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疫苗那些事

拜登“当选”的第二天，辉瑞制药宣布其与德国生物科技联合研发的新冠疫苗mRNA，三期实验有效率达90%。时间点这么巧，不排除是要给拜登助阵的意思。辉瑞制药是美国老牌药企，已经有170多年的历史，2020年世界500强最赚钱50家公司排名第46位，著名的立普妥、希舒美、伟哥就是辉瑞出品。因此它的官宣具有一定权威性，受此鼓舞，美股大涨。辉瑞不到4个月前才展开试验，能提供多长时间的保护以及多少人，尚有待观察。

 

迄今为止，人类最完美的疫苗当属天花疫苗，1980年世卫组织（WHO)宣布人类在全球消灭了天花。而此时距最早有记录的天花病例已经过去了1000多年。有考古人员在埃及法老拉米西斯五世等人的木乃伊上，发现了疑似天花留下的疤痕，如果把这段时间也算上，天花已肆虐地球3000多年，几乎与人类文明相始终。

 

天花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已经很难说得清。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是846年，入侵法国的诺曼人中间，突然爆发了天花，为防止蔓延，首领下令把所有病人和看护病人的人全都杀死。到中世纪时，天花已经在全世界大流行,10%的居民死于天花，5个人中就有一个人脸上有麻点，欧洲每年200万人死于天花， 亚洲80万。

 

天花传入中国，开始时被称为“虏疮”，“虏”就是胡虏，意指此病源自境外。民间有句俗谚：生个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可见其传染性之强死亡率之高。因为没有有效的疗法，只能听天由命，不仅平民百姓深受其害，王公贵族也不能幸免，清朝入关第一位皇帝顺治就是死于天花，年仅24岁。他病重时，康熙才8岁，怕被传染由保姆看着，不许进入紫禁城看望父皇。

至少到明朝时，中医就探索出了防治天花的“人痘疗法”，即接种病人的痘浆，从而获得免疫力。经过长期的实践，总结出了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水苗法。痘衣法，就是把痘疮患者的内衣给接种者穿上，引起感染。这种方法风险很大；旱苗法，是把患者的痘疮痂研成细末，将细末用银管吹入接种者的鼻孔；水苗法，是把研成细末的痘痂用水调匀再使用。在此基础上，又研究出一种“熟苗”法，用接种者的痘痂再接种，一遍遍过滤后，毒性越来越小，接种的人也相对更安全。

 

中国的人痘接种术传到欧洲，很快流行起来。法国哲学家伏尔泰曾说这是“全世界最聪明、最讲礼貌的一个民族的伟大先例和榜样。”“倘若我们在法国曾经施行种痘，或许会挽救千千万万人的生命。”

 

但是人痘疗法并非十全十美的技术，使用的时机、剂量以及操作方法很难掌握，安全性存在缺陷，最先进的“熟苗”法也仍有0.2%-0.5%因接种发生意外而死亡，因此无法大面积普及推广。

 

完成天花疫苗革命性升级的是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詹纳，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牛痘”。有一次镇长委托他统计村里面因感染天花而死亡或变成麻脸的人数，他意外地发现，在奶牛场工作的挤奶女工从来不得天花。进一步调查他发现，牛也会生天花，牛的皮肤上会出现一些小脓疱，叫牛痘，接触到牛痘的女工手上会出现小脓疱，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而且以后也不会患天花。

 

詹纳从牛身上剥离了牛痘浆，为慎重起见，他先做动物试验，确定安全有效之后，再接种到人体。伟大的“牛痘”从此问世，而詹纳永载史册。现代医学的的免疫学、微生物学都是他开创的基础。

 

詹纳生于1749年，卒于1823年，“牛痘”比“人痘”晚了近200年。但是因为更安全、更简易，也更高效，很快就普及到全世界，成为天花病毒的克星。

世卫组织在宣布人类战胜天花病毒时，还特设了一笔奖金，凡是发现一例天花患者的人，可以得到这笔奖金，至今尚无人领走这笔奖金。

 

为防备天花病毒卷土重来，还保留了两份天花病毒样本，一份保存在美国亚特兰大的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另一份保存在俄罗斯新西伯利亚的国家病毒学与生物技术研究中心（VECTOR），由世界卫生组织（WHO）监督。

 

是疫苗终结了天花，还是它自动消失的？仍无定论。现代医学比那时更进步了，但是，病毒也更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