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早市

慕秋已至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秋冬相交的清晨，气温降至四五度，清冷的空气，碧蓝的天空，初升的太阳，一幅暮秋清晨图，格外清亮。

清晨六点多，早市上已是人来人往。人民街北段老党校附近，路两旁已排满了三轮车，满载着蔬菜瓜果的三轮儿，大多都是地道的菜农在卖菜。

剥掉绿叶子，只留下光滑的嫩生生白色菜叶的白菜，带着长长樱子、肥硕身体的青红水萝卜，沾满露水的小嫩菠菜，个头较小散发着特殊香味的芫荽，青翠欲滴的各种菜叶，让每一个购买者都双眼放光，只那色彩便足以迷倒众人。反正我是看到每一种菜，都有购买占为己有的打算。

青红水萝卜和白菜搭配卖的多数是菜农。白菜，萝卜，这是秋季菜地最常见的组合，秋季菜园的主角就是它们。菜地也有胡萝卜，只是现在还不到刨胡萝卜的时令，得到真正把萝卜缨子霜掉之后。

记得我们种的那一年，就是霜掉了胡萝卜樱子之后的一个有太阳的温暖天气刨的。

也有吃多少刨多少的，上面用菜叶子稍作掩盖，那样，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刨，每次吃都是极新鲜的。

早市上，除了白菜萝卜组合，有的菜农还捎带着十几个石榴或半筐柿子，或者是一大把芫荽，这都是自己种的。院子里的柿子或石榴吃不完，就卖掉一部分，芫荽原本也是自己吃的，就捎带着一点儿卖。有的也可能还有半袋子枣，那也是院子里种的，旱枣涝梨，今年旱，收枣。

这个阶段，菜贩子一般都不卖白菜，白菜便宜，挣不多钱。

我看到多数都是水果贩子。他们卖柿子，要挨个排开，他们的枣，一字排开四五个袋子，大小品种各异。还有苹果、橘子、香蕉等。他们属于“不怕不卖钱，只怕货不全”的齐全主义者。贩子占领的位置要好，多数是大型路口，南北东西的几乎都要从他摊前路过。

菜贩子，如卖芫荽，那都是一大袋子，然后捆成一小把一小把的，这袋子芫荽不知道要卖几天。

菜农卖东西多数都是嘎嘣西翠的，来一次，不管贵贱，东西都要换成钱。地里还有东西，地里活计还很忙，没有时间在这里抗价，在这里熬时间。而且他们很大方，很淳朴，一点儿半星的、一毛两毛的，从来都不在乎。

因为出身农民，也种过菜，所以对菜农有天然的亲近感，我一般都是成全菜农的生意，不管贵贱。贵了就是“一分钱一分货”，除了得到好菜之外，也算是赞助他；便宜了，说明人家淳朴，咱买菜的水平也高了。

买水果儿，也是尽量买果奴的，同样，果农往往只卖一样水果，或者梨，或者只卖苹果，他们没有货全的想法，只想着卖完这一车，明天还要再卖，家里堆积的很多，需要多长时间内就要将它卖完。所以他们往往不抗价，显得人比较痛快。

秋季的早市上，除了大量的萝卜白菜之外，还有菠菜、秋天的最后一茬韭菜，秋菠菜和韭菜都带着露珠。这些秋季的时令菜价格不高，都有季节特有的味道。

早市的设立，给青菜以最近的舞台，在晨曦中展示风采。

这些早市的主角，翠绿欲滴，以最大水润、离开土地最短的时间来到早市，等待主妇们的挑选。

淳朴的菜农，用粗粗糙的手捆扎称称，随着响亮的“微信收款”，减免了交钱找钱的繁琐手续，只有极少数年龄偏大的老人，是需要用钞票结账的。

这些青菜多数是昨天收割好的，今天早晨很早就要从家里装车到早市上，来用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一辆车上的蔬菜卖完。

买菜的多数都是晨练的人，或走着或骑车，他们买的菜品都不多，就是图一个新鲜。早市的菜是最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