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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陆黄生:《换一个角度看巴黎---续》

 昵称73531636 2021-01-25
【总第023203期】




旧貌新颜,神采依然


奥斯曼规划下的巴黎是宏伟的,到处都是以炫耀压倒一切的皇家气派,单是以凯旋门为中心,向外呼拉拉地放射出整整12条宽宽展展的笔直大道,就像群龙戏珠一般,足见其手笔之大。但奥斯曼的巴黎大改造,也引来无数争议。褒者,肯定、喝彩、赞扬,贬者,讽刺、挖苦、批评。而伟大的奥斯曼,依然坚持、果敢,力排众议,一步步实现着巴黎大改造的宏达梦想。在他主政的17年时间里,他使巴黎天翻地覆成为西方现代世界以来的第一名城。
今天,我们能够看到的大部分巴黎,基本上是1870年以后的面貌。使巴黎“焕然一新”的大改造,正发生在雨果生活的年代。在大改建的高潮中,雨果曾声嘶力竭地呼吁对历史遗迹的保护,他的声音至今还回荡在巴黎上空。里窝利街是巴黎最著名的街道之一,被现代称为“一条充满时尚气息的商业街”,是奥斯曼巴黎改造的一个标志性杰作。


里窝利街得名于拿破仑早期胜利战役之一,即对抗奥匈帝国,发生于1797114日至15日的里窝利战役。里窝利街,从东头的丝芬妮路到西头协和广场,全长3070米。就是这么一条时尚商业街,却引来最多的批评,因为它整齐划一、规模宏大,怀古的人认为它过于单调、过于刻板。更有不堪忍的是,该街作为样板复制到巴黎的各个角落,损坏了巴黎风格的多样性。雨果说它“丑陋呆板,没有美感”。在保护与拆建的平衡中,奥斯曼不是没有考虑对历史的尊重与保留。位于里窝利街东端的马亥区(le Marais)就是其中一例。马亥区是奥斯曼改建巴黎“手下留情”的一个老区,非常值得走一走,看一看。敦实的古建筑,斑驳的墙面上长着百年的青苔;显赫的名人故居,大小不等的博物馆,挂着铭牌,说着传奇,展示着它们往日的辉煌;窄窄的街道,磨得圆圆的小石块路面,辙痕道道,诉说历史的沧桑。

如今的马亥区,已成为新锐设计师的聚集地及购物者的天堂,特别是蔷薇街已变为著名的时尚地带。昔日古雅的小商店已经让位给欧洲最前卫品牌的陈列室。巴黎人喜欢在这里购物,寻找衣饰的真正质感,而不是品牌的标志,时尚才是她真正的名字。


马亥区的核心是孚日广场(Place desVosges)及其周边建筑与街巷。孚日广场是法国巴黎最古老的广场,最初称为皇家广场(Place Royale),由亨利四世兴建于1605年到1612年,位于巴黎第三区和巴黎第四区的交界处。广场呈正方形,中央一座喷泉,东侧几棵大树旁边矗立着路易十三的骑马铜像。四周被回廊式建筑群三十六座排楼所包围。三十六座排楼风格统一,其中仅两座与其他的略微不同,它们是广场南北两边的中心楼宇,底基由三个圆拱组成,其中最中间的圆拱较两边的大,以方便马车进出,这就是国王阁和王后阁。广场的名字被屡次改动,“孚日广场”得名于法国东北部的孚日山脉,是政府为了表彰第一个向中央政府上税的省份,阿尔萨斯一洛林,取其省内孚日山脉的名字,以示嘉奖,从1870年一直沿用至今。据说,1612年,路易十三与奥地利的安娜(1601-1666)以及西班牙的腓力四世和路易十三的妹妹伊丽莎白,集体婚礼期间,曾在这里举行过盛大的骑士比赛。


孚日广场是巴黎第一座经过都巿规划的公共空间,但其修建的时间远在巴黎现代化计划之前。1605年,享利四世把这里改建为巴黎贵族的豪宅。之后的二百年间,在孚日广场周边兴建了许多“大宅”。人际关系,爱欲情仇,在一个又一个的府邸中穿梭,在广场上相互交错,而这里也是许多贵族挑剑决斗的一个重要场地。
非凡气度的孚日广场,拥有优雅花园,四周整齐排列的法国帝国时代风格建筑的底层拱形长廊,给广场平添了一种情调。放慢匆忙的脚步,行走于广场、长廊,抬头欣赏美丽天际,近观身边的古老建筑,似乎藏身于历史深处,看着熟悉与不熟悉的名字,脑子里浮现着与这里息息相关的历史名人,一个一个相继出场又相继离去,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思绪万千。广场四周回廊的楼宇里有许多历史及名人介绍。北侧回廊,多为新锐展销店,东西两侧都有咖啡馆,南侧回廊名人铭牌较集中。雨果咖啡吧在广场东北角的回廊里的4号位置,进入广场,很快就能进入眼帘,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伟大的雨果尊名,如雷贯耳,太熟悉不过了。1832年至1848年,维克多雨果就住在这里的六号楼长达16年之久,现在这里已经辟为雨果的博物馆了。馆藏中再现了这位大文豪一生中几个重要阶段的生活场景,为广场增添了几分浓重的色彩。


维克多-雨果(Victor Hugo1802226 - 1885522)是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的代表人物。在八十三年的生命中,雨果几乎经历了19世纪法国的一切重大事变,他一生留下的大量诗歌、小说、剧本、各种散文和文艺评论及政论文章是法国文化财富的一部分。如果理解一个作家最好的方法是了解他的生活的话,那么,巴黎的这个雨果博物馆可能就是希望理解雨果的人不可错过的一个地方。
博物馆的七个厅主要分成三个部分,也就是雨果一生最重要的三个阶段,就如作家本人在《行动与话语》里划分的那样:流亡前,流亡中和流亡以后。
18526月,雨果在比利时流亡几个月以后,他的家具就被当局拍卖,财产四处流失。一部分被朋友买走,保罗-莫里斯(Paul Maurice)买的最多。正是这些家具和雨果流亡时带走的那一部分构成了今天我们可以看到的雨果故居的主要展览物件,重新构成了雨果生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的气氛。


1902年,雨果百年诞辰之际,在忠实的朋友和支持者保罗-莫里斯(Paul Maurice )的建议下,巴黎市政府将这个公寓改造成雨果故居博物馆。保罗-莫里斯除了向市政府捐赠了大量雨果生前使用过的家具和物品,雨果的绘画,诗歌,书籍,手稿等东西以外,同时也向不少艺术家,包括雕塑家罗丹定制了以雨果为主题的艺术品。雨果故居博物馆于1903630日开始向公众开放。
1831年,雨果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出版,并取得巨大的成功。这时候雨果刚满30岁,却在法国文坛的名声与日俱增。1832年,雨果和他的妻子带着他们的四个孩子在广场上租下了这个公寓。雨果和妻子好客,他们家的客厅里总是高朋满座,作家,画家,文学评论家在这里高谈阔论。然而,1851年拿破仑三世称帝,雨果奋起反对而被迫流亡。


1833年,雨果认识了女演员朱丽叶-杜鲁艾(Juliette Drouet1806-1883),两人坠入爱河,开始了长达50年的爱情故事。虽然朱丽叶不是雨果唯一的情人,但是她为了对雨果的爱,把陪伴雨果当成了终生事业,一生无怨无悔地跟随雨果。博物馆里的中国厅也就是他们两人的爱情见证。雨果流亡以后,朱丽叶紧紧跟随他。1855年举家搬迁到杰尔西(Jersay)岛上时,他为自己家人和朱丽叶都买了房子安置下来,两座房子在同一条街上。现在的中国厅实际上就是再现了朱丽叶的客厅。朱丽叶在杰尔西的房子完全是雨果设计和装饰的,他们俩十分喜欢收集来自中国的古董和艺术品。他和朱丽叶将杰尔西的房子打造成一个他们理想中的东方世界。朱丽叶去世后,她的侄子将房中的物品卖给保罗-莫里斯。雨果和朱丽叶在50年的时间里留下了23650封信件,他们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也是雨果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18709月,普法战争爆发,法军在色丹遭遇惨败后,雨果携家人又回到了巴黎。1874年,他和朱丽叶一起搬到了现在雨果大街上的一座公寓里,直到1885年离开人世。
雨果的东侧邻居,是皮埃尔-儒尔-特奥菲尔-戈蒂埃(Pierre Jules Théophile Gautier1811830日-18721023日),法国十九世纪重要的诗人、小说家、戏剧家和文艺批评家。
广场南侧回廊挂着玛丽--拉布旦-尚塔尔,即塞维涅侯爵夫人(MARQUISE de Sévigné,162626日─1696417日)出生地的铭牌。塞维涅夫人,受过良好的教育。法国书信作家,其尺牍生动、风趣,反映了路易十四时代法国的社会风貌,被奉为法国文学的瑰宝。塞维涅夫人18岁出嫁,育有一子一女,26岁丧偶,未有再嫁。奉女儿为掌上名珠,生前书信已在友人间流传,现存书信的大部分均致女儿。


穿过回廊西南角,就到了马克西米连--贝蒂讷,第一代叙利公爵(Maximiliende Béthune, first Duke ofSully15601213日-16411222)的府邸了。叙利公爵是法国首席大臣,胡格诺派教徒和辅助亨利四世在法国的统治的得力助手,对宗教战争(1562-1598)后法国的复兴作出巨大贡献。据墙板介绍,叙利当年买下这块地建造房屋,为的是临近国王,沟通方便,更好辅佐朝政,现今被为博物馆和书店了。门口临街开了一家叙利咖啡馆,顾客盈门,生意不断。

 


叙利公爵,生于法国北部阿图瓦一个贵族家族家庭。早年进入纳瓦拉的亨利(即后来的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宫廷,1572年随亨利到巴黎。他对亨利四世的忠诚和信任,使他获得了众多领地和尊严。1610514日亨利四世遇刺,叙利公爵在政治上的作用也就随之结束。
叙利公爵的一生中,继承或获得以下爵位头衔多达数十个:叙利公爵、法兰西世卿、法国元帅、昂里什蒙亲王、布瓦贝尔独立亲王、诺让勒贝蒂讷的罗斯尼侯爵、穆雷和维勒邦伯爵、莫和尚龙子爵、孔蒂男爵、科萨德男爵、蒙里库男爵、蒙蒂尼男爵、布勒特伊和弗朗卡斯泰尔男爵和其他地方的领主。我们熟悉的卢浮宫,其中展示中世纪文化艺术内容的一个展馆,就是用叙利的名字命名的。


从广场出来,又看见一座雕像。查阅他的名字,才知道他就是皮埃尔-奥古斯坦-卡隆--博马舍(Pierre-Augustin Caron de Beaumarchais1732124日-1799518日)。博马舍是法国继莫里哀之后又一杰出的喜剧作家。他的优秀剧作,起着从古典主义向近代戏剧过渡的桥梁作用。主要作品“费加罗三部曲”,即《防不胜防》《狂欢的一日》和《有罪的母亲》。
到了马亥区,不得不看一下毕加索博物馆。漫游中,走到一个古老街道,老建筑的门楼上写着LAMOIGNON(朗墨依侬),是一座历史文化图书馆。门前遇见一般文艺范儿,带着乐队,以街道当舞台,演奏曲目,放声高歌,引来成群游客围观,凑前一看,原来是一群卖艺男女,大提琴盒子被人投放不少欧元。


正要穿他们而过,被几个笑嘻嘻的美女“拦”了下来,于是在她们手拿的盘子里放上几个欧元,才“没事没事”(MERCIMERCI,谢谢,谢谢)让我们穿过。没走几步,转个角就是一座古老的小监狱,侧面的墙,老旧发黑,真像是千年的出土文物。紧接着是一座学校,一群群学生正在如茵的操场上快乐地玩耍,四周长椅上,坐着让享受晒阳的人们,慵懒的让人羡慕。
好不容易找到了毕加索博物馆,毫不犹豫就进门参观了。说实在话,在巴黎见了不少画作,从心底里都感觉很美。唯独这些毕加索的作品,风格“怪异”,让人捉摸不清,实在不解其意,更不知好在哪里,所以很难恭维。于是,礼貌性地急匆匆地转了一圈,又回到街上转悠了。出门才走几十米,就遇见一群台湾来的毕加索崇拜者,询问博物馆位置,心中觉得好笑,本想劝他们回头,为了不扫他们的兴致,还是顺手指了一下路。然后继续在附近的深街古巷里慢慢溜达,于掌灯时分返回位于市政厅后面的驻地。


短暂的参观,只是惊鸿一瞥。奥斯曼“手下留情”的马亥区,名人迭出的幢幢古宅,形成深深清幽的街巷;那些避让喧嚣的新锐艺术作品,与画廊、咖啡、音乐一起冻结着时间,让人走进历史,构成雨果时代最具代表巴黎风格的立体画卷。值得认真细细端详,慢慢体味。马亥区里蕴含的传奇故事,犹如滔滔江水,汹涌不尽,层出不穷,值得认真聆听,细细阅读。





【作者简介】陆黄生,博士,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国家油气储量评估师,SPE会员,中国地质大学兼职教授。19837月,毕业武汉地质学院石油地质专业,后又在测井专业、地质构造专业深造,先后取得测井硕士学位和构造地质博士学位。长期从事石油勘探开发工作、储量评估研究和科技管理工作,具有扎实的专业基础理论和丰富的工作经验,在解决本专业工作中的技术问题有较强的能力,对石油测井的地质应用、工程应用有较深入研究。在非洲加蓬担任石油勘探项目经理长达5年。业余时间,喜欢旅游,交友、写游记。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主       编: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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