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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 门 张 浩 杨炳文（四川邛崃） 张浩一晃退休了。他嗓子好，参加市上唱歌比赛曾得过一等奖。他还拉得一手好二胡，什么《良宵》《赛马》《二泉映月》《山村变了样》，他拉得有板有眼，如痴如醉。内行评价说，他的弓法、指法，已到炉火纯青的境地。 但他是一个有名的抠门，朋友们都这样认为。他喜欢抽烟，从未买过5元以上一包的。他很少向别人递烟。如果在路上见到熟人，他正抽着烟，他会变魔术般反手把烟藏到背后，不现蛛丝马迹。他很少在外吃东西。有时迫不得已准备去吃一碗面条，靠近馆子，他左顾右盼，见有熟人跟着，他猛然止住向右拐的双脚，继续若无其事地加快了向前的脚步。结果他饿着肚子去办事，办完事已上午十一点，他干脆赶回家早餐中餐合吃。他从不请客，偶有亲戚朋友相请，他也再三推辞。 他抠到家了。一条裤子穿了很多年，有些地方已变色爆线，妻子背着他丢到了小区的垃圾桶，他与妻子红了脸，并逼着妻子去找回才罢休。他早餐一碗面吃不完，反复叮咛妻子不要倒，留着他中午吃。过年过节，他给孙儿孙女的钱最多没超过10元。 “老张也太抠了，五六千元的退休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有人质疑。 “牌也不打，茶也不喝，这老张的话法也太老套了！”有人惋惜。 “这老头可能脑筋出问题了，应该到大医院治治！”有人建议。 张浩的朋友越来越少，连亲戚也疏远他。 他呢？照常过着自已的生活。他参加的老年乐队已不欢迎他，算是被劝其退队。每天淸晨，他带上二胡来到河边，找个僻静处，拉上几曲。偶有围观者向他请教，他便耐心传授。过了一段时日，还收了几个徒弟。 张浩并不孤独。他的生活又丰富起来。 有一天，当地报纸的一篇报道让亲戚朋友目瞪口呆。张浩原在凉山州一所村小教书。那个村是特困村。他调回家乡后一直资助那里的贫困学生，经年累月，受资助的学生达300余人，资助金达20余万元！ 记者问他的动机，他热泪盈眶说：“我父母走的早，是乡亲们养育了我。我读小学到大学，一直享受政府高额助学金。我不这样作，我的心能安吗？” 众亲友看了此报道，有的脸红自责，有的眼眶湿润，有的无地自容。 报道还提及，凉山州那个特困村派代表给张老师送来受资助学生的全体照片和一面锦旗。锦旗上书：“爱心播撒千家万户，师德奏响时代新歌。” 作者简介： 杨炳文，男，四川邛崃人，成都市作家协会会员，喜欢小说、散文创作，已在各级报刊上发表散文、小说、诗歌、教育教学论文300余篇首，有多篇获奖，散文集《心海泛舟》于2001年由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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