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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山川作《江赋》,寓居夷陵注《尔雅》|郭璞与宜昌

 孬张 2020-12-15

尔雅台与墨池巷

东晋郭景纯,寓居在宜昌。

尔雅搂台毁,空遗墨池巷。

夷陵城图

记述三峡历史文化名人,东晋郭璞是一位最值得关注和研究的人物。缘由是:他到三峡乃公元297年,是史上最早到三峡地区,且居住时间长达3年(与杜甫寓居三峡的时间相当,但早杜甫900 多年);唐宋以来的文人(如刘禹锡、白居易、欧阳修等)来三峡,是贬至三峡为官,郭璞则是专程来三峡采访写作,除写诗赋之外,还广泛涉猎三峡地区的历史地理、物产资源以及神话传说等,寓居夷陵期间还潜心注释《尔雅》。

郭璞画像

孬张查阅《东湖县志》,于《传》中“流寓”类里找到郭璞,小传载曰:“郭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父瑗为建平太守,即今归、巴地。永嘉之乱,避地东南,今城中有尔雅、明月二台,东有洗墨池,相传是郭璞著书遗迹。所著江赋云:虎牙嵘竖以屹悴、荆门阕竦而盘礴。其地皆在今邑境,疑即其侨寓时作,今县城旧基,传闻经璞相度云”。

郭璞寓居三峡夷陵的事迹,最早见之于晋人庾仲雍所著之《荆州记》,惜此书今未见有传。唐宋之后,文人雅士前来游览三峡者日益增多,郭璞在夷陵之足迹为更多的人知晓。宋代陆游《入蜀记》记载曰:“既群集于楚塞楼,遍历尔雅台锦障亭,庭前海棠二本,亦百年物。尔雅台者,图经以为郭景纯注尔雅于此。”

陆游所云《图经》,当是《夷陵图经》一类的地方志书。陆游不仅“遍历尔雅台”,而且阅读了本地《图经》的记载。事实上,查阅各种志书,有关郭璞与尔雅台的诗、赋、序、记甚多,且代代相传。

尔雅序

尔雅释宫

明代雷思霈《荆州方舆书》载云:“城西北隅有郭景纯注尔雅台,东有洗墨池,为景纯洗砚处,今其水尚黑。”县志载有《尔雅台赋》多篇,皆述郭璞侨寓著作之事,其中郭江有赋云:“惠怀之时,景纯潜结夫渊昵,督护参军以自随,五铎启号于晋陵,栈钟告成于会稽,建平出守,定省秭归,既涉江而作赋,复考古以兴思,遂疏经籍,爰建台池,乃颂图度,相彼士宜……”

《东湖县志》尔雅明月台

郭璞的《江赋》,是后人推崇的一篇名赋。此赋叙述长江的发源地及其流程,写江流所经之郡县城邑、山岭平原、汇总的大小河流、接连的湖泊薮泽,还记叙了长江两岸的鸟兽草木、稻麦果实、神仙灵怪、历史传说,更重笔描绘了江面上往来如梭或渔或商之舟船。全赋描绘具体特色事物时多巧构形似之言,遣词用字颇具功力,读来颇有情趣。

尔雅街

宜昌尔雅街

郭璞注尔雅,钟情栖夷陵。

老街今犹在, 墨池已无痕。

郭璞在夷陵的遗迹主要有尔雅台、洗墨池。志载“台在县北左门”,查阅清同治版《宜昌府志》城垣图,尔雅台在北左门与镇川门之间,约在现今西陵一路下段。洪良品《巴船纪程》载云:“夷陵城西北隅,有郭景纯注尔雅台,台东有洗墨池,为景纯洗墨处,今其水尚黑。”尔雅台其实就是书斋,当是砖木结构,其规模也未必宏大。志云:“其曰台云者,城处平衍,独此隆然若高阜。”郭璞精于阴阳五行,选择临江一高阜处建台,正是体现了“南火北水安其位,东木西金处其隅……中央以居”的意境。惜尔雅台自清代以后荡然无存,当代人无缘睹其风采。

所幸宜昌城内,尚遗有后人纪念郭璞的尔雅街。看见或走进这条街,孬张便会想起郭璞,忆念他的《江赋》和《游仙诗》……

尔雅街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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