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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的幽密往事

 菩提恶之花 2020-12-22

很多年后我再度归来,终于又见到了你,我从前的情人。那些你的容颜散发出的光芒,那些被掩饰的甜蜜的微笑,那些深夜时分对坐在咖啡馆里加速的心跳,那些伤心的记忆,全都回来了。你应该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忘记你。

by帕慕克

伊斯坦布尔的幽密往事


埃利芙沙法克一直是土耳其文坛有争议的异类,当她甚至说土耳其是个集体失忆的国家时,不觉想到的是此时脚下的土地,恐怕与文学文字而言,暂时的失忆,的确能麻木攫取到不错的心态。

就像土耳其彼时充满了恐惧与分裂,更接近西方眼神的帕慕克,获得诺贝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埃利芙沙法克的父母婚姻解体之后,她和妈妈从斯特拉斯堡回到了土耳其。实际上从多元世界性的法国,回到了相对单一穆斯林的土耳其,从此开始了女作家原生记忆变迁。

作家们在成为作家之前,除了个人有点神经兮兮的习惯,不急着踏入主流,恐怕至关重要,不然还是有违作家本身赋予的灵动。王小波叹气道不能像维特根斯坦度过了美好的一生,斯汤达一样活过爱过写过。他只有写过,也足矣。

李凡纳利与帕慕克深刻与否的比较,意义并不是多大。在诺贝尔机缘巧合、评委们到底瞧过多少部作品、以及语言的障碍等等之间,获得像模像样机构的认证,都与作家有意无意在作品里投入的思考,没有多少关系。

阅读小说最可能各取所需,包括人物情节之类,李凡纳利的《伊斯坦布尔的幸福》中放进元素太多,那些我们远眺海市蜃楼般,参详的宗教信仰人性战争,其实是因为彼时的土耳其,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历史的了。

土耳其的女性作家显然比男性作家触及到的不安全感尤甚,埃利芙沙法克有点尖刻地言及土耳其整体失去记忆,另一个女作家泰玛尔库兰用文字深邃地考察着祖国土耳其的疯狂与忧愁。

遗憾的是,目前国内具有一定文学素养,而且娴熟的土耳其文学翻译人才比较稀缺罕有,所以包括泰玛尔库兰、唐帕纳尔的有些原著,基本都是从其他语种的译本转译过来的。译文的意义,好在有其文学性。

帕慕克泛起的乡愁还踟蹰于伊斯坦布尔,就像他《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里用过一个词语“呼愁”,这种忧伤是断崖式的乡愁,淡淡地挥之不去,已经深入骨髓灵魂。每个作家对城市横跨地域的记忆,以及忧伤,大同小异,所以帕慕克不是拒绝忧伤,而是已经成为忧伤本身。

若果帕慕克温柔以待伊斯坦布尔,泰玛尔库兰的讲述转向了安卡拉,她以为除了厚重的历史,安卡拉才是彼时的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悠闲,恰恰映照着安卡拉之后,一直努力做出毫无历史根基的奋斗。

大概在数年前,遇见目睹了高中班主任的葬礼祷告仪式,穆斯林的葬礼,从一开始摄人心魄的音乐,听不清唱词的哀伤,到了后来,祷告平和,一群人无声地向山涧游动,仿佛万物渐渐消弭不见,上山的翠绿抵消了尘世众多羁绊,归真亦是和光同尘。

奥斯曼元素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历史是脱不了干系的,类似伊斯坦布尔那些古建筑的拜占庭。帕慕克俯瞰伊斯坦布尔的屋顶,现代的时光流转其实意味着文化的衰落。狭窄街道、混乱集市、陈旧建筑、简朴小屋,雾气寥落,处于一种“断垣残壁的迷人状态”。

碧蓝的云彩触手可及,与近在咫尺博斯普鲁斯海峡浓烈的气息,看样,没有哪一个城市,能消溶奔腾不息沧桑寂寥的海峡,除了伊斯坦布尔。

【  绘画:Pablo Picass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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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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