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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中国的脉搏

 地道风物 2020-12-03


    丨生猛鲜活

    ▲ “小蛮腰”广州塔。摄影/张远 

    -风物君语-

    远离心脏,永远跳动

    ▲ 新光大桥跨越珠江主航道,连接海珠区与番禺区,是广州市的一条交通主干线。摄影/陈冲 

    今年,北上广深,变成了上北深广。中国的城市不是排座次的梁山好汉,但是广州近来确实有些低落。

    ▲ 越秀区新堤三横路的骑楼生活。摄影/张海斌

    好在广州可能是四大一线城市最具原本触感的那一个。

    ▲ 黄埔古村。摄影/张远

    北京有天通苑,深圳有龙华,上海有花桥,广州有番禺。每日清晨,人群像一杯打翻的水,漫向城中心;傍晚,“睡城”们又迎接一具具疲惫的躯体回归。从这个角度来看,四座城别无二致。

    ▲ 广州地铁上疲惫的乘客。摄影/徐小天

    但是,广州城每一天真正的周而复始,始自猪杂粥的翻滚,始自面馆里吱吱呀呀的竹升跳动,始自茶楼里的交头接耳、报纸翻动、双指叩桌。

    ▲ 越秀区兰圃公园。一天的清晨,始自早茶里的清闲。摄影/乐脆星

    广州人的本色不改,也体现在语言上。一项调查表明,广州年轻人能够使用粤语的超过70%,上海却只有22%左右的年轻人方言流利。*

    *数据来源:《各地本土出生人士方言使用情况调查》,数据仅供参考。

    ▲ 广州图书馆里的年轻人。摄影/李灿荣

    易中天曾用“生猛鲜活”四个字形容广州,说它是一座24小时无休的城市。不错,广州自始至终是活跃的。

    广州就像是中国的脉搏,远离心脏,但有力地跳动着。

    下班高峰时段的广州大道。摄影/静言

    ▲ 广州天河体育场,正在进行的是广州恒大主场迎战贵州恒丰,场外另一个球场也在上演着激烈的比赛。 摄影/杜华林

    ▲ 珠江泳场。摄影/ainyone

    不辞长作岭南人

    ▲ 南岭,长江与珠江流域的分水岭,长江以南最大的东西向构造带山脉。由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五座山岭组成,故又称五岭。南岭长期横亘于岭南地区与中原之间,直到唐朝宰相张九龄提议开大庾岭,修建梅关古道,交流方才日益频繁。摄影/招力行 

    我们先让广州入列,仔细看看范围更大的岭南。它曾长期游离于中央政权的有效统治之外,又曾得风气之先。这块土地的异禀,或许就在于此。

    地处亚热带的岭南,物产丰富,“兼中外之所产,备南北之所有”。可极长的一段时间内,所有人提起岭南,特别是足以致命的瘴疠,第一反应都是本能的抗拒。

    ▲ 因东坡一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荔枝如今恐怕是岭南最为知名的物产之一。图为“荔枝三杰”之一的增城挂绿。摄影/耳东尘

    岭南可从来不是什么遍地毒虫猛兽的荒山野岭。缚娄古国的悠久,与春秋战国不相伯仲。而岭南真正得到来自中原的瞩目,还要等到那个足以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事件——秦统一六国。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的50万兵马攻占岭南,设立三郡,今天的广州属于南海郡。那支大军年轻的副帅赵佗,正是改变广州历史进程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秦军到来之前,这里曾有南武城与楚庭郢,秦军统帅任嚣又筑任嚣城。但赵佗统辖这片土地前后81年,他建立南越国,定都番禺,才真正开启了广州两千多年历史的精彩。

    突然有了一股强势的外来力量,原本各自为政的南越诸部,开始渐渐地与客居的汉人融合,汉文化慢慢变为岭南的主流。由于山川阻隔,伐无道诛暴秦、楚汉争雄的风云突变,未曾席卷这里。广州渐渐活跃起来。

    ▲ 越秀区光孝寺,最初为末代南越王赵建德的住宅,后辟为寺庙。达摩祖师初到中国时曾在此居住,六祖慧能亦曾隐居于此。摄影/静言

    随着王朝更迭,广州的轮廓也在不断地改变。

    东吴设立广州,以番禺为治所,广州之名始见于史册;唐代建岭南道,岭南首次从地理位置变为行政区划;直到宋元两朝,驿站大发展,广州才算真正开始成为封建王朝的一分子。

    ▲ 越秀区大佛寺,其前身新藏寺为南汉高祖刘䶮(yǎn)所建,历朝多有扩建,但最终毁于清“三藩之乱”。而后平南王尚可喜深感自己屠戮民众之罪孽深重,捐资兴建大佛寺,试图借此求得内心的平静。摄影/张贤炜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左手五岭逶迤,右手海浪汹涌,广东自是别有一番风情。

    ▲ 在珠江边热身准备游泳的广州人。摄影/刘开友

    隔壁差点被吃掉的福建人林语堂这样形容广东人:

    在中国正南的广东,我们又遇到另一种中国人。他们充满了种族的活力,人人都是男子汉,吃饭、工作都是男子汉的风格。他们有事业心,无忧无虑,挥霍浪费,好斗,好冒险,图进取,脾气急躁,在表面的中国文化之下是吃蛇的土著居民的传统,这显然是中国古代南方粤人血统的强烈混合物。

    ——林语堂《北方与南方》

    正是这样一群人,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地创造了广州。而他们的力量之源又所在何处呢?

    广州人:没有不能赚的钱

    ▲ 天河区国际金融中心。摄影/林允先.RPF 

    广州的一切都来自它永远昂扬的商业之魂。

    赵佗活了100多岁,但是他再长寿,也抵不住自然规律。在他死后,南越国国力日衰,终被强势的汉王朝吞并。以番禺为首的珠江三角洲,迅速引进了来自中原的农业技术,即将变身为小农经济一分子。

    ▲ 桑基鱼塘,是世界闻名的生态农业方式,也是珠江三角洲地区高超农业智慧的体现。摄影/招力行 

    但是,广州人心思活泛。同样是农业社会,大多数人想的是如何保证收成,粤人则不同。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脚下的这片土地。季风气候最易发生旱涝灾害,珠江平原就时常面临水患的侵袭,红色岩系构成的丘陵、台地又不利于保持水土。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里人口远少于中原、江南等农业大区,缺乏足够的劳动力。一年两熟的耕作制度直到清朝才完全实现。珠江三角洲农业历史虽然悠久,但是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的古代,只能算农业上的后起之秀。

    ▲ 蜿蜒的珠江贯穿了整个广州城。摄影/陈华 

    然而,广州人发现商品交换比起耕种创造的财富丰厚且快速,又少了许多对“天公不作美”的担忧。独特的水土,滋养了丰饶的、中原少见的物产。后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 相传,流花湖公园的前身是晋代的芝兰湖。摄影/陈冲 

    东汉班固作《汉书·地理志》时写道:“处近海,多珠玑、犀、瑇瑁、果、布之凑。中国往商贾者多取富焉。番禺,其一都会也”富贵险中求,中原人甘愿翻越五岭、小心躲避着瘴气至番禺经商,番禺就是那个时代“冒险家的天堂”。

    ▲ 番禺区。番禺始建于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是岭南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古番禺在地理范围上的概念远超今日的番禺区。东莞,甚至港澳地区都曾是番禺的一部分。摄影/徐小天

    ▲ 番禺区沙湾古镇始建于南宋,至今已有近千年历史,古镇保存了大量传统民居,现在已是体验广府文化的一个热门旅游地点。图为古镇中举行的中式婚礼。摄影/黄欣仪

    唐朝的广州城,倚仗深水宽江,已是中国最重要的港城之一。内外二港,迎来送往,各国商贾络绎不绝,“蕃坊”聚集的外国人数以万计。公元十世纪,南汉虽是小国,广州城却繁华不减当年,每年新春花市的人头攒动,至今不绝。鼎峰时期,广州一港的贸易量,占到全国的98%。


    广府庙会与北京庙会是中国最著名的两大庙会。不过,和北京的庙会时间不同,广府庙会元宵节才刚刚开始。摄影/杜华林

    ▲ 海珠区新洲渔民新村,是广州市唯一保留完整的渔村。摄影/张贤炜

    作为通商口岸,商业氛围的长期浸淫熏陶,广州俨然一座城市形状的市场。广州的亚热带气候,又为经济作物的普及,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印象中的广州人都是老饕。但是在清朝,他们可不是什么好吃种什么,而是什么好卖种什么。这也导致广州,乃至广东,长期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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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广州街头的食品小贩。摄影/刘开友

    封建社会以农为本,这种本末倒置的情况自然招致无数非议。雍正皇帝就曾有御批:“在广东本土之人,唯知贪财重利,将地多种龙眼、甘蔗、烟草、青靛之属,以致民富而米少。”言语间斥责之意毕露。

    ▲ 南沙区种植的甘蔗林。摄影/耳东尘

    重农抑商,始终是戴在中国人探索精神上的一副枷锁。广州的挣扎未曾停止,它终也得到了历史的眷顾。康熙年间,全中国只开放粤、闽、浙、江四海关,粤海关就设在广州,主要接纳西洋各国来华贸易。乾隆在位期间,海禁政策愈加严厉,只留下广州这一个通向世界的窗口。

    ▲ 粤海关设立于1685年,最初位于天字码头,因两次鸦片战争后海关逐渐被列强把控,而迁移至现址。并于1916年兴建了俗称“大钟楼”的海关大楼。摄影/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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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关大屋是清朝富商修建的具有岭南特色的住宅,因大多位于广州城西西关角而得名。摄影/耳东尘

    有趣的是,广州被选中,原因之一是它在各大港口里最不适合开展外贸。珠江三角洲沙河纵横,多浅滩,还有虎门、黄埔扼守港湾。生人若想进入广州,非由本地人带路不可。广州地形如此,又远离统治核心,正中畏洋人如虎的统治者下怀。

    ▲ 荔湾区东沙路附近的环城高速,和珠江“齐头并进”。摄影/静言

    ▲ 猎德村龙舟招景。猎德村位于猎德涌汇入珠江之地。每年五月初五龙舟招景日,周边村落都会聚集于此。摄影/杜华林

    商人们只好在这有限的空间里唇枪舌剑。长袖善舞者如广州十三行,也能小心周转于洋商和朝廷之间,战战兢兢地捞取巨额财富。可局地的生龙活虎,对庞大的中国来说,如隔靴搔痒。


    广州十三行在嘉庆年间的商贸收入,已超过全国田赋收入的50%。鸦片战争前,怡和行伍秉鉴已是世界首富,甚至涉足美国铁路生意。围绕着十三行,有着恐怕是中国最精明务实的一群人。连仆役、苦力都人手一本名叫《鬼话》的小册子,学习着广东英语。

    ▲ 在早期的美国史上,多数州都有一个叫做广州(Canton)的城市。图中俄亥俄州东北部的坎顿市就是为了纪念从事对华贸易的商人John O'Donell所建。广州当初在世界上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图源/Google Map

    18、19世纪留下的影响不仅仅只在历史课本里,而是早已渗透进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缝隙。欧洲的蓬勃,只是透过广州这一扇窗户,悄悄探进古老的中国。背靠着攀至抛物线顶端的帝制中国,江河一统之下,万马齐喑,如此,广州的沸腾更显得珍贵。

    近代,广州也曾是“革命青年”

    时间步入近代,广州摩拳擦掌。

    有人说,近代中国的变迁,是“广东倡之,湖南和之,广东鼓之,湖南舞之”。羊城在此时,成了历史进程的领头羊。

    荔湾区陈廉伯公馆,旧称荔湾俱乐部。陈廉伯民国时期担任广州商团团长,他的公馆即是军界和商界名流聚会之所。陈日后参与“商团叛乱”,试图推翻孙中山政府,抗战中又曾与日本侵略者合作。斯人身败名裂,公馆也已彻底尘封在历史的记忆里。摄影/李灿荣

    中国与西方的正面冲突,便始自广州。自林则徐赴广州禁烟后,列强由蠢蠢欲动转向明目张胆。一口通商显然无法满足他们膨胀的野心。他们以坚船利炮强行打开国门,也在广州三元里遭遇了中国百姓自发的抵抗,可惜昏聩的清政府,辜负了广州人的一腔热血。

    ▲ 沙面在鸦片战争后沦为租界,十余个国家在沙面建立领事馆。如今沙面成为租界文化的缩影,吸引了大批游客。摄影/Geethan

    于一德路的石室圣心大教堂,建于1861年,由法国设计师设计,是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西方文化在广州的一次重要留痕。摄影/静言

    而后,以孙中山为领袖的革命派,在广州发动数次起义。此心此志,就是引发剧变的那一下蝴蝶翅膀的翕动。最早睁眼看世界的广州,左拉右扯,让本就风雨飘摇的清政府,晃动得更加剧烈。

    中山纪念堂。原址为孙中山在广州就任临时大总统时的总统府。摄影/陈冲 

    省港大罢工、北伐誓师、广州起义......在革命的舞台上,广州开始怒目圆睁、奔走呼号。珠江上的船只仍然往来不绝,街市中的讨价还价仍然嘈杂,它们和革命的鼓与呼互为表里。

    千年商都广州依旧是活跃的,在这活跃背后,悲壮的底色影影绰绰。

    ▲ 滘口附近的珠江支流。摄影/静言

    乱世过后,广州重回老本行。1957年,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在广州创办,充当起冲破西方经济封锁的急先锋。

    ▲ 琶洲国际会展中心,是每年广交会的举办场地。广交会全称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原名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广交会每年春秋两季举办,是中国最大的外贸平台,素有中国外贸晴雨表之称。摄影/李灿荣

    不过,广州再次充分展现商场中的天赋,还要等到改革开放以后。经历各种运动与波折,商业的灵魂仍未湮灭。重心重新转到经济上,广州如鱼得水。在旁人还在为“黑猫白猫”而顾虑重重之时,广州又一次得风气之先。

    广州见证了诸多重大历史关头。这里爆发了广州起义,这里创建了黄埔军校,这里创办了农民运动讲习所......图为建于1969年的中山四路星火燎原馆,现为广州少年儿童图书馆。摄影/陈冲


    票证时代在广州出现了第一条裂缝;第一家五星级酒店拔地而起;第一批个体户重新走入市井的阳光下......随着商业本能回归的,还有广州地道的生活哲学。

    籍贯:广州,职业:生活家  

    ▲ 上下九步行街。摄影/陈冲 

    ▲ 石牌村,蜷缩在广州市区内最大、最著名的城中村。密密麻麻的“握手楼”,街道两旁杂乱的店铺背后,是无数外乡人的都市梦。摄影/张海斌

    广州的活跃,永远在市井之间。

    广州浓厚的商业气息,连带着茶文化一起妩媚多姿。饮茶,既是为了关系更加亲近,也是为了交换有用的信息。饮茶的“一厘馆”遍地开花之时,正值清朝广州外贸最为忙碌的阶段。早先的一盅两件,亦不过是一盅廉茶,两样粗点。


    广州人在商言商,餐饮业也是如此。茶叶的选择越来越多,茶点也不断变换花样。改革开放之后,甚至出现了每周变化菜单的“星期美点”。老广心里总有一块地方留给最钟意的那家茶楼。“叹早茶”也早已成为广州最经典的生活场景。厅堂内托着蒸笼的忙碌身影,来回填补着食客们似乎永远不会满足的胃口。

    ▲ 老大同酒家里叹早茶的广州市民。摄影/耳东尘 

     云香楼的订位板,显示了各个包间的订位信息。“西有莲香,东有云香”是老广州人熟悉的说法。如今,百年的云香楼已闭门谢客。摄影/耳东尘 

    早茶文化早已随着数量庞大的华侨漂洋过海,在异国落地生根。不同肤色的人热衷Yam cha(饮茶),熟练地用筷子夹取各色Dim sum(点心),已不稀奇。广州已少见的茶点推车,依然在国外穿梭忙碌。

     

    白天鹅宾馆里供应的茶点。白天鹅宾馆的早茶多年来保持了颇高的水准,它展现的更多是早茶精致、高档的一面。摄影/耳东尘 

    不过,我如果说生活的真谛多半就藏在一句“饮咗茶未?”里面,广州人一定会用一盅靓汤、一碗糖水、一只白斩鸡、一份烧腊......死死地堵住我的嘴。


    不同于商场上的稳准狠,广州的生活是随意的。

    ▲ 在广州,这样的街边烧腊店随处可见。摄影/项玥

    就像广州的美食永远在街头巷尾。米其林指南严格而近乎苛刻,可又有哪个广州人会按图索骥呢?寻找美味是本能,是条件反射。决定味道好坏的,是自己的舌尖,是店铺前的人头攒动,几颗星星并不能让老广信服。

    ▲ “既不凉,也不是茶”的凉茶。摄影/耳东尘

    ▲ 黄沙水产交易市场,是广州乃至华南地区最大的水产交易市场。凌晨三点,正是进货的高峰期。摄影/耳东尘

    广州人是真真正正沉浸在生活里的一群人。他们不都是家财万贯的土豪,但是他们有办法让生活的滋味更加醇厚。心里苦涩,总有一碗糖水来滋润;焦躁不安,总有一杯凉茶来抚慰。生活原本就是这样,润物细无声。

    无所不吃,更无所不包

    ▲ 同福东路。不少游人的广州觅食之旅,正是由此开始。摄影/张海斌

    广州绝不仅仅是广州人的广州。

    广州的城中村曾饱受诟病。低矮的房子密密麻麻连成一片,街道阴暗,明眼人都知道“靓房出租”只是招徕租户的噱头。照耀着如此简陋的环境,一旁高楼大厦的霓虹闪烁倒像是城市羞红了脸。其实,城中村承载了无数“广漂”的梦想,为广州提供最纯粹的平民气质,让繁华不至于变成空中楼阁。

    ▲ 海珠区客村。摄影/徐小天

    城中村市民生活。上三图摄影/徐小天;图四摄影/张远

    广州的档案里,“世界性”一定是最乍眼的标签。梁启超曾说,广东之于中国史是“鸡肋”,之于全球史,则是十余个最重要的地点之一。在中国的语境里,说世界在广州折叠并不过分。

    ▲ 位于万福路的骑楼建筑。我国南方沿海城市的骑楼,多为南洋返乡的华侨所建。摄影/张贤炜

    ▲ 红砖厂里,随处可见外国小孩们的身影。摄影/Geethan

    今日广州被戏称为“第三世界首都”。一处处现代“蕃坊”在广州市内出现,当年留下广州人勇悍身影的三元里,现今已成了“小非洲”。这也是源于广州活跃的商贸。Made in China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外国人可以采购到各色廉价商品,销往自己的祖国,从中赚取差价。


    广州确实城如其名。以其广博接纳万事万物、人情百态。

    ▲ 广州街头的市民。摄影/刘开友

    ▲ 2016年1月24日,广州邂逅50年一遇的降雪。摄影/徐小天 

    ▲ 夕阳里的广州地铁五号线滘口站。摄影/静言 

    食在广州,有让选择恐惧症患者抓狂的无数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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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假如囊括所有广州美食,这组图能滑到明年。摄影/耳东尘

    行在广州,能遇见山河与海洋的秀美壮丽;能遇见草木葱郁、花团锦簇;也能遇见时间留下的清晰痕迹......

    ▲ 从白云山鸿鹄楼远眺广州市区。摄影/陈冲

    ▲ 从写字楼的玻璃里映照出的珠江新城。摄影/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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