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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典》史话⑥| 《永乐大典》的价值和利用

 殘荷聽雨 2020-12-01

国家珍贵典籍史话丛书《永乐大典》史话

张忱石著,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

《永乐大典》是百科全书,然而《大典》同封建社会一些官修大型类书一样,都是满足于封建帝王个人的需要。修纂之后,长期深藏禁中,别说一般读书人,就连那些翰林学士也难得寓目。它不过是明代帝王的御用品而已。
《永乐大典》的最大贡献在于保存了我国明初以前各种学科的文献资料。明万历间重修《文渊阁书目》时,《大典》所收之书,已十仅存一。经过明末清初的动乱,亡佚的典籍就更多了。但对《永乐大典》的利用,是清代才开始的。最早利用《永乐大典》的是李绂和全祖望。雍正间开三礼书局,他们在翰林院得到阅读《永乐大典》的机会,发现其中许多是“世所未见之书”,“或可以补人间之缺本,或可以正后世之伪书……不可谓非宇宙之鸿宝也”。他们开始了辑佚工作,并订出凡例,规定有传本的不辑;即使无传本但“不关大义者”亦不辑;裒辑范围主要是经、史、志乘、民族、艺文五方面的“其所欲见而不可得者”的书籍。两人相约每日读二十卷,先把要辑录的签出,另由四人抄写。由于《大典》卷帙浩繁,这项工作不是个人所能承担的,全祖望感慨地说:“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能从头读到尾的只有王益柔一人,一般人没有读完一卷,就打呵欠想睡觉了,何况《大典》是《通鉴》的百倍呢!”他感到个人力量单薄而深表忧心。到第二年全祖望罢官回乡,辑佚工作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但他们已辑出王安石《周官新义》、高氏《春秋义宗》、《唐说斋文钞》等十种久已失传的书籍,引起了学者的注意。

文渊阁
清高宗乾隆中开《四库全书》馆时,安徽学政朱筠奏请“校《永乐大典》,择其中人不常见之书辑之”,得到四库总裁官于敏中的支持。乾隆三十八年(1772年)设立了《四库全书》馆“校勘《永乐大典》散篇办书处”,先后参加者共三十九人,其中有著名学者戴震、邵晋涵、周永年等。到乾隆四十六年(1780年),共辑出:经部六十六种,史部四十一种,子部一百零三种,集部一百七十五种,总计三百八十五种,四千九百四十六卷。如西晋杜预的《春秋释例》,查考唐人世系及生平传记的林宝《元和姓纂》,后来列入二十四史之一的薛居正《旧五代史》,研究南宋初年历史的重要史籍《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宋代医学名著《苏沈良方》、《博济方》、《伤寒微旨》,南宋著名的目录学著作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颢》等,都是亡佚已久的秘籍,全赖《永乐大典》得以保存。这次辑佚重点在宋元艺文方面,共辑出的一百七十五种集部书籍中,主要是宋元人的诗文集,著名的有宋人夏竦《文庄集》三十六卷、刘敛《彭城集》四十卷、宋庠《宋元宪集》四十卷、王珪《华阳集》六十卷附录十卷、元人陆文圭《墙东类稿》二十卷、胡祗遹《紫山大全集》二十六卷等等。像黄庭坚最为赏识的诗人谢逸,曾作蝴蝶诗三百首,人称谢蝴蝶,他的诗如“狂随柳絮有时见,舞入梨花何处寻。江天春晚暖风细,相逐卖花人过桥”等,刻划细微,清新可读。但谢逸的诗文集《溪堂集》久无传本,所以他的诗文在《宋文选》、《宋诗钞》、《宋诗存》等书中均不收录,厉鹗的《宋诗纪事》也只录有十多首,而《永乐大典》中就裒录出诗文一百多篇。这些优秀诗文作品的辑出,极大地丰富了我国的文学宝库。
嘉庆间修《全唐文》和道光时重修一统志,也利用过《永乐大典》,翰林院的一些对古代文化典籍有兴趣的人,都做过辑佚工作,其中以徐松最有远见,魄力也大,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他辑出的《宋会要》有五百卷,《宋中兴礼书》、《续中兴礼书》有一百五十卷,像这些上百卷的大书,四库馆臣都没有能办成,却由徐松完成了。
光绪间,文廷式、缪荃孙等人,也曾做过辑佚工作,辑有《宋状元及第图》一卷、《寿昌乘》一卷、《曾公遗录》三卷、《十三处战功录》一卷等。由于那时《大典》日已亡佚,故所辑的书,均是一些零星小书。
清代一些学者对《永乐大典》进行辑佚之时,尽可能与其学术研究相结合,这方面也是颇有成绩的。杭世骏撰写《续礼记集说》所采用的宋元人之说,将近一半。徐松研究唐代科举制度的专著《登科记考》,有关唐人及第的史料,许多采撷于《大典》中的宋元方志;他从辑出的《元河南志》一书中,还取得了撰写《唐两京城坊考》的可靠史料。
清代对《永乐大典》的利用,大体上分三个阶段,即《四库全书》馆以前、《四库全书》馆时期和《四库全书》馆以后。清人所做的辑佚工作有一定的成绩,抢救出不少有用的文化典籍,对学术研究起过一定的作用,但是也不能令人满意,尤其是开《四库全书》馆那次,当时《大典》尚为齐全,条件也比较好,完全可以把工作做得更细更好些,但是,由于辑佚的目的专为巩固封建统治服务,所以存在不少问题。
首先,清统治者在维护、巩固清王朝统治的前提下,哪些书该辑,哪些不辑都有严格的规定,尤其对有进步思想的著作全都摒弃不辑,即使要辑的书,只要内容与封建儒家思想有违悖之处,即被视作异端,大加删改。如宋人刘跂《学易集》、王珪《华阳集》中有道家思想的青词,清高宗认为“青词迹涉异端”,“非斯文正轨”,下令“刊刻即应删”。又如《穆脩集》有曹操帐记,统治者又认为“语多称颂,谬于是非大义,在所必删”,并规定“诸凡相类者,均可照此办理”。诗文中有宋人斥辽金、明初人斥元的语句,也要删改,有的索性弃之不收。《学易集》中有诗《虏中作》十八首,辑出时诗题改为《使辽作十四首》,其中有四首因有“甘作河南犬,休为燕地人”等类的句子,统治者视为“触碍字样,固不可存”。宋人汪洋《东牟集》有一篇《己未岁新复河南故地肆数诸神文》,内存“国家以火运中微,胡尘暗于华夏。中原数百州之地,沦没趟腥”,整篇文章便被删去。像这样在所谓字句触及忌讳的罪名下被遗弃不收的作品,是为数不少的。
第二,由于狭隘的封建正统观点,对科学技术著作和民间文艺作品,未能留意。据四库总裁官纪昀《阅微草堂笔记》记载,他在《永乐大典》里见到宋代兵器神臂弓,发放时立于地上,扣动扳机,能射穿三百步以外的铁甲,宋军抵抗金兵时全靠这一利器。当时军法规定,不得遗失,即使战败不能携带,也必须销毁,以防金人借以仿制。后来元世祖灭宋时才得到神臂弓。自明之后,它的制造方法就失传了,而《永乐大典》还保存着神臂弓的图说,但因害怕被“西洋人”得到,就没有辑录。又如宋代邓御夫长期隐居农村,对农业技术造诣很深,撰有《农历》二百卷,所记内容比《齐民要术》还要详尽,这无疑是研究我国11、12世纪农业技术的宝贵资料,可惜未予重视,以至失传。
据《永乐大典目录》卷一三九六五-一三九九一,载有戏文三十三种,卷二○七三七——二○七五七收杂剧九千余种。《大典》中收入的话本也很多,《四库全书总目》称“平话一门,所收至夥,皆优人以前代轶事演成文而口说之”。这些戏文、杂剧和平话在乾隆时尚完整保存着,由于辑佚者的正统文学观念,视平话戏曲为俚俗之作;置之不顾,因而这一珍贵文学遗产绝大部分亡佚了。
第三,《四库全书》馆是一个封建官僚机构,许多人为谋求升官发财而来,对从《永乐大典》中辑录佚书这样一项重要工作,马虎应付,粗枝大叶,贪图省工,拖蹋迟慢,几乎弄得无法进行,连当初赞成辑佚的总裁官于敏中也把它比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不打算坚持下去了。周永年、朱筠等为之力争,一些馆臣索性把整个工作推委于周永年一人。他不管刮风下雨,寒天酷暑、坚持裒辑,又抢救出《公是集》等十余种,但周永年也为之精力殚尽,而有的人尸位素餐,在馆数年,“竟有全无所得者”。四库馆的辑佚工作结束后,还保存了一大批散片,只要稍微做些加工,即可成册。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法式善进馆时,还利用这些散片抢救出苏过的《斜川集》等书。由于统治者认为这些“皆非要书”“止须缓办”,以致本来极易抢救出来的又遭散失了。
就辑本本身来说,漏辑和舛错也很严重。当时的工作程序是辑出一批,先交总裁官审读,然后呈送清高宗审定。于敏中在审读辑本时就发现不少问题,他说:“偶尔抽看,即有错字如许。”有的馆臣还有意写错,让清高宗审定时指出来,“以示圣明之天纵”,竟把制造差错当作谄媚帝王的手段。
再加统治者好大喜功,急于求成,再三催促,以使辑佚工作草草收场,还说什么“菁华采尽,糟粕可捐”,以致本应抢救出来的宝贵文献又遭散失了。清代三次对《永乐大典》的辑佚,以《四库全书》馆时期辑出的书在数量上最多,但存在问题也是不少的。
自从有了《永乐大典》影印本,《永乐大典》不再像以往那样珍秘难求。影印本的七百九十七卷,虽仅占原书百分之四,由于《大典》每册几乎都是一个历史资料的小渊海,仍有不少有价值的文献资料,有待研究工作者发掘利用。在今天,对《永乐大典》的利用仍不外乎辑佚和校勘两个方面。
历来学者视《永乐大典》为辑佚之渊薮,今残存本仍可增补现存的总集和别集。清康熙间修纂唐代诗歌总集《全唐诗》时,未能利用《大典》,今残存本中保存的诗人王维、韦庄、王贞白、李群玉的一些作品,都是《全唐诗》没有收录的。至于可以补充的宋元两代人的著作就更多了,今人编辑的《全宋词》、《全金元词》有不少采自《大典》,像苏轼、陆游、陈亮、文天祥、谢翱、汪元量等虽有诗文集存世,但仍有不少可据残存本补充。宋代著名诗人范成大的《范石湖大全集》自明之后即已亡佚,现在还可据《大典》辑出文章数十篇,这对了解范成大的思想和生平事迹也很有参考价值。元代诗人贯酸斋、冯海粟、刘秉忠等人的诗歌,有不少是它书所缺载的,有相当一部分意境清新,内容也比较健康,是文学史研究工作者不可忽视的。
《四库全书》时期所辑的宋元人诗文集一百六十五种,馆臣漏辑的现象是相当严重的,初步统计共漏辑一千八百多条,漏辑率达百分之三十。今天仍可用《大典》残存本做补辑工作。
《大典》残存本“戏”字韵一册,收有《小孙屠》、《张协状元》、《宦门子弟错立身》三种南戏剧本。南戏是宋元间流行在浙江民间的著名剧种,除现存的《荆钗记》、《白兔记》、《拜月亭》、《杀狗记》和《琵琶记》外,这三种是我们所见的最早南戏剧本了。又如“梦”字韵收有《魏征梦斩泾河龙》一段,情节与吴承恩《西游记》所记相似。“辽”字韵一册收有最早的平话《薛仁贵征辽》,这些作品对研究戏曲史和民间文学史也是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料。
《永乐大典》中有关宋元两朝的史料极为丰富。清人法式善说,“苟欲考宋元两朝制度文章,盖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者焉”,这样说并不过誉。今《大典》卷一四六二○——四六二九收有《吏部条法》一书,这是有关宋代官吏铨衡考绩制度的档案汇编,也是研究宋代政治制度史所不可缺少的。元代的地理总志《元一统志》原书近八百卷,记载元代地理区划沿革以及山川、湖泽、物产、土贡、往古遗迹甚为详尽,为研究元代历史的重要文献,惜明后亡佚。今人虽据《大典》作有辑本,但遗漏不少,仍可补辑,使之更为完善。《大典》所收的古算书有《杨辉日用算法》、《杨辉摘奇算法》、《锦囊启源》、《严恭通原算法》等等,载宋元时粮食、布匹、食用消费品的物价变化,这些重要的经济史誊斗,也是它书所未见的。
《永乐大典》收辑志乘一门极多,而四库馆臣几乎完全放弃,只有后来徐松、缪荃孙诸人才稍为留意。今《大典》残卷仍保存不少方志,笔者统计达九百种,其中总志七种,方志八百九十三种,依今日之行政区域,北京市十三种,天津三种、河北省二十九种,山西省二十四种,上海市六种,江苏省六十八种,浙江省一百二十三种,安徽省五十六种,福建省五十一种,江西省一百四十三种,山东省十二种,河南省三十五种,湖北省三十九种,湖南省六十三种,广东省七十七种,海南省十二种,广西壮族自治区五十八种,四川省五十二种,云南省三种,陕西省八种,甘肃省三种,不明地域者十种,外国五种。图经方志所记各州府县的山川、气候、物产、风俗、人物、艺文等内容,最为翔实可信。《大典》中的志乘绝大部分是宋元人所编,是我国志乘一类中的最早著作,其所记内容,许多是后来同类书所不载的,至为宝贵。现存的《大典》中较为完整的有《湖州府志》、《杭州府志》、《绍兴府志》、《苏州府志》、《太原府志》、《临汀志》、《汀州府志》、《辽州志》等十多种。如卷一一九○五收的《南海志》,所记元代广州赋税、土产及舶货、诸蕃国名等,是了解元代大德年间海外交通的珍贵史料。又《太原府志》有关于山西各地煤矿分布及开采情况,为后来方志所缺,对今天了解山西矿产分布,加快开发山西煤炭资源,也是极有参考价值的。有些方志还保存南方农田水利史料,如《宣城志》、《泾川志》、《秋浦新去》、《臨川志》、《章贡志》、《清源志》、《池州府志》、《武陵图经》等均有陂塘的记载,这是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重要水利设施,对发展农业生产关系重大。《温州郡志》记有斗门的水利设施,具有“上蓄众流,下捍潮滷”的作用。还有农村仓库、地震、动植物资源、民俗、名胜文物等史料,而这些史料,不少仅见于方志,故至为宝贵。
《永乐大典》中收辑的科学技术书籍也是不少的,卷一三一九四“种”字韵收吴怿《种艺必用》和张福《种艺必用补遗》两种,这是久已失传的古农书。《种艺必用》为南宋末年的著作,记述地点在江淮以南,《补遗》是宋末元初时期的著作,记述地点在山东,两书总结了粮食作物、蔬菜、果木、花卉的种植方法和注意事项,可补《齐民要术》和《农桑辑要》的不足,在宋元间农业科学发展上具有重要意义。
与《种艺必用》合称为《永乐大典》残存本中工农学逸书两大名著的元初薛景石的《梓人遗制》,是一部记载各种车子和机子(罗机子、立机子等)的制造方法的专业用书,并附有详细的图说,可惜原书绝大部分已被毁,现在只能见到一小部分了。
1983年在山东掖县发现的一册二卷,为门字韵,其中卷三五一八亦载《梓人遗制》,记古代门式,有素版门、转道门、版门等,并记其门式图样、用材、尺寸及制作方法,尤其该卷第四页至十六页亦引有一书,详记“神佛堂殿、宝贵之家厅馆”的格子门的图案,有“串胜嵌亚口”、“斜水文万字”、“艾叶龟背”、“双毯聚元星”等三十四种,图形生动,工艺精湛。
《永乐大典》的监修姚广孝,本是医家之后,担任医学副总裁的蒋用文、赵友同又是太医院的名医,《大典》中医学部门不仅编纂精审,征引医籍亦多。清人仅辑出二十一种,据现存《大典》,至少还可辑出五十多种,内容包括内、伤、皮肤、五官、小儿、妇产等诸科,所记验方,均切实可行。清乾隆年间有个叫蔡葛山的人,曾参加修纂《四库全书》。他的孙子不小心把铁钉子吞进肚子里,请了不少医生,用各种方法治疗都没有管用,孩子的病越来越重,非常着急。后来他看到《永乐大典》所收的《苏沈良方》里有专治小儿吞铁物的药方,照法服药,铁钉就很快排泄出来了。《苏沈良方》的作者是苏轼和沈括,他们是宋代著名的文学家和科学家,对医学也很有研究。
今《大典》残卷仍可发掘出不少重要医学史料,如卷九八一、一○三三儿字两卷内容为小儿证治。卷九八一记小儿慢脾气、小儿慢肝风、小儿胎惊、小儿惊悸四种疾病,卷一○三三记小儿衄血、小儿吐血、小儿便血、小儿大便不通、小儿小便不通等九种疾病。先述病因、症状,然后例举各家医案验方,据统计卷九八一收有《幼幼新书》、《玉诀方》、《经济小儿保命方志》、《刘氏家传》、《庄氏家传》等四十五种,验方一三二种。卷一○三三收有《谭氏殊圣方》、《钱乙小儿方》、《张涣医方妙选》、《子母秘录》等五十四种,验方二二三种。这些医藉绝大部分是宋元医案和家传秘方,医者往往秘不示人,珍如拱璧。如卷九八一《王氏手集》记载治疗小儿慢脾风万安散方仅五味,却甚有成效,并云“此方百无一失”,“此二方不可具述,千万秘之,非至诚好事者,不可妄传”。有的验方对各种疑难杂症,简便而有疗效,卷一○三三《郭弥明方便集》云有一个廖姓人子,年十岁许,尿血十载,求治不愈,后用其方,“旬日心安不悸,便乃滑全”。同卷《王璆百一选方》,有一十余岁的孩子,小便时受犬所惊,旬日忽小便不通,后来遇到一个姓刘的医生给三个方子,用了二方即病愈,第三方都没有用。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此外,还有不少药物学著作,卷一三三四一、一九八六五有《本草》、《绍兴本草》、胡仕可《本草歌括》、陈衍《宝庆本草折衷》、詹端方《本草类要》、张洁古《真珠囊》、朱丹溪《本草衍义补遗》、尚从善《本草元命苞》等,以上都是远早于李时珍《本草纲目》之前的宋金元药物著作,对研究我国古代药物史很有参考价值。
残存本卷一一六一三——一六二○“老”字条下载有元人邹铉《寿亲养老亲书》,其中有“食治法”,古代称为食医,即今天常说的“食物疗法”,其中记阿胶粥(即糯米煮粥,临熟时下阿胶制成)一方,是专治妇科胎动不安的,经现代临床使用证明,堪称方简效佳。《大典》中的不少医案验方,对疗治疑难杂症,颇有功效。这些医药文献,对研究古代中医学、药物学以及继承和发展中医事业,都有值得参考和借鉴之处。
《永乐大典》征引的书籍,都是根据明代南京文渊阁所藏的宋、金、元精本摹写,与现存通行本相校勘,《大典》本无不文从字顺,足可证正今本文字讹误。如卷一一一二七-一一一三九、一一一四一等卷,几乎保存了一部宋版《水经注》。清人戴震曾说他校《水经注》时,文字多据《永乐大典》订补,实际上戴震只利用了赵一清、全祖望校本的成果,并没有利用《永乐大典》。今后在整理《水经注》时用《大典》相校,一定能取得不少新的成果。又如《商君书》、王子年《拾遗记》,一般以明刊本为最佳,今以《永乐大典》相校,不但《大典》征引文字远胜明本,而且尚有通行本没有的佚文遗篇,内容上有所增加。诸如此类,不胜枚举。自清末以来,一些学者曾用《大典》雠校群书,所获綦多。我们今天整理古籍时,应当充分利用《大典》。这样一定可以整理出更好的版本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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