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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文津阁《四库全书》少了几本儿,是被韦小宝偷去了吗?

 老羊铲史 2021-01-04

能将忙事成闲事,不薄今人爱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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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老羊铲史里面引用的典籍看不懂,

老羊提示:可以大段儿的略过,不影响文意。                                                                                                                                      

1.

老羊铲史写过两篇有关承德文津阁的文章。(点击可看)

承德文津阁的四库全书哪儿去了?        

从纪晓岚在承德的一个奏本,看皇上怎么处理懒政怠工。

文章在平台上发表后,很多朋友对文津阁所藏《四库全书》都非常感兴趣,

尤其是鲁迅先生参与了文津阁藏书进京的工作,更增加了人们最文津阁四库全书的兴趣。

有朋友留言说:承德文津阁《四库全书》也不全,丢了几本儿。

老羊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莫非被韦小宝偷走了?

2.

承德文津阁《四库全书》和韦小宝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

韦小宝是金庸先生的小说《鹿鼎记》里的人物,虚构的。

整个一部《鹿鼎记》都是由一部《四十二章经》串起来的。

韦小宝到处偷书,最终偷齐了八部《四十二章经》。

《四十二章经》很重要吗?

当然!是传入中国的最早的佛经之一。

东汉永平七年(公元64年),汉明帝刘庄夜里梦见一位金人,醒后不知是何吉凶。

太史傅毅也是一个文化人,过去科技不发达,都信命。

读书人的入门学问都有《周易》,大家就都学会了算命、解梦什么的。

他说:“臣闻周昭之时,西方有圣人者出,其名曰佛”,陛下所梦的,莫非就是佛么?”

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

佛祖在召唤。

于是明帝派遣中郎将蔡愔、秦景,博士王遵等十八人出使西域,寻访佛法。

三年以后,他们在大月氏遇到佛教徒迦叶摩腾、竺 法兰,将他们连同六十万字的佛经请回长安。

传说这些佛经是用白马驮回,明帝命鸿胪寺招待两位高僧,这里后来就成为中国 最早的佛教寺院——白马寺。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迦叶摩腾、竺法兰开始翻译佛经, 译出的第一部就是《四十二章经》。

所以,《四十二章经》对于中国佛教来说,非常重要,比孙悟空猪八戒保护唐僧取回来的经书重要多了。

《四库全书》分经史子集四个部分,在“子”部里,就收录的《四十二章经》。

3.

人们说,文津阁《四库全书》少了几本,少的是什么呢?

据国家图书馆的有关史料记载,文津阁本《四库全书》,于1915年由内务部运抵北平,暂时藏于古物保存所;是年10月,经国民政府教育部根据前清奏案,咨行内务部,将其拨归京师图书馆。

现在,文津阁《四库全书》与《敦煌遗书》、《赵城金藏》、《永乐大典》并称为国家图书馆的四大镇馆之宝。 

官方统计,文津阁《四库全书》计经、史、子、集四部:

文津阁《四库全书》共36304册,分装6144个书函,陈列摆放在128个书架上,它是七部《四库全书》中保存最为完整,并且至今是原架、原函、原书一体存放保管的唯一一部。

最为完整是和其他六部相比而言,

其实和最初的《四库全书》还差很多。

4.

光绪二十年(公元1894年),热河正总管世纲、副总管英麟奉皇帝旨意,对承德避暑山庄内各殿宇书籍进行一次清点。

此时,距离文津阁建成的乾隆三十九年(1772年)已经过了122年。

五月二十六日,他们把清点的详单上报朝廷。

汇报材料这样说:

奴才等遵卽率领苑丞、苑副等恭诣文津阁,谨将库存缮本经、史、子、集、刊本《古今图书集成》等书,按架逐函,依照目录核对详查,计六千八百五函、三千三百三十四部、九万一千十五卷。

又诣园内各殿宇,将陈设书籍逐卷详加考核,添注卷数、版目、编辑各名款、分类开单,计四百六十二款,九百十九部,七万一千七百三十八卷。

损毁情况:

所有绫绢函套,实因收存年久,故多不整齐,有雨迹者仅四五十本、虫蛀者一二十本,除文津阁经部《日讲诗经解义》一编有函无书,当经检查《钦定四库全书目录》,《日讲诗经解义》目下空白三行,径未填写撰注,仅注「提要原阙」四字,其为当时并未纂入,似无疑义。又《朱文公全集》一百卷原阙二十三卷,其余均尚无磨损痕迹。至书籍内间有曾经列圣鉴定签记,奴才等于查完后仍敬谨尊藏,饬令各该管官加意看守,随时曝晾,以昭慎重。惟版片一节,是否原版翻版之处,奴才等识浅学疎,考核恐难尽确,惟有仰祈我皇上逾格恩施,俯念奴才等知识庸愚,不胜悚惕之至。

5.

有些书开始就没有。

嘉庆八年,文渊阁大学士、乾隆朝重臣庆桂给皇帝的奏章说:

臣等查从前四库全书告成时,圣制诗文各集,原经奏定备有空函,此时祇当恭缮归架,办理较易。卽续经钦定各书,亦有预备空函者,无难按照补入。查各项应补书内,有业经缮写装潢归匣者,有在武英殿存贮尚未入匣者,臣等现经派员,逐一细查,俟将乾隆五十年以后至六十年应补各书共有若干种,及已缮若干种,未缮若干种,空函共有若干,已经归入者几种,尚来归入者几种,详晰查明,通盘核算。

这就是说,1894年清点文津阁《四库全书》时,就已经发现《日讲诗经讲义》一书,有函无书,应该是纪晓岚当年就没有把书录齐。

《日讲诗经讲义》是康熙皇帝研读诗经的课本,属于圣制之类,开始,书函就是空的。

而《朱文公全集》是朱熹的著作,印刷的版本很多,一百卷原缺二十三卷就有些不应该了。

现在,国家图书馆所藏四库全书为6144个书函,1894年清点时为6805个书函,嘉庆九年庆桂修缮完文津阁时,清点书函也是这个数。

所以,运到北京的《四库全书》从书函的数量上就少了661个。

国家图书馆的镇馆之宝文津阁《四库全书》也不全。

6.

乾隆皇帝非常重视四库全书的整理工作,多次亲自调配人员,并就有些书目的字句都提出自己的意见,在文津阁落成时,亲自撰写《文津阁记》。

文津阁记

辑四库全书,分为三类:一刊刻,一抄录,祗存书目。其刊刻者,以便于行世,用武英殿聚珍版刷印,但边幅颇小。爰依永乐大典之例,概行抄录正本,备天禄之储,都为四部,一以贮盛京兴王之地,一以贮御园之文源阁,一以贮避暑山庄。则此文津阁之所以作也。

盖渊即源也,有源必有流,支派于是乎分焉。欲从支派寻流,以溯其源,必先在乎知其津,弗知津则蹑迷途而失正路,断港之讥有弗矣!故析木之次丽乎天,龙门之名标乎地,是知津为要也。而刘勰所云:道象之妙,非言不津,言津之妙,非学不传者,实亦先得我心之所同。然夫,山庄居塞外,伊古荒略之地,而今则闾阎日富,礼乐日兴。益兹问津之阁,贮以四库之书,地灵境胜,较之司马迁所云名山之藏岂啻霄之分也哉。

乾隆三十九年岁在甲午孟冬月吉御笔。

《四库全书》编辑完毕,图书管理也是大问题。

乾隆皇帝专门就图书保存、管理和借阅作出批示:

乾隆五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内阁奉上谕:

向来文渊阁藏庋四库全书,设有领阁、提举、直阁、校理、检阅等官,原未详立规条,以专责成。所有司事收发,一切不免彼此推诿,是以内阁、翰林院、内务府、奉宸院各衙门经理,卽曝晒书籍、插架归函,竟未能顺叙,殊非慎重秘书之道。因思文渊阁提举阁事一员,系由总管内务府大臣兼充,其司员以及看守扫除之人,皆其所辖,呼应较灵。卽着交提举阁事一人专为管理,其领阁、直阁、校理、检阅等官,俱作为兼充虚衔,不必办理本阁事务。至各书装贮匣页用木,并非纸背之物,本可无虞蠹蛀。且卷帙浩繁,非一时所能翻阅,而多人抽看曝晒,易至损污,入匣时复未能详整安贮,其弊更甚于蠹。嗣后止须慎为珍藏,竟可毋庸曝晒,其地面一切,亦无须奉宸苑经理,庶专司有人,而藏书倍为完善。至编辑四库全书,原以嘉惠士林,俾资博览。但文渊、文源、文津三阁储藏,俱系禁籞重地,现在排函列架,珍萃琳琅,自不便任人出入翻阅。且各书底本原系存贮翰林院,以备查核。嗣后词馆诸臣及士子等有愿睹中秘书者,俱可赴翰林院,白之所司,将底本检出钞阅,院署非禁地可比,既便于披览,于体制亦昭慎重。

钦此。

《四库全书》藏书之地,属于禁禦之地,一般人不许出入。

有人想查看资料,可到翰林院查各书的底本。

只可惜,二百多年过去了,世事风云变幻,

《四库全书》进京后,文津阁内藏的其他图书也被转移到文庙,文津阁被征做他用。

前两年的时候,三楼和二楼之间的正面墙上,还有隐隐约约的文革时期的“xxxxxxxxx万岁”的字样,也令人唏嘘不已。

尽管文津阁《四库全书》是保存最好的,但也是不完整的一套。

如今的文津阁空空如也,走过路过,令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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