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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

 界首柴大官人 2021-02-05

腊    八

文、乡土

腊八的到来,预示着年已经不远了。
一大早,母亲便忙着给孩子们缝老公鸡。取一些花花绿绿的碎布,从中找一块大一点的红布,剪成正方形,对折形成一个三角形,老公鸡的身子就有了。拿起了针线密密地缝起,缝得只剩尾部时候,母亲停了下来,取来棉花用筷子捣着一点一点填进去,直到整个鸡身变得丰满,然后取来黑色的布条,与缺口一起缝在鸡的尾部,鸡尾巴就有了。

母亲又找了一小块肉色碎布,剪成鸡冠的样子,缝在老公鸡头上,取来辣椒籽一边一粒用线一穿算是眼睛,又取来一粒黄豆用线穿起来,吊在鸡的嘴部。据说这叫做“春鸡”,腊八大都在打春之前,大人们趁还没办年货,事情不多,便趁腊八时给每个孩子缝老公鸡戴在胳膊上,“鸡”通“吉”,有吉祥之意。

又说那时候小孩出水痘的多,稍有不慎,便小命不保,如果打春之前小孩戴上老公鸡,老公鸡嘴里吊着的黄豆代表水痘,水痘被公鸡叨跑了,小孩就可以避免一场大病。

孩子们起床的时候,母亲早已缝好了一只只花花绿绿的公鸡,兄妹几个挑起自己喜欢的颜色,母亲拿起早已做好的布箍耐心地缝在我们的胳膊上,大家高兴地互相谝着自己的公鸡好看,欢快地蹦着跳着……天半晌午的时候,母亲便忙着做腊八粥,准备好小米、细粉、馓子、海带丝、白菜……一样一样的洗好,放在锅台上。父亲引着火,拉起了风箱,母亲切好父亲赶集割回的猪肉,倒进锅里,“刺啦”一声,香味弥漫开来。肉炒好以后,兑上半锅水,等水开了,母亲娴熟地拿起灶台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倒进锅里,盖上锅拍子,父亲加了几块劈柴,我帮着拉起了风箱,不一会锅里“咕嘟咕嘟”开了起来。母亲和点面水,倒进锅里,等锅再次烧开的时候,腊八粥做好了,一掀锅拍子,香味扑面而来,大家围拢过去,“别慌哈,我给你们盛!”母亲说。看着一碗一碗腊八粥从锅台端走,母亲长出了一口气,端起了自己的饭碗向院子里走去,走到桃树下,用筷子挑一点小米,抹在树枝上,“抹桃树上干啥?”我们好奇地问。“桃树上抹上腊八粥,明年就会结更多的果子给你们吃啊!”母亲笑着说。我们便学起来母亲的样子,纷纷抹了起来。

多年以来没有再见过大人给小孩缝老公鸡,小米粥也换成了大米饭,腊八的气息早已不复存在,好想当年的老公鸡、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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