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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车轶事 当我把三千大洋和身份证的复印件以及六张登记照交到明涛驾校的时候，我长达半年的练车历程就开始了。 记得当初跟我姐说我想学车考驾照的时候，她很不以为然，“这么大年龄，胆小如鼠，连过个马路都紧张得不得了，学什么车啊。” 后来我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当老总的弟弟经常说我这样的人能开车真的是个奇迹。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定位于一个什么样的人。 仅限于胆子太小吗？ 我不知道我能开车算不算是个奇迹。 我更不知道奇迹的创造要如此的历练！ 但是我得承认，学习开车，对于如此高龄胆子又小时间又有限的我来说，可谓实实在在的巨大的挑战！可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来不及一一想清楚，来不及抖擞精神，就这样匆忙出征了。 教练是一位50多岁脾气特暴躁的一个小老头。练车场地不规范，好像是空置了很久的一个大院略微做了简易的改造。每天来练车的人男男女女十几人，年龄参差不齐，我们在旁边一字排队等候，往往是排上个把小时才上车去练上三五分钟。 我第一次坐在驾驶室，手握方向盘的时候，心跳加速，双腿发抖，那种紧张的神情真的一点也不亚于高考。 教练车是一个破旧的桑塔拉，练车的时候本身就只限于一档，已经慢如蜗牛。可是我在系好安全带，完成挂挡等一系列动作后，我的左脚踩着离合器，右脚踩刹车，一直不敢松开左脚。那位脾气特大嗓音嘶哑的教练背着一双手，站在车门外，黑着个脸，扯着嗓子让我一点点慢松离合器，我战战兢兢，试图抬起左脚，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就是动不了，似乎唯恐我的脚一松开，车就如离弦之箭向前飞奔。 我在车里憋窘得一脸的通红，满头大汗，教练站在车外因我的左脚死死不松开离合器气的一脸黑红。最后，他绷紧了脸挥了挥手，再一次提高他的嘶哑的嗓门说；没有事的，你慢慢松离合器，车绝对不会跑快的，车要是跑快了我负责。 似乎有了他的“负责”，我的脚一下子抬离了离合器，那破旧的桑塔拉艰难的“突突”喘息了一声却自顾自的熄火了，原来因为我的紧张离合器一下子全松了。 教练走到车旁边，似笑非笑的样子，语调里却是满满的讥讽，“是没有油了吗？我记得是我早上亲自加满了油的。” 我心里责备自己胆子太小，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记得一次在路上练车，我开着车出了一条马路，打转向灯，正常左转，进入了一条单行线，不料，前面慢慢吞吞驶过来一辆车。我减速，慢停。前面的车里估计也是一位新手，在我车前方大约60多米处停了下来，两车相持了几分钟，我用眼神向副驾上的教练求助，教练一声冷笑，“哼，看你们俩对的几准！”说完后两手抱胸，一脸的不耐烦，如局外人似的望着车窗外。我满心的委屈，满肚的无辜，心里一面骂前面车里的人脑子进了水，分明是单行线却偏要逆行。一面骂那个脾气特大的教练，心想，我又没有错，你凭什么那样！？ 一同坐在车内一位练车的40多岁男性公民。开了十几年黑车，天南地北满世界跑，一直没有驾照。被交警捉了几次,罚了几次款，罚怕了。只得交了银两拿个照。由于有十几年驾车的资本，他看我们练车时经常是一脸的傲慢，万分的不屑。此时，他先是“啧啧’几声,继以摇头，“这还不简单，往后慢慢倒不就可以了嘛。” 往后倒车！？谈何容易！ 我当时的车技前行尚如同蛇形，岂敢倒车？再说慢慢往后倒的应该是别人而不是我啊！ 我心里的想法似乎被对方感应，那逆行的司机也许是觉得我退回去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于是乎挂了倒档，慢慢地退了回去。 有来由没有来由的挨了教练几个月的训斥，我竟顺利的通过了每一科目的考试，且都是一次性过关。记得科目三路考，那个有着十几年驾龄的“黑老手”，一改练车时的傲慢与不屑，灯考的时候慌得不行，近光灯远光灯都分不清楚，结果方向盘没有摸直接就“挂”了。 大脾气教练望着我露出了三秒钟的笑容后立马转向那位耷拉着脸的“黑老手”，“哼，还说你开了十几年的车，平时嘴巴能干的很，关键的时候还不如别个新手。” 这是不是世人所谓的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拿了驾照，先生确实高兴了一阵，以前，走亲访友总是不敢喝酒，偏偏他又特好那一口，每每吃罢宴席开车回家的路上，我一路兴致勃勃，先生却嗒然若失，满桌的佳肴，他却滋生出“吃了像没有吃一样”之感。而我拿了驾照就相当于给他请了个免费的代驾，所以，他的高兴不是没有来由的。 吃罢晚饭，天色尚早，两个人兴冲冲地实地开车。先生把车开到一个车少人稀的马路上就把方向盘交给了我。首先，坐在副驾上的他还能耐着性子跟我一一指导。也许是我胆子太小，对车又不敏感，频频出错。不是变道的时候方向盘打急了，就是停车时刹车太重害他往前一个趔趄，不一会就不耐烦了，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车快行至一个十字路口，还有一分钟红灯，先生让我一踩油门过，我战战兢兢犹豫之间红灯骤然亮起，他大喝一声：“叫你加油过去你偏在那儿磨磨蹭蹭的，简直是开个懦夫车！” 如此恶劣的态度，我紧张加气恼，不一会，出门的兴冲冲演绎成了悻悻而归。 第一次实地练车的结果是头疼三日，好几天不想搭理他。 第二次是一个月以后先生教我学会跟车。 学跟车是在三环上，路况很好，车流量又不是很大。我的车速在60码左右，稳步前行。先生告诉我，不要以为把车开慢一点就安全了，你开慢了，别人老超你车，反而不安全，所以开车要学会“入流”。 所谓的入流，就是要融入车流，能融入车流，就要把控车速的快慢，要会跟车。 “你跟尾号XX3223”，先生指着前面一辆白色的车告诉我.，如同接了圣旨一般，我立马挺直腰身，精力万分的集中，双眼紧盯着那辆白色的车，起初，还能紧紧跟着前面的那辆白色的车，或快或慢。慢慢的车辆多了起来，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后面的一辆黑色的车远光灯闪了一下，我立马减速让行，黑色车“嗖”的一声毫不客气插在我车前面，等我回过神来，跟了半天的那白色的车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先生立马落下了脸，让我变道，重新指定了一辆车让我继续练跟车。再次接到圣旨，我虔诚又机械的跟了一会，一个丁字路口，为了避让右边的一辆车，跟了一会的车又不见了。先生忍了半天的火气终于爆发：“叫你跟车，你就知道让让让，让前面的车，让后面的车，让左面的车，让右面的。开车别的我看你没有学会，文明礼让算是学到家了！” 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数落，我的那个气啊！ 我故意减速，我偏要让别人，我偏要开慢车，看谁掌控着方向盘，哼！ 先生没辙了，扭头窗外装作看风景。我一阵窃喜，终于赢了一回！ 被教练训斥了几个月后又被先生在实地教我开车中训斥了几次，我终于能独自驾车上路了。 不过，只要先生在车上，不是特殊原因，他是不会让我开车的，他的口头禅是“把小车开成了自行车的速度”！ 免费的代驾都不要，嫌我慢了！ 不开就不开，有专人为我开车，我看看风景，听听音乐，抑或小寐一下，何乐不为！？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李铨菊，网名桔子，武汉市新洲区某中学教师。喜欢文学，曾有多篇散文在《楚天都市报》《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报》等文艺副刊发表。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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