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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宠臣打了大胜仗,户部的小官却说:给我一万两银子才办事

 小珏说历史 2020-12-01

乾隆时期的宠臣,和珅是最为知名的。其实,在和珅之前,还有一个人也非常得宠,他就是大学士傅恒的第三子、孝贤纯皇后的侄子福康安。在某种程度而言,乾隆对他的宠信远远超过了和珅。他是第一个宗室之外活着时就被封为贝子的,后来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

就因为乾隆对他百般宠爱,甚至一度有传言说他就是乾隆的私生子。福康安也非常争气,先后领兵平定大小金川、林爽文事件,驱逐廓尔喀。他办事得力,深受乾隆信赖,朝政大臣也很敬服,《清史稿》称:

荷父庇荫,威行海内,上亦推心待之,毫无肘掣。

可是,前三句话相当正确,然而第四句却实在勉为其难,连一个小小的部吏都可以成为他的肘掣。

这是在福康安完成了保卫边疆的廓尔喀之役,胜利凯旋时发生的一件事。他要到户部奏销军费,然而户部一个小吏则公然向他索贿一万两白银。在震惊之后,福康安又震怒:你可知道我是谁?敢向我要银子?

然而部吏面对权臣,却气定神闲地说出了自己的道理:我哪里敢向您索贿,我是替您考虑啊。您现在打了胜仗,递交上去的开支,皇帝一高兴全部给批了。然而您的账簿有几大麻袋,而我们户部管这事的就是几十个人,光靠我们,一两年还不见得核对号账目,等那时候皇帝热情过了,能报多少还不一定呢!所以我劝您将这银子出了,我们好去再找人帮您干活啊!

作为军机大臣,位高权重,还真的就被这小吏驳得哑口无言,只得乖乖将银子交了。不到半个月,户部就将账目核对清楚,军费也很快奏销完毕。如果不交这钱,还真不知道事情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这就是清朝官场的一个怪现象,也就是清朝上上下下为治头痛的胥吏弄权。看起来,这些人的官职低微,既没有多大本事,又没有多高的水平,然而他们就是有着巨大的能量,让极品大员也无可奈何。清末著名的外交官,曾当过曾国藩幕僚的郭嵩焘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

西汉与宰相、外戚共天下,东汉与太监、名士共天下,唐与后妃、藩镇共天下,北宋与奸臣共天下,南宋则与外国共天下,元与奸臣、番僧共天下,明与宰相、太监共天下,本朝则与胥吏共天下。

胥吏本是清朝各级官府之中掌握案牍的小吏,甚至不入正规的官员编制。他们各司其职,互不隶属,以差役来区分,有堂吏、门吏、都吏、书吏、知印、火房、狱典等等。这些人如果居心不良,完全可以将朝廷官员的权力架空,使之不能运转。他们往往还精于世故和相关的律例,从阁老到县官,还不能用相关的法律惩办他们。

他们还往往上下同心,为着自己的利益盘算,让人无可奈何。福康安死后谥号文襄,他吃过胥吏的亏。同样谥号为文襄的左宗棠,面对沙俄侵略者毫无惧色,抬棺上路收复伊犁,却对胥吏也毫无办法。

有一次朝见慈禧太后时,左宗棠从崇文门进入京师,他携带的行李很多,守门的小吏很刁难,要一件件打开查验。左宗棠怕误了事,希望能够通融,但好说歹说,亮明身份也没有办法。后来还是被小吏索取了巨额贿赂才得以入门。

这当然让左宗棠非常不满,第二天正好在朝房时遇到了崇文门监督。窝了一肚子火的左宗棠刚要责问他如何管束下属的,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崇文门监督向他一拱手:您昨天进城,干嘛要给他们那么多钱!(公昨入城,何必赏若辈以多金

面对对方再三道谢,左宗棠还真来不及措辞,只能唯唯诺诺。难怪与他同时代的胡林翼也不无感慨地说过:

六部之胥,无异宰相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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