其中表现为《易》学史上的疑难问题。《乾》《坤》两卦在《易》学史上的疑难问题是对“用九”和“用六”的推定。在《周易》的六十四卦中,《乾》《坤》两卦与其它六十二卦特别不同的是其具有“用九”和“用六”的爻辞,而对于“用九”和“用六”的解释,在《易》学史中大多数学者都把其解释为卜筮之用,但这种解释显然与《乾》《坤》两卦的意义不合。(笔者注:对《乾》《坤》两卦“用九”和“用六”的推定之误,有大量的《易》学书籍可以证之,读者可参照阅之。而朱熹的《周易本义》对后世的影响最大。

  现在把《乾》《坤》两卦中的有关内容列之如下:

 《乾》:元亨利贞。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象》曰:“见龙在田”,德施普也。

 《彖》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象》曰:“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文言》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合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

  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

  《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马”地类,行地无疆,柔顺“利贞”。“君子”攸往,“先迷”失道,“后”顺“得”常。“西南得朋”,乃与类  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用六:利永贞。

  《象》曰:“用六永贞”,以大终也。

  《文言》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美之至也

  分析上面《乾》《坤》两卦的有关论述,谓之以“用九”与“用六”,显然没有“用”以卜筮的意义,但又以其“用九”与“用六”的特殊形式承诺了《乾》《坤》两卦在《周易》中的独特性,以此表达了《周易》哲学的思想架构。非常明显,一个“用”字表明了《乾》《坤》两卦有不同于其它六十二卦的使用方法,但究竟何以为“用九”与“用六”,也确为难解。然而,在明确了《说卦传》的“数往逆来,天地损益”之后,在推定了“先天之象”、“中天之象”和“后天之象”的思想形式之后,《乾》《坤》两卦的意义及其“用九”与“用六”何以为“用”,就昭然若揭了。

  显然,以损益之道推定“乾以君之,坤以藏之”,《乾》《坤》两卦在“中天之象”中的藏体化理之后,其“用九”的陈述与《乾》卦的统一性自然可见:“‘用九’,见群龙无首,吉”、“‘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是谓《乾》之所用以“乾以君之,坤以藏之”也。是故“群龙无首”、“天德不可为首”逆而为“损益之象”之末位,以“见龙在田”而为地之所藏,天在地下而成《泰》卦,而知益之道,是为“吉”也,“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德施普也”,可以知也。大人者,是知“乾以君之,坤以藏之”之理,行益道而“尽性知命”,以“见龙在田”所象之德使“天下殊途同归”,谓之“德施普也”;百性知而用之,是谓“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用九”而“见龙在田”,“见龙在田”而“坤以藏之”,“坤以藏之”而“德施普也”,这一逻辑推定使“天地定位”以“对应中和”的方式成为“见龙在田”而“坤以藏之”,所以,“坤以藏之”承诺了主体论形式推定,“德施普也”承诺了主体论的价值推定,这表明《乾》《坤》的本体论推定“中和”为主体论的形式推定,而有藏体化理之用。显然,使本体论“中和”为主体论的形式是以“八卦相错、数往知来”的逻辑推定的,这是《周易》哲学独特的方法论形式。把“对应中和”的哲学原理与西方哲学进行比较研究,显然,“休漠”的因果性诘难、康德的“先验形式”与“经验形式”的二元推定,及其海德格尔关于“在”与“思”的困扰,暴露出西方哲学由于逻辑架构(“形式”与关于“形式”的逻辑)带来的本体论与主体论的非统一性问题。所以,《周易》哲学是使西方哲学走出困境、是人类哲学发展进路中重要的参照系。然而,这已是本书之外的论题了,在此不述。

  “天下治”始于“用九”之“群龙无首”,是谓“无为而治”,所以,孔子对“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的解释是“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显然,“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是以“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承诺了《乾》的价值,其承诺了理想社会架构的推定。

  然而,《乾》之“用九”之论,,不是来自于主观意识,而是主体对本体自在的自为,具体而言,是对“先天之象”和“后天之象”进行的“数往知来”的推定,因此而知“中天”的损益之道,是故,“乾元‘用九’,乃见天则”也。“天则”者,“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中天而知损益也。

  因此,《乾》之“元亨利贞”可以知也。“‘元’者,善之长也”,是谓“德施普也”;“‘亨’者,嘉之会也”,是谓“用九,天下治也”,是故“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者,义之和也”,是谓“乾以君之,坤以藏之”的损益之道也。“‘贞’者,事之干也”,所行益之道也。是故,“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可以知也:“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中天而知损益,知而“时乘六龙以御天”,是故“云行雨施天下平也”;是故“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合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是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真善美至矣哉!。

  推定了《乾》之“用九”的意义,《坤》之“用六”亦得而知之也。由于《乾》之“用九”使“群龙无首”而“见龙在田”,“坤以藏之”而“用六”,“用六”而有藏体化理之用。“用六”而“利永贞”“以大终也”。所以,“用六”而地之所藏以“厚德载物”,故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用六”而“坤道其顺”是谓“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是谓“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中天而知损益。“品物咸‘亨’”,《咸》卦之谓也,“品物”者,感也,咸而感,《咸》‘亨’之用也,“群龙无首”而“藏身於密”,“君子”知《咸》而“黄中通理”,“正位居体”而“美在其中”,“畅于四支”而“穷神知化”,“发于事业,美之至也”、“德之盛也”。《坤》之“元亨”、“用六”而“利永贞”,可以知也。

  如果把《乾》《坤》两卦“用九”和“用六”的意义与《道德经》的思想进行比较,可以发现两者思想价值的统一性。《道德经》曰: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道德经·第二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德经·五十七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 渊兮,似万物之宗。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道德经·第四章》)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 无名之朴夫亦将不欲。 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道德经·第三十七章》)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道德经·第三十八章》)

  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道德经·五十七章》)

  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 欲先民,必以身后之。 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道德经·六十六章》)

  显然,老子上论是修身无为的治国之论,与《乾》《坤》两卦的“用九”和“用六”承诺的价值可谓道同谋亦同。自两汉以来的“儒道相绌”,显然是由于误解了孔子的“尽性知命”的思想形式。因此,《乾》《坤》两卦及《周易》“尽性知命”之学与中国古代思想史的研究、儒学与道学关系的研究,极应在当代给以正本清源。

  上论表明,《说卦传》以“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的逻辑形式推定了“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先天之象”和“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后天之象,又以“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 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 坤以藏之”推定了“中天之象”。由“中天之象”的损益之道可知,“中天之象”是以损之道和益之道两种形式对应于“先天之象”和“后天之象”的,具体而言,损之道必然发展为“后天之象”,而益之道必然逆于“后天之象”而回归于“先天之象”,所以谓之中天而知损益。

  为了推定“成始之象”何以发展为“成终之象”,《说卦传》接着用“卦”象所象“万物”生命运动的过程进行了推定:“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显然,上论是以主体的时空坐标对生命运动进行的推定,由此推定了万物运动的时空性质,使“卦”具有了时空意义,从而用“卦”象像以生命的运动。因此,只要以生命的时空运动形式进行推定,其意义则自明矣。

  “成言乎艮”,“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显然,此是以时空之“东北”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而知生命之“成终”与“成始”;“帝出乎震”、“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成始”而“出”,此是以时空之“东”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呈现出生命的形式;“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此是以时空之“东南”进行的形式推定,“出”而“洁齐”,由此而知生命之“洁齐”。“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由“洁齐”而“丽”,此是以时空之“南”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而知生命之“丽”。“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此是以空间之下者,推定为“地”,由“丽”而“致养”,由此而知生命由“致养”而盛。“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此是以时空之“秋”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而知生命由“致养”而“所说”。“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秋去冬来而失“致养”,生命之“所说”变为“阴阳相薄”,此是以时空之“西北”的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而知生命由“致养”转化为“阴阳相薄”。“劳乎坎”、“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显然,此是以时空之“北”进行的形式推定,由此而知生命因“阴阳相薄”所失“致养”之“劳”,“劳”者“所归”而必为“成终”,所以有“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之象。“成终”使生命的时空形式消亡,使之呈现出成终之象。生命呈现成终之象以后,在“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的形式中进行转化。

  所以,生命在时空中的运动形式,如《系辞传》所言:“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系辞传下》)。由此可知“中天之象”中“数往者顺”的生命运动由“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的过程而成终;这就是说,由“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的规律所决定,所以,生命的运动开始于东方,故“出乎震”;“洁齐”于东南,故“齐乎巽”;“相见”乎“南”,故“明”乎离;“致养”于坤,故“致役乎坤”;所“说”于秋,故“说言乎兑”;“阴阳相薄”于乾,故“战乎乾”;所“归”于坎,故“劳乎坎”;所“成终”而所“成始”于艮,故“成言乎艮”。所以,“震出”、“巽齐”、“离明”、“坤养”、“兑说”、“乾战”、“坎归”、“艮止”是以“卦”所象之象推定的生命的运动过程,简而言之。即“出、齐、明、养、说、战、归、止”。

  可见,由“震”而始,由“艮”而终。由“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可知,“艮”卦像征生命之质的重要性。八卦像征的生命形式,以“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巧妙的说明了生命的成熟,而后就是“阴阳相薄”,在后就是“万物之所归”,即“同归而殊途”,所归的形式就是“万物之所成终”。所以,由“震”而始,由“艮”而终的文理章法表明了生命的时空统一性。

  所以,“数往者顺”,以“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成始之象”经由“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 之,艮以止之, 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的“中和之象”,“数往者顺”,“顺”的结果将是“中和之象”的发展,八卦之象也将随自然现象的旺盛而推定出“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挠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 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的极致运动形式,即:“出乎震”而“动万物”,“挠万物”而“齐乎巽”“燥万物”而“明”乎“离”,“说万物”而“言乎兑”,“润万物”而归乎“坎”,“终万物而‘成言乎艮’”,显然,万物由震而始,由艮而终,“中和之象”经过旺盛的运动最终将发展为“成终之象”,所以就必然有“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成终之象”的推定。由此可见由“成始之象”经由“中和之象”发展为“成终之象”的自然规律。“成终之象”没有“天地定位”,也没有“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所以,生命之象不复存在而化为万物,所以谓之“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

  “帝出乎震”,是指生命形式出现的规律,所以应正确解读其思想意义。《说文》释“帝”,“帝:谛也”。释谛,“谛:番也”。释番:“番:兽足谓之番,从采,田象其掌”。释采:“采,辨别也。象兽指爪分别也”。因此,不能把“帝”解读为“上帝”之义,从《说文》之释可知“帝出乎震”一段的文意。“帝”是以“卦”的所象之像承诺对生命运动的规律所作的分析和归纳,所以,“帝”者,规律也;规律者,由生命的运动的表现形式知之也。“帝出乎震”,生命的运动形式从“震”开始,“乎”者,动词后缀,与“于”相同。显然,“数往者顺”使生命运动的形式由“震”而始,由“离”而盛,由艮而终。艮止而终,所以就有“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成终之象”。从上论可知,生命运动的时空规律已经得到了整体性的推定。

  由“数往知来,天地损益”的内容和形式已知,因为生命运动的过程是以“中天之象”为表现形式的,并且受损益之道的制约。所以,对于人的主体的生命运动,就应把握“中天之象”的规律,人才能达到“穷理尽性以至於命”的目的。所以,《说卦传》就对“中天之象”中的运动形式以“卦”的所象之像的方式推定其基本性质,以使主体把握其基本性质,以利用这些性质达到“以至於命”的目的。这就是《说卦传》中紧接于上的关于“八卦尽性”的推定:

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

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

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

  显然,“八卦尽性”包括三个部分的内容,第一部分是八卦所象的基本性质;第二部分是八卦所像的动物之性,称之为“客体尽性”;第三部分是八卦所像于人的身体之性,称之为“主体尽性”。

  从“八卦尽性”的推定可知,“八卦尽性”是对“数往知来,天地损益”中的八卦形式以“对应中和”为方法进行的基本性质的推定。因为生命运动于“中和之象”中,其最后的发展将是“成终之象”,其发展是通过“中和之象”的极致运动即“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挠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 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形成“成终之象”的,所以,“八卦尽性”对“中和之象”运动形式的本质进行了“中和”的推定,所以,其推定的“八卦尽性”即是“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显然,“八卦尽性”是“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挠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 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的“极致运动”与“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 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 坤以藏之”的损益运动的“对应中和”。这就形成了以“八卦尽性”推定的“中天之象”的“中和”形式,即,“乾健”而“君之”,“坤顺”而“藏之”,“震动”──“雷以动之”而不“疾”,“巽入”──“风以散之”而不“挠”,“坎陷”──“雨以润之”而不“水”,“离丽”──“日以  之”而不“燥”,“艮止”──“艮以止之”而不“盛”,“兑说”──“兑以说之”而不“泽”。

  把“乾健”而“君之”即“用九”,“坤顺”而“藏之”即“用六”,也就是以“中天之象”的“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推定“乾健也,坤顺也”在“八卦象性”中的性质,使之藏体化理,显然,“八卦象性”所余的六位卦序与“中天之象”的六位卦序是一致的,因此其“数往知来”的损益之道也是一致的。

  这就是说,把“八卦象性”的“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以“数往者顺,知来者逆”逻辑进行推定,显然,八卦相重的结果是:“数往者顺”相错形成的卦序是《否》、《恒》、《既济》、《损》,“知来者逆”相错形成的卦序是《泰》、《咸》、《未济》、《益》,把《否》《泰》以“乾以君之,坤以藏之”以“用九”“用六”藏体化理,而有损益六卦组成的损益之道。所以,“八卦尽性”承诺的“损益之道”与中天而知损益的卦理是统一的。

  显然,“穷理尽性以至於命”最终要解决的是关于生命“贞吉悔亡”的终极关怀问题,所以,《说卦传》对生命的存在进行了以“八卦尽性”为形式的推定。因为生命的表现形式由人作为主体和由其它动物作为客体,所以《说卦传》以“客体尽性”与“主体尽性”的两种形式对生命进行了“八卦尽性”的推定。“客体尽性”与“主体尽性”表明的卦序与“八卦尽性”的卦序是统一的,其承诺的损益之道也是统一的。其损益之道推定与“八卦尽性”一致,在此不赘。

  《说卦传》对“客体尽性”的推定是:“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狗,兑为羊”。由“八卦尽性”推定“客体尽性”的意义,显然,“客体尽性”承诺的意义与“八卦尽性”承诺的意义是统一的,即都是在尽性意义上的推定:

  乾为马,健也;坤为牛,顺也;震为龙,动也;巽为鸡,入也,坎为豕,陷也,离为雉,丽也;艮为狗,止也;兑为羊,说也。

显然,由“八卦尽性”推定“客体尽性”的生命活动,其生命活动是一派生机而又不疾不徐。

  《说卦传》对“主体尽性”的推定是:“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以“八卦尽性”推定“主体尽性”的生命活动,即把“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的“八卦尽性”推定“乾为首,坤为腹,震为足,巽为股,坎为耳,离为目,艮为手,兑为口”的“主体尽性”,其结果是:

  乾为首,健也;坤为腹,顺也;震为足,动也;巽为股,入也;坎为耳,陷也;离为目,丽也;艮为手,止也;兑为口,悦也。

显然,以“八卦尽性”推定“主体尽性”,人的生命活动也将适中而行,把“中天之象”的卦理与“主体尽性”统一、“主体尽性”与“八卦尽性”统一,就成为主体“尽性知命”的形式。

  所谓“尽性知命”,是以“中天之象”的损益之道,以“数往知来”的逻辑推定“主体尽性”,因为“八卦尽性”的推定是:“乾健也,坤顺也,震动也,巽入也,坎陷也,离丽也,艮止也,兑说也”,所以,“主体尽性”的“数往者顺”的生命形式是:首健腹顺,足动股入,耳陷目丽,手动口说。显然,这是生命活动“数往者顺”的形式,所以是生命活动的损之道。由于“中天之象”的发展结果是“后天之象”,所以生命也将“顺”而损之发展为“后天之象”,即“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的“成终之象”。

  显然,以八卦取象于人体,“主体尽性”而“知来者逆”,在《说卦传》中具有重要的意义,“主体尽性”使八卦具有对主体性命之理的推定。以“知来者逆”进行“八卦尽性”的推定,对“主体尽性”逆序而推,始于“艮止兑悦”,其生命形式是:悦止丽陷入动顺健。显然,其意义与《艮》卦“上九,敦艮”的卦理统一。所以,“尽性”者,始于“穷理”也,“以至於命”者,“穷理尽性”也。是故,性所尽者,始于主体“尽性”而逆,主体以“艮悦相止丽陷入动”为用,是谓“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其中“艮为手”、“艮为止”的取“象”而为以“尽性”,有重要意义。“艮,东北之卦,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精气为物”者,艮止而成终,“精义入神”者,艮止而成始。成终而艮止者,山泽通气,手口相动,顺数也。成始而艮止者,山泽通气,手口相止,逆数也。所以,“艮”止者,止而有“敦艮”,《艮》卦的“上九”对此进行了推定并承诺了“穷神知化”的意义。关于《艮》卦承诺的“尽性知命”及“穷神知化”的推定,将在本书的卷五中论述。

  上论表明,《说卦传》对万物的生命形式在时空中的运动作出“对应中和”的推定之后,进而推定了“八卦尽性”的形式。具体而言,“八卦尽性”是主体对“中和之象”的八卦运动形式的“对应中和”,以此为基础推定了“主体尽性”的生命活动的形式。既然万物的生命是在时空中运动,那么,对于人的生命主体的时空活动形式即人生的过程又将是怎样的呢?所以,《说卦传》在以“八卦尽性”及“主体尽性”的形式推定了生命活动的主体形式之后,对于人生的时空形式又以“乾坤三索”的内容进行了推定。

  所谓“乾坤三索”即《说卦传》第四自然段的内容:“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索而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显然,《说卦传》由“帝出乎震”一段的内容推定的是生命在时空中运动的普遍形式,而“乾坤三索”则具体的推定了人的生命活动的时空形式。“乾坤三索”的推定是以人生的具体时空阶段即年龄为形式,以“卦”理的具体推定承诺了人生的“尽性知命”。

  显然,按照“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的推定,“乾坤三索”有“顺数三索”和“逆数三索”,“顺数三索”是:乾上坤下为《否》,顺一索上震下巽形成的重卦为长男长女的《恒》卦,顺二索上坎下离形成的重卦为中男中女的《既济》卦,顺三索上艮下兑形成的重卦为少男少女的《损》卦。按“逆数三索”把一、二、三索逆而成为三、二、一索,形成的卦序是:逆一索上兑下艮形成的重卦为少女少男的《咸》卦,逆二索上离下坎形成的重卦为中女中男的《未济》卦,逆三索巽上震下形成的重卦为长女长男的《益》卦,坤上乾下为《泰》。“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乾上坤下为《否》,坤上乾下为《泰》,“乾以君之,坤以藏之”,故“乾坤三索”藏以《否》《泰》之理,“顺数三索”形成《恒》、《既济》、《损》三卦推定的“损道三卦”;“逆数三索”形成《咸》、《未济》、《益》三卦推定的“益道三卦”。由此可见“乾坤三索”推定的人生的“损益六卦”与“数往逆来,天地损益”推定的“损益六卦”的统一性。

  “乾坤三索”的损益之道表明,人的生命运动对应于人的年龄,年龄对应于“乾坤三索”,“乾坤三索”对应于“八卦尽性”和“主体尽性”,及其对应于“先天”、“中天”、“后天”,对应于“成始之象”、“中和之象”、“成终之象”以及与《乾》《坤》的统一性,及其由此形成六十四卦的推定,表明了以《说卦传》为纲形成的《周易》理论形式达到了统一,《周易》的思想体系所以见矣!

  《周易》的思想体系表明,“穷理尽性,以至于命”承诺与推定的统一性是由“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的逻辑推定而形成。“中天之象”推定的“损益六卦”、“八卦尽性”推定的“损益六卦”与“乾坤三索”推定的人生的“损益六卦”,在形式上和内容上因此具有损益之道的统一性。“八卦尽性”与“乾坤三索”具有形式和逻辑的统一性,其承诺了形而中主体的损益之道。其哲学原理表明,《说卦传》的“尽性知命”是主体的形而中的自为形式与形而上自在的“对应中和”,从而使“尽性知命”承诺“形而上者谓之道”的推定。所以,中国的形而上学与西方的形而上学不具有相同的本体论承诺与逻辑推定及主体论承诺与形式推定以及价值论承诺与范畴推定,“形而上者谓之道”承诺的形而上学是通过形而中的推定使其与形上之道“中和统一”,从而解决生命的终极关怀问题,有此可见其中国哲学与科学的统一性。

  综上所述,以承诺推定法对《说卦传》进行推定,其承诺与推定实现了统一。《说卦传》承诺的价值由卦的两种形式实现,即“六位成章”和“八卦相错”。以“六位成章”的推定形式论之,其本体论承诺是由“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所像之象的逻辑形式推定的。本体论的天地之道的逻辑形式与所推定的价值论承诺与范畴的统一,也必然在这一形式中实现。其本体论的天地之道的价值论承诺是以“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的推定形式和范畴实现的。所以,天地之道有顺逆两种推定形式,一种是“数往者顺”的“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的推定;一种是“知来者逆”的“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推定。显然,其“知来者逆”的推定是用“六位之卦”所像之象逆而推之,因此,其“六位成章”在天地之道中的推定以山泽、雷风、水火相错而成,所象之理承诺对人道的推定。所以,天地之道有顺逆之推定,人道也必然有顺逆之理。是故,“数往知来,天地损益”、“乾坤三索,人道损益”是“尽性知命”承诺与推定的统一。因此,“八卦相错”而有“六位成章”,“天地定位”而有六卦之象。“六位成章”者,损益之道的文理章法也。是故,“八卦相错”以成天地顺逆中天“损益之象”,“八卦尽性”、“乾坤三索”使主体“尽性知命”;“乾君坤藏”而有《否》《泰》之理,“数往知来”而知损益之道。所以,“八卦相错”“中和”而成;“六位成章”主体之用。

  传世本《周易》中的《说卦传》组成形式及内容表明,把“昔者圣人”所作之《易》转化为““穷理尽性以至於命”的《周易》,是以“卦”为体,以“象”为用所作的“发挥”与“和顺”。显然,以“卦”为体,以“象”为用从而把“昔者圣人”所作之《易》转化为“穷理尽性以至於命”所作的“顺”,是对“卦”以“象”所作的“顺”,是把“卦”代表的“三才之道”“顺”以“性命之理”,即“顺”的道理是把“三才之道”“以”“阴阳”“柔刚”为形式“顺”之以“象”的存在形式,“象”的存在形式以“数”的顺逆推定形成“六位成章”,即形成“数往逆来,天地损益”的《说卦传》形式和内容,天地之损益之道、人道之损益之理,所以知也。“尽性知命”所以行矣。所以,“理”是“顺以”的结果,“顺以”的结果是“数往知来,天地损益”之“六位成章”的形式,以此形成“尽性知命”的原理。显然,以“卦”顺“理”,以“卦”象像,以“象”寓“义”,以“数”定“位”,“象数理义”成于《说卦》,“数往知来,天地损益”知于《说卦》,后世之士疑于此者、议于此者,可以休矣。

  所以。“卦”与“象”是《说卦传》用以承诺“穷理尽性以至於命”的主要形式,“卦”承诺了“尽性知命”的主体性,“象”推定了“尽性知命”的存在形式,以“象”的存在形式推定生命活动的规律,以规律推定“卦”的相错以“尽性知命”,主体以“尽性知命”的原理把握生命活动,从而“穷理尽性以至於命”,这是《说卦传》思想体系的承诺与推定的统一性展现。从上文的推定中可以看到《说卦传》的章法之简、文辞之约、词意之重可谓美不胜收,后世之士无过于此者。更重要的是,以这样简约的文辞推定主体存在的终极关怀问题,以“穷理尽性以至於命”为纲扬弃了《周易》的卜筮之性,以“卦”为基础形成了《说卦传》“尽性知命”的思想体系,这不能不认为是人类哲学与科学思想史上的伟大创举。

  笔者为使《说卦传》简明易懂,作“《说卦》赞”如下,特录于此,与学界同道同咏之,共享之。

《说卦》赞

叁天两地形而中,倚数顺逆性理穷。

阴阳刚柔相迭错,乾坤三索知咸恒。

震巽坎离艮兑迭,通气相博不相射。

天地定位数往顺,一二三索损成终。

泽山火水风雷错,生生不息命不悖。

上下尽性知来逆,三二一索兑艮行。

尽性知命论说卦,幽显损益济苍生。

穷神知化性命理,形中上下赞至圣。

【此文摘自鞠曦先生《易道元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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