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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藏晋唐写经欣赏

 zpin 2020-12-28

晋人写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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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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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娘子祭叔文、尼灵皈遗嘱(传)合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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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影:黄宾虹鉴藏初探

——以浙江省博物馆藏黄宾虹捐赠历代法书为例

文 | 刘丛

序言

黄宾虹幼年居浙江金华,见家藏古今名迹,即心喜之。晨夕展对,悟其笔意。弱冠返歙,为睹黄山世族旧藏,不惜远道跋涉。游学南京、扬州,蓄法书名画三百轴,明代楮墨弋获尤多,行箧往来,携以自随。及至清末,黄宾虹旅食沪上,睹欧美人广搜唐宋古画,自言“得以甄别选录,临摹章法”。又设“宙合斋”,购置元人逸品,参悟笔墨。后观故宫名画以万记,采各家所长,出以己意,又历数年。可知其艺术创作与鉴藏活动相伴相生。

凭借其开阔的眼界、深厚的学问根基及独到的艺术品位,黄宾虹收藏了数以千计的古物。将鉴藏活动放入黄宾虹的艺术成长史中,以毕生过眼、收藏为基础,于其理论著述、书画创作中体察其鉴藏理念、收藏取向、审美好尚、品评标准,从而追寻其艺术与鉴藏之间的相互作用及其潜藏的精神追求,是颇有意义的。

黄宾虹收藏的古代法书墨迹有晋唐妙品,而以明清两朝为重,凡二百余件(组),涉书家数百人。就藏品形制而言,以扇面、尺牍为主,高头大轴不足半数。这其中又有成体系的专题收藏,如晋唐写经、遗民墨迹、乡贤手札与金石书家作品等。在历代法书中,黄宾虹体悟“担夫争道”“留”字诀、文字蜕嬗、书法变迁之大因;在临习所藏中,得笔酣墨饱、刚健婀娜、和厚之气;在欣赏品鉴中,证实其以画之墨法入书、以书法溢而为画、碑帖并重等理念。黄宾虹又借其所藏,充实其学识,涵养其心性,倡存学救世,彰民族自信。

晋唐写经

一九四六年,黄宾虹居北平,经反复推敲考量,写下《拟设历代图画美术馆意见书》一文。黄宾虹将展览设以法书名画为限,又细分品类,其言:

敦煌发见经卷,晋、魏、隋、唐,不乏真迹,中外周知。公私收藏,向多精品。元时叔季,诸大名家,云蒸霞蔚,尤称卓绝。晚近妙墨,亦宜兼收。品第古今,区分派别,观摩集益,俾有遵循。

黄宾虹特别点出敦煌经卷、晋唐墨迹,不仅因其年代久远而弥足珍贵,更因黄宾虹于此感悟到笔墨之法,认识到文字蜕变原委,进而意识到古物国粹之于中华文明闪耀世界的特殊意义。

(一)担夫争道

尊撰记敦煌获经始末及审定时代文字,如蒙赐览一读,尤快。

昨由国光社寄奉《美术丛书》全帙百廿本,又旧藏谢宾连《季汉书》全部。此书前十年购进六十元,近可百元,意偿经卷百元尾欠。

由上述黄宾虹致许承尧书信可知,黄宾虹多与其交流对敦煌遗物的研究。又曾于许承尧处购得一经卷,因财力有限,尾款以《美术丛书》和旧藏《季汉书》相抵。许承尧(一八七四—一九四六),安徽歙县人,少时与黄宾虹同受业于汪宗沂。许承尧曾于甘肃任职,一九二四年返歙时,带回购藏经卷数百件,并从中选取书艺极佳者及有纪年者四十件,庋藏于家中楼上,榜曰“晋魏隋唐四十卷写经楼”。在浙博藏黄宾虹捐赠古书法作品中,有一晋人写经卷,便钤有许氏私印“歙许芚父游陇所得”朱文印。由此可知该卷乃许氏旧藏,后归黄宾虹所有。

一九二九年,有人致信请教学书之法,黄宾虹复信言:“前十余年,敦煌所发见晋、魏人真迹写经颇多,可悟书法变迁之大因。”对于晋人写经之妙、书法有何种变迁,黄宾虹在与书友陈柱信中有详细阐述:

书法中所称担夫争道,争中有让,即画中之布白法;争而后有气,气愈足则让处皆是力。晋宋画已有如虫啮木、自然成文之妙。晋、魏人写经,最得斯旨。唐人有意让匀,即为失之。宋至苏、米,明争暗让,古法犹存。清代书家,知之已鲜,画更无论。

黄宾虹还用了火车联轴在铁轨上行进的景象来解释此论点。远观时,车行甚缓,缓而不滞,近看时则风驰电掣,迅速却不浮动,圆转自如,虽动而静。且轨道四通八达,经纬错综,却不相倾轧。作书便如行车,若徐若疾,往来如织。如此争让、布白、气力运转自如,自然成文,无意于佳乃佳,便是晋人写经胜于后世之处。

(二)墨法万象

一九三一年元旦,黄宾虹以其所藏《隋唐写经》参加中国书版展览会,可惜具体展出的是何种写经已不得而知。今查黄宾虹旧藏有唐人经卷两件,一为《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卷尾有王仁堪题:“中弢久爱此卷。辛卯三月将赴润州,持此留别。忍盦王仁堪题记。”且钤有齐缝印“杨守敬印”白文印。一为《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钤“木斋审定”朱文印、“黄宾虹”朱文印。除上述两件外,在浙博藏另一唐写《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后,有黄宾虹晚年观款:“己丑古歙黄宾虹观于武林,时年八十有六。”

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〇年间,黄宾虹于故宫博物院古物陈列所国画研究院讲学时,曾借唐人写经论用墨之法:

昔唐人写经之墨色无变化,乃以画家之用墨法应用于书法,常以浓墨蘸水,以笔调之,使其墨色活泼,饱笔书于纸上,初虽多沈墨团,但熟视之,则边缘虽行润出,其笔迹毕现,力透纸背,而墨能收敛,故甚古厚。虽存多年,望之犹似新作者。

黄宾虹认为好的墨色古厚且活,乃是以画法入书法,浓墨蘸水、饱笔书之。今观黄宾虹书法刚健婀娜之姿,朴厚生涩之气,显然得于此法。

黄宾虹又将此笔酣墨饱之作书法与宋元墨法、唐以前浓墨法、唐人淡墨法、破墨法等作一对比,以详其意:

古法用墨作画,当如作书,笔酣墨饱,庶可淋漓尽致,浓如点漆。宋、元旧画,较之明清,墨色深处,异常黝黑。六朝、唐人写经,纸上墨色,与近不同。唐人以前,画用浓墨法,王维、李成始创渲淡,以分峰峦林木之明暗远近,因有淡墨法。浓者纯浓,淡者纯淡,色素单简,恒不适观。于是以淡破浓,以浓破淡,浓淡之间,各自分明,互相融合,名破墨法。

黄宾虹对唐人写经的评价十分客观,认为从艺术角度看,此类经卷并不名贵。原因在于:“书家有笔法无墨法,谓之奴书。唐人写经,多经生所作,故不名贵。古人善书者必善画,以画之墨法通于书法。”

黄宾虹常讲书画同源、以书入画,然而由黄宾虹对唐人写经的评价可知,作书时,只讲笔法并不够,同样需以画之墨法入书法。黄宾虹心中的宋、元、明人法书逸品、神品,胜在“用浓墨,下笔时必含水,含水乃润,乃活”。而经生书与嘉、道后“院体”书,只是外面停匀,全是做成,不言笔墨,失于自然。因此,黄宾虹又极推崇王铎、石涛等人书法,以其善用墨,兴会淋漓,富有天趣,与工匠描摹不同,非不能工,不屑工也。

(三)残片足珍

黄宾虹深感古物罕见,遂尽力为国人搜罗观瞻,免为海外博物馆攫去。但能力甚微,常常遇心喜之物却力不能致:

古物藏,时流市肆,赏心惬目,尚为它省所不及。此次玺印奇字获十数纽。宋、元、明人书画,力不能致,亦得寓目,良堪自喜。惟以有限之输入,供无厌之诛求,尤足自笑。

黄宾虹曾介绍石谷风购得一批敦煌旧藏晋唐文书和写经墨迹。据黄宾虹考证,此批文书和写经残片年代上限为西晋,下限至宋初。石谷风以时序编排成册,黄宾虹题签曰:“晋魏隋唐残墨。”石谷风回忆:“宾老说,完整的贵,买不起,这些残片也足珍贵,建议购之。”在黄宾虹的收藏中,也有类似残片,如写经残片、敦煌零什。

“力不能致”是黄宾虹收藏行为的主要特点之一。这也符合其当年的经济状况与收藏经历,并因此形成了黄宾虹特有的收藏品结构,即以乡贤遗墨、扇面尺牍小品居多,而名家巨迹则很少。

(四)文字考释

一九四八年,夏承焘于黄宾虹处观其收藏敦煌出唐人书遗嘱一叶,夏承焘于日记中详细记录了黄宾虹对此件文字的考释:

“遗言”书作“惟言”,宾老跋引《诗》“其鱼惟惟”,《齐诗》“惟”作“遗”为证。“瓯”“人”二字同音“无”,宾老谓粤语亦同音。

夏承焘那日所见,即是黄宾虹收藏之《三娘子祭叔文、尼灵皈遗嘱合轴》。由黄宾虹题跋可知,此件乃胡霜盦于一九四四年春赠于黄宾虹。

据余欣《浙敦065文书伪卷考——兼论敦煌文献的辨伪问题》一文考证,黄宾虹收藏之作系据《沙州文录补》中S·2199录文伪造。对于这件友人赠送的墨迹,黄宾虹的关注点并不在真伪,也没有像收藏其他经卷一样钤上自己的名章,而是在一旁写下了考释性的跋文。

黄宾虹致许承尧书信中提及其收藏古物的目的:“仆近拟致力于搜辑东周金文,以经史子类为证,下及碑志写经别体字,以考其原委之变蜕。”于黄宾虹而言,晋唐写经的价值,不仅在于笔墨艺术,更有助于体悟书法变迁,其中又以考证文字变蜕为重。

张大千论黄宾虹所长,曰:“识字第一,画第二。”识字对于黄宾虹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可以从黄宾虹在成都女附中讲演古代文化中找到答案。黄宾虹在演讲中倡导时人应对我国秦汉以上古物尤为注意:

如河南出土之龟甲,敦煌发见之经卷,一一考释,引起吾国人士咸知读古书者,非识古文字与明古物不可。于是细心研究,始知东汉学说、西汉学说犹有未尽。

黄宾虹认为中国作为东亚文明古国,古物甚富,为欧美人士所羡慕。研究国学、发扬国光,才能在西学东渐中始终树立民族自信。

黄宾虹鉴藏晋、唐写经,仅是其两千件藏品的冰山一角,然而却极具典型性与代表性。黄宾虹的收藏心态、对笔墨的品评体悟,对赝本的价值理解,无处不流露着一个书画家、学人对于古物的珍视。如其所言:“修养途径必赖多见名大家真迹。今言古物胜于古书,考古学发明,文化更有实据。”

黄宾虹不是纯粹的鉴定家,“鉴赏”对黄宾虹而言,更多的是“赏”。面对一件藏品,黄宾虹首要关注的并非印章、款识、题跋、著录等可以鉴定真伪的旁证元素,而是作品本身的笔墨、文字,以书画的内部规律来感悟、证实书画的本质。

图文原载《书法》杂志2020年第11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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