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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童年,难忘白虎山的放牛岁月

 晓言玺语的文苑 2021-01-15

农村孩子,小时候基本都看过牛,牛分水牛和黄牛,用于农忙时犁田。

我出生的时代,还算是农耕时代,每家每户都有耕牛,或者几家共用一头牛。

牛除了冬天关进牛栏喂稻草,农忙时干活不用日日看,其它季节都在放养。

因此,每到周末放假,孩子们都自觉地要去山上或到河埂上放牛,美其名曰是看牛,实则也是放飞自我。

放牛的孩子基本会骑牛,这是长期和牛共处,水到渠成的结果。

记得小时候,我们下午的放牛场在白虎山。中午吃过中饭,在家准备好一根棍子,一条绳子和一把镰刀,一切就绪,赶紧去塘拐枫杨树下给牛解绑(牛是栓在树上的),然后把带来的绳子绕到牛角上,等下上山还要拾柴,需要用到这根绳子。

我们一般赶牛上山时不骑牛,这是谁规定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那个时候的牛,肚子里没吃到什么东西,假如我们早早骑到牛背上,一来怕它容易发飙,不安全;二也怕饿了的牛会祸害田里的稻谷,牛背上高高在上的人难以控制它。

彼时,我们这些孩子乖乖的把牛绳握在手里,不紧不松的牵着牛蹒跚迈步,直到上了白虎山,才又将牛绳重新绕到牛角上,放牛吃草,毫无羁绊。

此刻,整座山是牛的也是我们这些孩子的。

吃上草的牛不需要我们时刻盯着,只要一群牛在一起,没有落单,没有打架的,安安分分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是安全的。

农村孩子从小看得最多的就是劳动,因此,眼里心里都是活儿。此刻,牛在安静的吃草,我们就在山上四处寻柴禾,那些长到半人高的柴蒿子以及黄精棍子,都是我们这些孩子眼里的上乘好柴。

有时赶巧碰到枯萎的松树桠,定会爬到树梢,用镰刀掀下来,最后感觉差不多了,再多也背不动的时候,才去把那些分散一处的柴禾抱到一块,悉数码到带来的绳子上。

绳子已经被我们折成了双股,这样捆柴时,只要把绳子的一头穿进另一头的折叠处,用力一拉,柴就紧紧地捆得结实了。

通常这时候,我们累的刚想歇一下,猛然想起,我们的牛呢?许是前面打柴太过专注,忘了上山看牛才是正事。

于是,一帮小伙伴,赶紧往“甘洪潮”跑,果然没错,牛吃草已经吃到大山排了。

当西边的太阳已经躲到了白虎山的后面,天边的霞光红得炫目时,孩子们觉得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彼时,我们都已经很累,再不是牵牛走路了,而是纷纷顺着牛角爬上牛背,然后让人把拾得的一捆柴递过来,一并架到牛背上。

已经吃饱的牛,不用担心它再吃路边的庄稼,只要把绳子轻轻的拽在手上,若是牛头偏向一边,稍微拽下手中的绳子,牛就会乖乖的走路。

此刻,霞光将我们镀成了金色,山野的风吹来,一阵阵的柴木香真好闻,让人陶醉极了。

当然也不能光顾着陶醉,畜牲毕竟是畜牲,若是做出什么意外的举止,它是不会先跟人商量的。

下山的牛这时候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到了甘洼的沙塘时,像是约好似的都要去水里洗个凉水澡。此时,人若还是洋呆呆的坐在牛背,没有预见性的,势必会被牛带到水塘。

每当此刻,我和小伙伴们的反应都比老鼠快,连人带柴禾一起滚下牛背,犟牛就随它去了。

有时候,实在口渴难奈,也就管不了牛在水里翻腾,可会撒尿?可留下灰尘?全都不管了,咕咚咕咚喝上几口,先解渴了再说。

感觉那时候的水是清冽甘甜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青草香,岂止是解渴,真是舒爽啊!像是彻头彻尾的将肠胃清洗了一遍。

我觉得那时候的牛也特别听话,别看它们一骨碌的都下了水,定是乐不思蜀了!不会的,待到差不多凉透,它们就会陆续上岸,随我们乖乖的回家。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老牛,黄昏的夕照,还有低飞的盐老鼠,一不小心就挨着我们头顶掠过。

此刻,池塘里纷纷准备上岸的鸭子嘎嘎叫着,白鹅蹒跚的踱着步子迈到塘埂边,待到它们全部上岸,只要轻轻抖动身体,附在羽毛上的水就溅湿了路面。

彼时,置身自然万物中的我们,是浑然天成的一幅画,是耐人寻味的一首诗,只是人在画中,人在诗里,全然不知而已。

“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嗯,当时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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