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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会稽山”地望考 06

 听伟哥讲山海经 2023-12-05 发布于广东

上古“会稽山”地望考 06

文 伟哥

六、若干历史问题的澄清

  这次考证,可以澄清下面几个历史问题:

  1、《山海经》是一本可信的,严谨的地理书籍

  自汉代司马迁对《山海经》记录以来,《山海经》就变成了一部不可捉摸的书籍。有人说它是一本神话故事集,有人说它是一本巫术书籍……各种说法,莫衷一是。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说法,主要是在流传过程中,与《山海经》文字配套的地图“山海图”失传。在失去了地图校对的情况下,同时文字又出现了错漏,所以后人无法对《山海经》内容的真实性进行核对,也就难以作为可信资料采用。

  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本人利用最为精确的卫星地图对《山海经》的内容进行考证。按照文字所描述的内容一步步推理,一层层展开,最后绘制出线路图。通过考证,证明了《山海经》是一部严谨的地理书。通过考证,达到了以图证文,以文证图的互证地步。其文字可靠,其内容可信,并且,从破译出来的内容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还原上古历史。

  2、《山海经》是夏朝典籍

  《山海经》的著作年代问题,西汉刘向《上〈山海经〉表》说:“《山海经》者,出于唐虞之际……禹别九州,任土作贡,而益等类物善恶,著《山海经》,皆圣贤之遗事,古文之著名者也”。

  古人一直认为《山海经》的著作年代在夏朝,著作者是伯益。这个说法在古代一直没遭到怀疑,直到民国,疑古派的出现,断然否认了这个说法。因为疑古派的错误解读方法,将《山海经》的批注文字认作为《山海经》正文,从而武断地将《山海经》的成书时间错误地定位为春秋战国,甚至到汉朝。

  而今,本人通过对《山海经》文字进行考证,内容进行考证,考证出《山海经》的真实性,夏朝的真实性,那么《山海经》成书于夏朝的说法自然也不假了。当然,这个说法也完全不准确。准确地说,《山海经》中的《五藏山经》是夏朝所著。《山海经》一书原本有图,这张图,我们现在一般称之为“山海图”。战国末期,《山海经》的文字尚为完整,“山海图”也还存在,《海经》和《大荒经》就是楚国人对照“山海图”的阅读注解,时间在战国末期。

  这次对《山海经》的“句余四山”考证,总算澄清了一个将近100年的历史争议,那就是夏朝存在的真实性问题。通过对“句余四山”四山的考证,确认了《山海经》这本书的真实性。通过《山海经》真实性的确认,同时也确认了“会稽山大会”和“大禹治水”的真实性;通过对“会稽山大会”和“大禹治水”真实性的考证,也可以确认《山海经》夏朝典籍。

  3、成山、会稽山是为祭神仪式修建的祭坛

  关于上古大洪水的事,有不少上古文献典籍有所记载,稍抄录几条如下:

  《诗经·商颂·长发》曰:浚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

  《孟子·滕文公上》:“当尧之时,水逆行,泛滥于中国,蛇龙居之,民无所定,下者为巢,上者为营窟。书曰:'洚水警余。'洚水者,洪水也。使禹治之。禹掘地而注之海,驱蛇龙而放之菹,水由地中行,江、淮、河、汉是也。险阻既远,鸟兽之害人者消,然后人得平土而居之。”

  晁错《论贵粟疏》:尧、禹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

  上面几条,记载的是上古大洪水的凶猛浩大场景,洪水九年不退,说明问题很严重,所以才有“大禹治水”的事迹:

  《孟子·膝文公上》:禹八年于外,三过其门而不入。

  《史记·夏本纪》:禹伤先人父鲧功之不成受诛,乃劳身焦思,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

  “大禹治水”的时间是相当长的,古籍记载中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孟子的“八年”,一种是司马迁的“十三年”。这两种说法对比,我觉得司马迁采录的数据较为可信,因为司马迁肯定还看了其他相关资料,多个数据进行对比之后采取可信度较高的数据。而据本人的研究,“十三年”这个数据也不对,治水的时间其实更长,但这个数字是有来源的。这个数字流传久了,就被人误认为是治水的时间。为了不节外生枝,这里就不说了。

  通过上面这些数字和文献描写来推测,上古大洪水是相当大的。大禹治水原本就是一项宏伟的工程,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其难度都很大。而中国古人向来都有在做某件重大事情之前有祭拜的风俗习惯。建一座房,要祭神;修一座桥,要祭神;修河道,要祭神……大凡有一定影响程度的事都要祭神。所以,像治理上古大洪水这种超级工程,祭拜仪式自然是少不了的。

  那么,“大禹治水”之前祭拜的对象是什么呢?我们从图上看到“会稽之山”呈四方形,虽然不是很规整的矩形,但也算是四方形了。要将一座几千平方公里的山脉修整成四方形也不容易,所以,也就不必非要成正方形。

  同时,在中国古代的祭祀仪式中,祭祀的场地称之为“祭坛”,祭天的坛叫做“天坛”,祭地的坛叫做“地坛”。天坛为圆形,地坛为方形。著名的红山文化牛河梁“积石冢”其实就是两个祭神的坛:天坛、地坛。

  同样,北京紫禁城还存留有明清皇帝祭神的天坛、地坛:

  会稽山成四方形,根据祭祀规则来看,这应该算是地坛了。而洪水则淤积于地,治理洪水,自然是要祭祀大地,这两方面也是相合的。

  《华阳国志·卷一·巴志》:会诸侯于会稽,执玉、帛者万国,巴蜀往焉。

  从文献记载的宏大场景,对照会稽山宏大壮观场地来看,“会稽山大会”是大禹治水前举行的祭神仪式。仪式开始,也就是宣告治水开始。从仪式中的“万国”数量,从会稽山占地七千多平方公里的面积来看,上古大洪水的场面和大禹治水的难度将远远超出我们之前的预料。

  再回过头来看上面“成山”的注解文字:

  四方而三坛

  很奇怪这个“坛”字,查阅字典,“坛”字的解释如下:

  1. 古代举行祭祀、誓师等大典用的土和石筑的高台:天~。地~。登~拜将。

  2. 用土堆成的平台:花~。

  3. 僧道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神~。法~。

  4. 文艺界、体育界或舆论阵地:艺~。文~。球~。论~。

  5. 一种口小肚大的陶器:~子。水~。

  除却第3、4条解释,与之相关大概只有剩下的三条了。但根据地图上的地形来看,这三个巨大的圆形都是四周隆起,中间低陷的地形,跟三条解释都沾不上边。所以,这个“坛”字肯定不是批注者看到地形跟这三条解释有关,而是另有来源。

  为什么批注者看到三个圆形,却称之为“坛”呢?这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事,因为这三个圆形跟“坛”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这三个圆形是“坛”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呢,这个原因很简单,就是地图上的标注。就是说,这三个圆形的名称就叫“坛”--祭坛的“坛”。结合上面的天坛、地坛来看,实际上,成山、会稽山就是为治水祭祀所修建的天坛、地坛:

  所以,综合上面各种因素推理,“会稽山大会”是大禹治水前举行的祭神仪式,而成山和会稽山就是为祭神仪式所修建的超级祭坛:天坛、地坛。

  4、夏朝都城并没有在黄淮流域,而是在长江以南

  随着“会稽山”的破译,各种与会稽山相关史料的真实性也变得毋庸置疑。

  《华阳国志·卷一·巴志》:会诸侯于会稽,执玉、帛者万国,巴蜀往焉。

  《左传·哀公七年》: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这两段史料进行对比,不难发现,实际上记载的都是会稽山,《左传》所说的“涂山”是“蜀山”的通假字。《华阳国志》说“巴蜀往焉”,按照现代语法,应该写作:往巴蜀焉。这句话说明,会稽山就在巴蜀之地。至于“涂山”至于一说,涂山是实有其山,就在会稽山不远处。“蜀”字的最初发音为 zhou,湘语保存有这个发音。从音韵现象来说,声母 zh 和声母 d之间之间存在转换的关系。所以,“涂”字的发音 dou其实是“蜀”字发音 zhou 的转音,“涂山”也就是“蜀山”。《左传》将会稽山记作涂山,可能是称呼上的一种误写,因为会稽山就在蜀地。

  这次“会稽山大会”召开的规模算是超级排场,不但有“万国”来朝,而且还把七八千平方公里的一座山修整成四方形。真让人敬服古人超强的想象力,同时,这种行动力也让人瞠目结舌。

  夏朝究竟存不存在,这是史学界和考古界长期以来纠缠的一个问题。为了这个问题,国家甚至启动了“夏商周断代工程”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两个重大项目来研究这个课题。即便如此,到目前依然没有找到头绪。还在这原本就不平静的学界引发众多纷争。出于对实物证据所展现的强大说服力,探索夏朝的任务主要落在考古界身上,人们一直坚信只有考古才能找到夏朝。如果考古界找不到夏朝,则夏朝不存在。而考古界则主要在黄河、淮河流域寻找夏朝的踪迹。

  持夏朝在黄淮流域的观点来源于“黄河中心论”,而“黄河中心论”的根源实际上来自于春秋战国乃至汉朝的典籍和汉朝文人对典籍的解读。先秦时代,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都是有各自的典籍流传的,从目前考古挖掘的地下材料看,当时的史料还是相当丰富。但自从秦火之后,留下来的典籍就很少了,当时活跃在黄河流域的六国还多少留下来一点典籍,但统治长江流域的楚国保存的典籍几乎等于零了。留下来的典籍决定了历史文化的话语权。于是,众多黄河流域诸国的典籍就成为研究历史的权威材料,长江流域就成为一片文化空白区,从史料上失去了话语权。于是,这些黄河流域留下来的典籍记载的地名和历史就成为了我们现在研究历史的凭证。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理清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地名和传说是会迁移的。一个族群迁移,会将自己祖先居住地的地名带到新的居住地。同时,还会就之前的历史和传说也带到新的地方重新演绎。所以,以地名作为考证的结果一般是不太可靠。而目前主流的“黄河中心论”恰恰就是建立在这种“考证”方法的基础上。

  流动的地名和传说已经不能作为考证的唯一条件,而更为致命的是采用这种方法的态度。对上古历史的考证主要兴起于汉朝,汉朝的文人特别热衷于考证上古历史,而考证的方法及其简单,只要见到哪里的地名跟史料记载的上古地名相同或部分文字有重合,立马就认定这个地名是史料中记载的地方,并且将相关的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等添加到这个地名之上。既不问这种方法是否合理,也不考虑这个结果是否合理。总之,就发生在这里了。古人采用这种方法“考证”出几乎所有上古历史地名,甚至包括失传的地名也在这些“考证”结果之后进行“合理推理”的基础上“找到”了这些失传的地名。这个考证的结果对后世的历史研究影响很大,以至于一千多年来,我们的历史学都建立在这次考证的基础上,后来形成了“黄河文明中心论”,简称“黄河中心论”。

  自先秦以来,黄河地区确定了在中国政治文化上的优势地位,“黄河中心论”的自然也就变得非常稳固了。一千多年来,大家都热衷于证明“黄河中心论”,至于这个观点是否正确,就没人去关心了。我曾经跟很多人讨论为什么诸多上古历史记载会出现在长江流域尤其是湖南地区,很多北方人对此表示不屑一顾。这种情况不但出现在北方人身上,连大部分南方人也表示了同样的态度。

  这种方法在古代还是挺好用,但随着考古学介入历史领域之后,“黄河中心论”就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其中,夏朝的寻找就让考古界和历史界头疼万分。整个学界,在考古学建立起来之后的几十年内,一直为证明夏朝的存在殚精竭力。但遗憾的是,这几十年来,并没有在黄淮地区找到夏朝的影子。到目前为止,被考古界认为最有可能是夏朝都城的二里头遗址也无法得到最终确认。

  一直以来,学界因为无法找到夏朝的实证而怀疑夏朝的真实存在。在许多历史书籍中,中国的历史也是大大缩水,只是从殷墟开始计算,根本不承认夏朝的存在。虽然会稽山一直有,《山海经》文字也记录这座山,但因为《山海经》本身的不确切性使得人们对会稽山的真伪并不上心。从而,也导致与会稽山与相关的史料从不被人认真对待。

  历史的资料纷纷扰扰,真假掺半,让人无所适从。笔者一直认为,对史料的解读正确与否将决定对历史的诠释是否正确。如果我们建立在一个对史料的错误解读上的话,那么,所解读出来的历史也自然不会正确。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找不到夏朝?甚至连“夏商周断代工程”对寻找夏朝一事也没得到确定的答案。之所以找不到夏朝,原因有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下面三点:

  1、空间不对。空间不对的意思是地理方位错误。比如明明埋在甲地的东西,你跑到乙地去挖。就算你把地球挖个对洞穿,也挖不到。

  2、时间不对。这个就有点滑稽了。比如明明发生在8000年前的历史,你跑到4000年前的地质层去找,找破头你都休想找得到。

  3、辨认方法不对。这是一个思维习惯的问题。为什么考古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夏朝文字。邹衡先生说过这么一句话:“夏文化不是没有发现,而是用什么方法去辨认它”。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但可惜的是,邹衡先生自己也没找到如何辨认夏文化的方法。如果连夏文化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寻找夏朝又从何谈起呢?

  据笔者研究分析,在学界寻找夏朝的过程中,以上三个问题都存在。这里谈的是第一个问题:空间不对,地理位置错误。一直以来,大家都在黄淮流域去寻找夏朝都城,但实际情况是夏朝的都城在长江以南。原本在南方的城市,你非要到北方去找,怎么可能找得到?

  实际上,尽管绝大部分都是黄河流域留下来的史料,但很多史料却已经说明了夏朝都城在南方。只不过一直以来,人们都习惯采用一些自以为正确但实际错误的定论,不愿意接受新的观点。记载夏朝在南方的资料很多,比如夏朝之前的史料:

  《史记·孝武本纪》: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

  《庄子·天运篇》:黄帝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

  《御览·卷七十八》:“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乔氏之女,名登,为少典妃。……在位一百二十年而崩,葬长沙。”

  《衡湘传闻》曰:炎帝都长沙,凡七世,城在湘阴之滨,盖榆罔徙都空桑,一世而亡,衡湘弗传之耳。

  《路史后纪·禅通纪》:“(炎帝)都于陈,盖宇于沙,是为长沙。崩葬长沙茶乡之尾,是曰茶陵,所谓天子墓者

  《帝王世纪》记载:炎帝神农氏”在位一百二十年而崩,葬长沙“。

  《路史》:炎帝神农氏”崩葬长沙茶乡之尾,是曰茶陵,所谓天子墓者。王象之编著的南宋地理总志《舆地纪胜》记载更为具体:“ 炎帝墓在茶陵县南一百里康乐乡白鹿原”。

  《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长于江水,始教天下耕种五谷而食之,以省杀生,尝味草木,宣药疗疾,救夭伤人命,百姓日用而不知。著《本草》四卷。

  《衡湘稽古》云:“嫘祖从帝南游,死于衡山(古称岣嵝为衡山),遂葬之。今岣嵝有嫘祖峰,上有嫘祖之墓,谓之先蚕冢”

  《淮南子·本经训》: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禽封豨于桑林。

  《符子》:虞帝逊禹(舜禅夏禹)于洞庭,张乐成于洞庭之野,于是望韶石而九奏。

  《山海经·海内经》:南方苍梧之丘,苍梧之渊,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

  《山海经·海内南经》: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

  《山海经·海外南经》: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葬于阴。

  上面这些资料所列举的地名都在南方,甚至具体到湖南。当然,我前面刚说了地名是不可靠的因素,这里却又提出以地名为方位确定因素,是不是很打脸呢?其实不然。我前面说的不可靠的地名是带有附会的成分,而这里的地名是经过验证了的。其中,长沙、青丘这两个地名可以验证。上古时代,古人以地名命名天上星宿,所以,星宿位置可以对应地理名称位置。古今多少年变迁,许多地名都已经改头换面,但天上的星名却没有更改。其中,南方七宿有长沙星、青丘星,对应地上湖南地区。而湖南至今尚保留有“长沙”这个地名,正好跟天上的“长沙星”对应。长沙星旁边就是青丘星,可见,上古著名的“青丘山”也在湖南这一块。至于“洞庭”这个地名,可证的资料就更多了。至于涉及到黄河流域的相关资料,不敢说没有,但实在少得可怜。

  综上所述,种种迹象显示,夏朝的都城和中心在南方。但这一切都不管用,很多人依然愿意认为夏朝的都城在北方,在黄淮流域。愿意去黄河、淮河一带寻找寻找他们心目中那个夏朝。尽管面临多次失败但依然不气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相信总有一天是会在那片土地上知道夏朝的!

  历史界的问题最终还得由历史界来解决。本人通过对上古典籍《山海经》的破解,终于找到上古圣山会稽山。会稽山找到了,夏朝都城也就不远了。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要一步一步论证。这篇文章我简单地从空间角度说了一下夏朝都城在南方的观点。下一篇《“夏商周年表”之疑》将从时间角度解读夏朝是否在四千年前。不要换台,休息片刻就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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