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谢“大余朗读者”兰泽） 秋雨 江西省大余中学高一（1）班齐灿 天愈发冷了，光是屋里坐着，就感到窗外寒气，一丝一丝地渗进厚实的衣物里，引起我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出门，这才察觉，已是深秋。 如果没记错，眼前这雨应是秋月里的第一场雨。它不声不响地就到来了。看来夏先生余怒未消，秋小姐也只好使出降温的法子了。 骑车上路，秋雨也不免落到了脸上，密密痒痒的，忍不住叫人心中一酥。当风夹着来时，又转而为冰砾之感；在被窝中待久而生的倦惫，也就一扫而光。 慢慢地，秋小姐把雨帘越织越密，刹那间，仿佛仿佛觉得天空正以雨丝的形式缓缓地向大地拥来。正应了朱自清散文中“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的美句了。想必他当时也应是在南方吧，若在北方，暴雨一刷，黄土一露，何有慢赏而来的灵感呢？ 雨还在下，思维由北方又跳回了南方。骑楼静默在若有若无的薄雾中，接受秋雨的洗礼。此时耳中罕见地感觉空荡起来，四周无言，唯有车轮碾过水洼激起的层层浪花声，应和着不远处水滴跳下铁棚轻快的笑，回荡在天地里。 路边的树叶和秋日的人一般，也开始“脱发”。地上的黄叶，稀稀疏疏的，既不给人满地秋殇的悲凉，也不给人秋叶梧桐的凄惨。那些圆圆的叶子，紧紧地吸在路旁，眼前一片金光熠熠，晃得人暂忘了柏油路的暗沉。树下，由于树叶的疏密不同，地面一半干一半湿，其交界处夹杂点点零零星星的雨痕，墨梅形淡淡散开。如此看来，真当是上天无意间挥笔而就的水墨画了。草丛中的露珠吃得正饱，圆溜溜地慵懒地趴在叶上，折射出细长交错的纹路，一片不足为奇，但大片大片镶着珍珠的叶片，可真叫人挪不开眼。 “滴答滴答滴答……”雨逐渐停了，像一位仙女乘云而去，衣袂飘飘，留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幻象，清冷而不冷清。有些怅惘，又有些醒悟。秋雨，轻轻地来了，又轻轻地走了，像生命中的那些自认为重要的人，悄悄闯入心里，却又悄悄离去。缘来缘散，原已成必然。她是步态轻盈的体操运动员，不是短跑运动员，古人“欲速则不达”的观念是否正是她滋润的结果？朱熹曾分析过《礼记》中“致知在格物，物格在致知”，这句话其物与思、思与物，于秋雨，于山川、鸟兽、轩榭，也大概是如此吧。 简评： 本文是一篇充满情趣、想象力极为丰富的抒情散文。作者描写树下水印，“由于树叶的疏密不同，地面一半干一半湿，其交界处夹杂点点零零星星的雨痕，墨梅形淡淡散开”，可谓细致而充满情趣；雨的渐渐离去，“像一位仙女乘云而去，衣袂飘飘，留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幻象”，空灵且极富想象力。文章淡淡写来，好似极不费力，所展现的意境却令人回味无穷，充满诗情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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