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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从丽江出发，不久就上了盘山公路。好大的山呦！崭新的旅游车不再像刚出城时那样轻捷，倒像老牛爬坡一样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窗外的景色是那样的单调，高大的山坡上，稀稀疏疏长着些不知名的树，疏疏的树枝上，没有光泽的树叶无精打采地迎风颤动。从车外侧的窗口，向下看，是深深的沟壑，看不到水，只有沟底的小路，像蜿蜒的小蛇，弯弯曲曲地通向远方。当车驶到山顶，才远远看到玉龙雪山的顶峰，在晨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为枯燥的旅途增加了一点快乐。 导游是一个长得黑黑的纳西族姑娘，看相貌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她在介绍完自己和泸沽湖之后，又讲了一个关于女人和自行车的笑话，但是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兴趣。不知是谁提出，你给大家唱个歌吧。她说：“我唱得不好，就给大家唱个泸沽湖情歌吧。”不料一张口，那带着高原情调的清亮的嗓音和那简洁优美的旋律，就博得了阵阵的掌声和叫好声。情绪来了，大家嚷着要学。一句句的随唱，纯朴优美的歌词更深深打动了每一个人。“小阿妹，小阿妹，隔山隔水来相会，素不相识初见面，又怕白鹤笑猪黑，阿妹，阿妹，玛达咪。小阿哥，小阿哥，有缘千里来相会，河水湖水都是水，冷水烧茶慢慢热，阿哥，阿哥，玛达咪。小阿妹，小阿妹，漫山金菊你最美，你像明月当空照，我是星星紧相随，阿妹，阿妹，玛达咪。小阿哥，小阿哥，人心更比金子贵，只要情意深如海，黄鸭就会成双对，阿哥，阿哥，玛达咪。”人心更比金子贵，在我们这群历经了人生磨砺的过来人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翻过了三座大山，我们来到了美丽的金沙江边。滔滔的江水，从上游的万山丛中汹涌而来，发出阵阵的咆哮。江水奔过脚下简陋的吊桥，一瞬间弯过下游的山谷，真可谓不见首尾的怒龙。从小就听到过许多金沙江的美丽传说，特别是描写红军巧渡金沙江的故事《金沙江畔》，曾深深地印在心底。今日见到了长江上游的金沙江，人人都不愿离去，无奈路程还远，大家只有留影依依惜别。 午饭后，在暖暖的车厢里，大家昏昏然入睡。突然导游喊：“大家醒醒，泸沽湖就要到了，现在倒计时，10、9、8……”大家期待着，睁大眼睛，注视着前方，“1”字刚出口，车子正好转过一道山梁。啊，眼前一亮，心里也一下子亮堂了。群山环抱之中，一片辽阔的水域，碧蓝碧蓝的，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站在江泽民同志曾经站过的观景台上，极目远眺。天蓝蓝，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一点浮尘，像神话中的湖，深不见底；水蓝蓝，没有一丝波，没有一丝浪，像梦幻中的天。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真是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来到湖边，我们登上了摩梭人的猪槽船。好清澈的水呦，几米以下的湖底石五彩斑斓，再往前走，一眼望不到底。划船的摩梭姑娘告诉我们，湖最深处有一百多米，眼睛能看到十六米深处，如此清澈的水，平生第一次看到。平静的水面，连个涟漪都没有，给人的是一种平平的、滑滑的、轻轻的、柔柔的感觉。一群群野鸭、鸳鸯，还有不知名的水鸟，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不飞也不叫，尽情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它们似静卧在温暖的缎子被面上，使人心里一阵荡漾，真有一试的愿望。不禁伸手到水中，一阵清凉，从指尖透到心里，才把人从梦幻中拉了回来。 船向湖心岛缓缓划行，划船的姑娘讲起了摩梭人的故事。摩梭人有着古老而奇特的婚俗。一家之中，女人处在尊贵的地位，最尊贵的是老祖母。男不娶，女不嫁。当女儿长到婚姻年龄，家里就在后院给她搭一座女儿楼，她的意中人晚上就翻越而过，与她相会。当她生儿育女之后，就带着孩子与家人一起居住。因此，他们的家庭中就只有祖母、母亲、儿女和儿女的姨姨、舅舅们了。文革中破掉了儿女们不知道谁是父亲的旧俗，现在孩子一岁时要举行认亲仪式，但父亲白天仍然是不到女方家里来的。船行到湖心岛，拾阶而上，岛的顶端有一祠，摩梭人信的是藏传佛教，祠的周围有一圈转经筒。导游讲，要转动每一个筒，绕祠转三转，可祈福保平安。 晚餐吃着当地的山菜，很好吃，然而摩梭人最喜欢的腊肉，我们却没福享受。服务员端来摩梭人自酿的酒，唱着祝酒歌敬酒。这种浓烈的酒，我们也只敢尝尝而已。篝火晚会在一个大院中进行，一群摩梭人在一支笛子的伴奏下围着篝火使劲地跳，后来都参与进去了，你推着我，我扯着你，夏广军把邰功德的皮衣背上扯了一个大窟窿。晚上睡在摩梭人的木楼上，浓浓的松脂味熏得人浑身舒服，很快进入了梦乡。 天不亮，楼下炊声和炊烟把人从梦中唤醒。踏着晨曦来到湖边，远方的天际上，已泛出了鱼肚白色。微风冷嗖嗖的，湖水在微风中拍打着湖岸，发出哗哗声。天慢慢地亮了，湖面在晨光中粼光闪闪，浮光跃金。水鸟迎着清晨的曙光，舒展着翅膀，在湖面上飞翔着，鸣叫着。店主人家的狗像老朋友一样跟在我们的后面撒欢。我们像置身于世外，忘记了一切忧愁、烦恼，甚至忘记了自我。 早餐后，就要离开了。上车前，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湖边，禁不住蹲下身子，再摸摸这清冷、纯洁的泸沽湖水，用它洗把脸，喝一口，把它记在心里。 旅游车开动了，大家还都回头望着。泸沽湖，这美丽纯洁的湖，留恋的歌声在车厢中响起，“朋友啊朋友，你不要走不要走，绿水牵衣，雪山低头，玉龙山处处把你挽留。朋友啊朋友，你慢慢走慢慢走，前路漫漫，岁月悠悠，别忘了在泸沽湖美好的时候，玛达咪。”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焦爱民，笔名：艾子.河南灵宝市人，研究生学历，历任教师、公务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成熟做人 相约成功》、《秋天里》等八部作品集和回忆录。人生信条：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公公道道处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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