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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怀念爷爷

 冬歌文苑 2021-02-03

怀念爷爷

清明时节,柳枝纷纷扬扬的垂着绿枝,松枝翠绿的颜色渐渐明了、亮了、花是一丛丛的,不似花蕾的娇小、若隐若现,不似开败了的花瓣洒落、意气杂然,而是正好的花技在最美的山岚,原野,草坡,入我的视野入我的心房,闭上眼晴的凝神,那颜色刚刚好,不似初春的淡,不易发现,不似夏的浓,来得太沉。看着喜人,不至让人因太过浓烈而逃避或是室息的感觉。雷声荒郊,东风微微,将雨丝吹皱着,斜成了四月里温暧的亮响,原来春的响声也是那么的美丽、幽雅,像叩响信笺思念的文字一样的缱绻。

清明的雨,汇成一条思念的河。清明时节,心里总是慌慌的、凄凄的、寂寂的,一种惶恐帐惘的优伤。

如丝如绢的细雨,淅淅沥沥的,浸湿了我的眼眶,浸透了我的衣衫,一滴滴雨水,穿过我寒战的躯体,汇集在我的心房,波涛汹涌,洋洋洒洒,汇成了一条思念的河。把我带到了生离死别的现场,那一幕幕一桩桩的往事,像风铃般,在我耳畔回响。难忘,铭记的殇。

微寒薄凉的风从我耳旁掠过,呼啸摇曳,像是在呜咽,像是在咏唱:清明时节桃李笑,野地荒冢话凄凉。乌啼鹊噪昏乔木,阴阳两隔谁断肠。一声声哀嚎,一声声低泣,仿佛来自苍穹,仿佛在耳边回响。

我遥远天籁,夜幕,笼罩了一片有生机的气象,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悬挂着颗颗闪烁的星星,像是一滴滴晶莹的泪滴,颗颗璀璨,滴滴欲坠。像是在诉说一个个遥远哀婉的故事,声泪俱下,痛不可抑。

我仿佛看见千里之外,荒凉的枯山峻岭旁,百坟拱起,千碑林立,烟雨笼罩了万家冢院,荆棘杂草凄迷在肃穆的墓碑旁,断魂哭泣的人们,跪倒在祖先旁,燃起一枝香,点燃心中无限的哀思和惆怅,许上一个个心愿,让天地永存,让死者安息,让活着的人们,背起行囊,不辜负前人的重望。

此时此刻,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爷爷离开我们已经40年了,爷爷的养育之恩,一桩桩,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现,让我泪眼迷漓,痛不欲生。

从我记事起,爷爷带人温和,和邻里之间关系都很好,性格直爽,说话声音洪亮,笑声爽朗,又是个热心肠人。爷爷种菜很内行,谁家种白菜秧,种个菠菜、就让爷爷帮他们。邻居说,别看着简单,可是个技术活儿,据说种的深浅程度,稀稠都不好把握,菜籽种的深了,籽闷在土里出不来,浅了,菜根入士太浅,菜苗容易倒。不会种的人,稠的地方挤疙瘩,稀的地方,空白地,爷爷有着多年的实践经验。即使自家的活再忙,只要有人请他帮忙,他都高高兴兴地去帮,在邻居眼里爷爷是一个很实在的人。

爷爷很体谅人的难处,他会一手的木匠活,以前的农村盖房孑,都要作梁头。方圆几里每家盖房,都离不开爷爷的相助。那时也不收钱,就是管顿饭,爷爷为邻居能省皆省。活干到半下午完工,按理说主人该管饭,爷爷从来不吃,收拾工具箱走人,主人拉都拉不住。爷爷说农村人家都穷,筹备一顿饭不容易,能省就为人家省点吧,他还经常免费为邻居修理东西。

爷爷很疼爱孩子,每逢春节,他第一次就想着给我和弟弟买玩具,给我们买件新衣服,好让我们高高兴兴地过年,我问爷爷:“你都辛苦一年了,为啥不给自己买衣服?”爷爷总说:“你们都小,穿上也漂亮,我都这把岁数了,脸上一大把褶子,穿再好也就是个老头子。”我说:“那我以后也不穿了,省下钱,让爷爷买酒喝。”爷爷又说:“一定穿,小孩穿戴好坏,那也代表大人的脸面,孙子穿好了,爷爷脸上也沾光,也同样高兴!”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是最能吃苦的。原来在生产队时,年底各家分福利。都按一家一年挣工分的多少为依据,工分达不到生产队最低标准的,还要交给队里钱。我们家小孩多,光靠父母亲挣工分是远远不够的。爷爷也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他给生产队里喂牲口,队里就给两个正劳力的工分,他再套上牲口,给队里犁地,又挣得一个人的工分……

自从地分开干,家里有了地、也分到了牲口,爷爷更加珍惜土地,疼爱性口。爷爷每到耕种季节。夜里最少要起两次喂牲口,又添草又加饲料。黎明起来,再喂牲口一次,用肩膀扛着犁具,一手扶着犁把,一手牵着牲口去犁地。离家最近的地也有三四里,必须天不亮就走,常常起早贪黑,两头不见太阳。犁地更是辛苦活,要赶着牲口,在犁勾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胳膊还要用力地按住犁把,深浅适宜,宽窄有度。天天累得腿疼胳膊酸。春秋天爷爷下地干活回来,内衣都是湿湿的,我知道那是辛苦的汗水。回家吃罢午饭稍作休息,他又要去割青草给牲口吃。每当这时,正是夏天。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漂浮在那晴朗的天空。天上的太阳像灼烧了起来似的,天上的云彩好像被太阳烧化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河里的水竟也变得烫手,地上的土也在冒着烟儿。大街上许多人都躲在阴凉处,谁也不想在阳光下多待一会儿。可是爷爷拿着镰刀背着背篓,这山跑那山去割青草。可想而知爷爷吃的苦和受的罪只有自己知道……到了数九寒天,地里的农活儿都已干完,应是农闲之时,但爷爷在家闲不住,天还没亮,就顶着寒气,冒着风雪,身挎小背篓,手拿拾粪的工具到村子方圆去拾粪。他把拾到的粪又要背到离家三四里地的山上的田地。再用地里的土把粪埋好,待到来年发酵成熟,种地之时用做基肥……就这样爷爷一如既往从不间断。

后来爷爷年纪大了,不能喂牲口犁地了,除了正常的农活,在家的时间就多了。爷爷又拾起老本行,利用一早一晚和下雨天,做小椅子,小凳子,然后逢集时拉一板车到集上去卖,回来就为家买些油盐酱醋、蔬菜,当然更少不了给我们买本子和笔。那时弟弟还小,弟弟抢吃的,我抢本子,爷爷也不阻止我们,就捋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我们,看这他蛮幸福的样子。我问他:“咋这么高兴?”“爷爷笑着说:“过得就是你们娃娃的日子。”那时还不明白爷爷的话,长大以后才知道,我们是爷爷的希望,盼望着我们快快长大成人、成才……

记得我在家里正在做作业,有人稍信说,爷爷在外边给牲口割草时摔下了山坡,我心急如焚,含着泪水一路踉跄跑到出事地点,在地里干活的街房邻居已经叫了急救车一旁等候,医生正在抢救,爷爷此时已经不能说话,医生给爷爷插上氧气抬上救护车。我含泪紧握住爷爷的手,大声呼唤爷爷,爷爷微微睁开半闭的双眼看了看我,然后就闭上了,任我千呼万唤,爷爷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爷爷,孩儿不孝,远在千里之外,到不了你的身旁,就在这十字路口,能够通往天堂的方向,点燃心中的思念,把我心里滚滚的思念之水向你流淌。

风潇潇,飘荡着浓浓哀思,雨绵绵,淋漓着靡靡悲情,我划亮手中的火柴,幽兰的火苗,迅速在寄托中蔓延,冥币飞舞,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我心中滴落的泪滴,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心房。祭拜的香火在半空中袅袅升起,直达我遥远的方向,爷爷,你在天堂,还好吗是不是一样在把我们牵挂,爷爷,在凄寒霜冻的夜里,别忘了把棉衣穿上,爷爷,有奶奶的陪伴,你们的家园,是不是阳光明媚,灿烂辉煌。

爷爷,我思念你,我把思念的苦水,汇成了涓涓的河流,在夜色里发光,我把思念的甜蜜,酿成醇厚的米酒,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把思念的旋律,谱写成一首歌谣,在寂静的深夜为你歌唱。

月光下,清明的细雨,像是串成窜的珍珠,纷至杳来,远远望去,像是密密麻麻的银线,在天际闪耀,犹如积蓄在我心头,无限的向往。剪不断,丝丝缠绕,悱恻心田。

雨缠绵,风哀泣,任凭狂风暴雨,爷爷,我也跪拜在你幽魂的面前,任眼泪滂沱流成河,依然向你诉说着我无尽的缅怀和思念。看着冥币一点点化为灰烬,我不忍离去,不忍离开你的身旁。

爷爷,我心中默默地祝福你,虽然这个清明节没能回去看你,但我相信,你能明白孩儿的感受,我不想流泪,是因为我长大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不能不想你,不能不悲哀。

这个清明节里,雨好凄凉,风好冰寒……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石具全,天水秦州区天水镇石峡村人氏。文学爱好者,作品散见在《秦州微刊》《天水墨客》《天水生活事》《西垂文苑》《西汉水文学》《甘肃文学诗刊》《秦风诗韵》《海悦诗文》《栖心晓筑》《醉歌文苑》《天水文学》等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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