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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楼》里的苟且、诗与远方

 稻读公社 2020-12-11

歌手许巍有一句歌词掀起了很多人内心的波澜,“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苟且可以代替生活中的一切现状,是为养家糊口而忙碌的工作,是工资永远追不上的房价和物价,是下班回到家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是父母长辈苦口婆心的催婚,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纷繁人际关系……琐碎而烦恼,诗和远方则是自己内心极为渴望的理想生活,美好而奋发。

当然,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形式的苟且。刘心武笔下的《钟鼓楼》中所描述的八十年代初的北京有着它独特的烙印。那时的人们会为了公用电话的使用争吵不休,会为了一块雷达牌小坤表节衣缩食好几个月,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自来水,一个四合院,八家人用一个水管,冬天早晨把阀门打开,过很久才能放水,过了午后,就要立即关上阀门,要不一会就冻得结结实实,得把柴砍了烧,才能让水管的冰化开。

▲1985年,北京,长安街。  摄影/阎雷


在念书的时候,晚上走出实验室的时候总能仰头看到实验楼里依然亮着的灯光,几百个披星戴月的夜晚成就了一篇篇论文和一项项荣誉,我们会为一个试验结果欢欣鼓舞,会为攻克一个瓶颈挑灯翻阅文献,心里怀着的是对科学本身的崇敬。参加工作后,专业领域进一步拓宽,挑战升级,怀着马不停蹄的冲劲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去做那些我最想做,最应该做的事情,这一切都不在我的计划中,未来也会超出我的计划,显得神秘又未知,这何尝不是人生的惊喜。

▲1985,北京,天安门广场。  摄影/阎雷

书中的荀磊和冯婉姝,这对同在一个单位从事翻译工作的恋人,事业上相互扶持,总憋着劲想拔尖儿,出人头地,为祖国的翻译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但他们有苟且吗?当然有,俩人的爱情不被荀大爷看好,投出的翻译书稿被拒绝,但他们总能以“深思维”加以分析和化解,这与俩人从小所受的良好教育息息相关。荀磊曾留学英国,结束后特意选择乘火车回国,横穿了整个欧洲和苏联,更坚定了服务祖国的决心。“世界不是苟且,世界是远方,行万里路才能回到内心深处;未来不是岁数,未来是谜雾,读万卷书才能看清皓月繁星”,这就是对荀磊和冯婉姝的最佳解释。

但是,诗和远方绝不是不负责任的天马行空,了无牵挂和游手好闲。浪费了诗意,还破坏了苦心营造的缥缈意境。诗和远方就只是你那颗欲求不满的心,成了照见你过去苟且的镜子。如今,有些人惯于热血澎湃讴歌诗和远方,却不肯低头完成脚下的苟且,这是一种舍本逐末的逃避,更是精神世界匮乏的另一种体现。眺望过诗和远方,请继续过好眼前的苟且。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在远方的幻想中浅吟低唱,不如先在眼前的苟且中寻找光亮。 

最后用书中的一句话作为结束:“远的东西,常使我们感到神秘。近的东西,常让我们觉得平淡。但关键是能否有所发现。无论远近、高低、大小、上下,倘能有所发现,都能给我们带来收获,带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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