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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注释(三十六)

 心理咨询诊所 2021-02-05
《中庸》注释(三十六)

【原文】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是以声名洋溢乎中国,施及蛮貊。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队,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故曰“配天”,唯天下至诚为能。

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肫肫其仁,渊渊其渊,浩浩其天。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

【译文】兼听善视而有圣智,明于天地之道、民风善恶,通晓过去未来,知周乎万物,足以光被四表。广大优厚,温和柔顺,足以涵容天下。发见于外,则自强而不息,刚健而果断,足以执守中道。斋戒清净,庄严肃穆,内心中正,足以有敬慎之意。天地之文,性命之理,寂然感通,纤微皆审,足以明辨是非。至圣之德,广大周遍,润泽深远,必得其时而出现于世。广大周遍如天而无不覆遮;润泽深远如渊而不可测度。示诸威仪举止而人民无不敬畏,发诸言语辞章而人民无不信从,待人处事则人民无不欢喜。由此而声望名誉遍满于国内,远播四夷。凡舟车、人力所及之处,天地覆载,日月照临,霜露坠落于其间,只要有血气者,无不敬爱之,所以叫做“合天道”,只有天下之至诚者能如此。

惇敷条贯,立纲陈纪,以为经纬天下之大伦;虚静守一,建中于民,以为天下之大本;至于中和,则知天地造化培育之功用。哪里需要有所倚靠才能如此?其仁德肫肫然纯全而敦厚,其地德渊渊乎深邃而寂静,其天德浩浩然广大而不息。如果不是本有聪明圣智合于天德者,又有谁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注释】

[1] 总说

宋·钱时《融堂四书管见》(卷十三):“此章之首言‘惟天下至圣为能’云云,下章之首又言‘惟天下至诚为能’云云。二章实与上章相承,皆仲尼之能事也。”

宋·黎立武《中庸指归》:“子思感时王之莫为,伤圣人之不遇,思昔帝王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其知也有临,其仁也有容,其勇也有执。敬以持身,明以察物,具此全德,周遍静深,发当其可。民敬信而说之,以至中国之外,蛮貊之间,覆载照临之表,凡有血气涵濡至化,莫不尊之如天,亲之如父母,惟见圣与天一耳,抑由运乎中者有至诚焉。大经者,庸也,非诚无以经。大本者,中也,非诚无以立。天地化育,即中和位育之功也。非诚无以知三者,何也?仁也,曰‘中庸’,曰‘命’、‘性’、‘道’、‘教’,曰‘忠恕’,皆合仁之全体大用名之。八章论‘明善诚身’之始,曰‘仁者,人也’,以天命谓性言之,所以名仁之本体。十四章论至诚尽性之功,曰‘肫肫其仁’,以圣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言之,所以明仁之全体。仁之本体犹可名也,仁之全体不可名也。道莫大于仁,莫极于诚,此一书之大旨也。惟圣则‘溥博如天’,诚则‘浩浩其天’,不可涯矣。惟圣则‘渊泉如渊’,诚则‘渊渊其渊’,不可测矣。诚化之功如此夫。‘固聪明圣知’者,举上文至圣全德而言。天德,即所谓‘溥博渊泉’,‘渊渊浩浩’,曰诚而已。苟非固有至圣之资,达乎至诚之天德,孰能知此哉?此圣诚互融之妙也。夫至圣者,天禀之高。至诚者,人道之极。濂溪周子有言:‘诚者,圣人之本。’是之谓乎!”

宋·卫湜《礼记集说》:蓝田吕氏曰:“此章言圣人成德之用,其效如此。‘聪明睿知,足以有临’者,天之高明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者,地之博厚也。‘发强刚毅,齐庄中正’者,乾坤之健顺也。‘文理密察’者,天地之经纬也。圣人成德,固万物皆备,应于物而无穷矣。然其所以为圣,则停蓄充盛,与天地同流而无间者也。至大如天,至深如渊,时而出之,如四时之运用,万物之生育,所见于外,人莫不敬信而说服,至于血气之类,莫不尊亲,非有天德孰能配之?”

明·憨山德清《中庸直指》:“此极言孔子之德,足以临莅天下。虽不得其位,而亦不失配天之德者,皆由至诚而至也。”

清·李光地《中庸章段》:“此章承前章圣人之道而指其所发之盛,以终中节之和之义,极至于血气尊亲,则所谓顺万物之情而能使万物育者此也。”

[2] 聪明睿知

《书·洪范》:“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晢,聪作谋,睿作圣。思曰睿,睿作圣。”(晢zhé,昭明也)

汉·孔安国《传》:“‘思曰睿’,必通于微。”唐·孔颖达《疏》:“视必明于善恶,故必清彻而审察也。听当别彼是非,必微妙而审谛也。王肃云:‘睿,通也。思虑苦其不深,故必深思使通于微也。’此皆敬用使然,故经以善事明之。郑玄云:‘此恭、明、聪、睿行之于我身,其从则是彼人从我,以与上下违者,我是而彼从,亦我所为不乖倒也。’此据人主为文,皆是人主之事。”

孔安国《传》:“于事无不通谓之圣。”唐·孔颖达《疏》:“视能清审,则照了物情,故视明致照晢也。听聪则知其是非,从其是为谋必当,故听聪致善谋也。睿、圣俱是通名,圣大而睿小,缘其能通微,事事无不通,因睿以作圣也。郑玄《周礼注》云:‘圣通而先识也。’是言识事在于众物之先,无所不通,以是名之为圣。圣是智之上,通之大也。此言人主行其小而致其大,皆是人主之事也。”

朱熹《中庸章句》:“‘聪明睿知’,生知之质。临,谓居上而临下也。其下四者,乃仁义礼知之德。”

宋·卫湜《礼记集说》:海陵胡氏(瑗)曰:“兼听之谓聪,善视之谓明,智虑深远之谓睿,有知之谓智。”

明·胡广等《中庸章句大全下》双峰饶氏曰:“《章句》以四者为仁,只是四德。于‘溥博’之下,又言五者之德,何也?此章专说小德。就五者而论,则‘聪明睿知’又是小德之大德。聪属耳,明属目,睿知属心。睿则能思,知则能知。思属动,魂之为也。知属静,魄之为也。心者魂魄之合。魂能知来,有所未知则思索而知之,阳之灵也。魄能藏往,其已知则存而记之,阴之灵也。一阴一阳,相为配对。”

清·陆陇其《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三):“聪明不以耳目言。聪是吾心真闻,明是吾心真见。通微为睿,藏往为知。总而言之,心之灵妙本体也。

《易·系辞上》:“神以知来,知以藏往,其孰能与此哉?古之聪明叡知,神武而不杀者夫!是以明于天之道而察于民之故,是兴神物以前民用。圣人以此齐戒,以神明其德夫!”

宋·胡瑗《周易口义》:“言聪明睿知之人,既能神其威武而不杀,是以大明天地阴阳变化之道,大察天下情伪利害之故,又以神灵之物明其吉凶之验,以前万民之用,至于未来之事,皆系属其辞,使人通晓之,趣其善而去其恶者也。”

[3] 足以有临

《易·临》:“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象曰:大君之宜,行中之谓也。”

宋·林栗《周易经传集解》(卷十):“六五,坤也,以阴居刚而在上卦之中,应乎九二之震,故曰‘知临’也。惟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六为柔,五为刚,居上而得中,感应以相与,得夫临下之道矣。临下之道,太刚则折,太柔则弛。不刚不柔,施得其当,是以谓之知临也。故曰‘大君之宜吉’。有天下而君之,谓之大君。夫所谓不刚不柔者,非但抑刚而抗柔也,有时而刚,有时而柔,当于事而合于人心,谓之大君之宜矣。”

宋·方闻一《大易粹言》(卷十九):龟山杨氏(时)曰:“君子之临人,非以力制之也,亦教之容保之而已。此坤泽之象也。教而稽其弊,故无穷。容保之无远迩之异,故无疆。”

宋·俞琰《周易集说》(卷十四):“圣人聪明睿知,冠乎群伦,超出庶物,足以有临,足以表正万邦而天下皆得其所安。”

清·张次仲《周易玩辞困学记》(卷五):“六五当临之时,居君之位,百官万民俱望治于我,非洞悉事几,深知民隐,何以副天下之瞻仰?故惟以知临之,乃为大君之宜而吉。象曰所谓大君之宜者,不是以察为明,舞知御人只是不刚不柔,行事得中乃宜君宜王,寿考无疆耳。”

清·康熙《日讲易经解义》(卷五):“此一爻,是言临天下者不自用而任人,所以成其为大知也。知临,是有任贤以临下之智”,“聪明睿知,足以有临,则知自古临天下者,未有不要之于知,而又非一人自用之谓也,可以悟为君之道矣。

清·乾隆《御纂周易述义》(卷二):“五以柔中,下应刚中,知其贤而任之,是不自用而取诸人也。明目达聪,合天下之智以为智,乃大智也。大君之宜,莫先于此。所谓‘聪明睿知,足以有临’者与!”

[4] 宽裕温柔,足以有容

宋·赵顺孙《中庸纂疏》(卷三):陈氏曰:宽是宽大,裕是优裕,温和而柔顺,此仁也。仁则度量宽洪广大,故曰有容。

元·许衡《鲁斋遗书》(卷五):“宽是广大,裕是优裕,温是温和,柔是顺从,容是涵容。这天下至圣,其仁之德宽裕温柔,凡事足以涵容而不局于浅狭。”

《易·临》:“象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敎思无穷,容保民无疆。”魏·王弼《注》“相临之道,莫若说顺也。不恃威制,得物之诚,故物无违也。是以君子敎思无穷,容保民无疆也。”

[5] 发强刚毅,足以有执

发,见也。

《广韵》:“健也。”

,强断也。强者,弓有力也。有力而断之也。《增韵》:“坚也,劲也。”《易·乾》:“大哉乾乎!刚健中正。”司马光《潜虚》:“刚,天之道也。”

,有决也。从“殳”,“豙”声。从“殳”,取用武之意。豙,豕怒毛竖也。《左传》:“杀敌为果,致果为毅。”苞注《论语》:“毅,强而能决断也。”

清·黄登贤《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乾隆《御览经史讲义》卷一):“健者天之性,强者人之德。本自强之德以符行健之性,斯天道无终始,人心无绝续,而以人合天之学,于是乎备”,“‘发强刚毅,足以有执’,言体天德之全,则发见于外者自极其盛而不可掩也。”

[6] 齐庄中正,足以有敬

《礼记·祭义》:“孝子将祭,虑事不可以不豫,比时具物不可以不备,虚中以治之。”

明·湛若水《格物通》(卷十五):“中虚者,齐庄静一,清明在躬,所以修心,交于神也。三者备,而后能享合外内之道也。”“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文王、孔子之孝,其尧舜之道乎!夫圣人,人伦之至,万世帝王之则也。伏惟我圣明以是为则,日省于心而扩充之,则文王、孔子之孝在我,而尧舜之道尽人伦之至,可建极于天下矣。”(卷二十二)张栻语吕祖谦云:“古人衣冠容止之间,不是要作意矜持,只是循他天则。”臣若水通曰:“心中正,则貌齐庄,不期然而然矣。不然不失之放肆怠惰,则失之作意矜持,而中正自然之天则违矣。敬也者,中正之矩也。然则主敬之学,岂非人君之所当讲者哉!”

清·顺治《御定孝经衍义·衍至德之义》(卷四):“礼之本出于敬亲之性,而人之未成性者,更须以礼之齐庄祇肃者持之,所谓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者也。”

[7] 文理密察,足以有别

文,《易·系辞上》:“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宋·胡瑗《周易口义》:“言天地阴阳之道、通变之理、化裁之迹、老阴老阳之数,交而相杂,以成天地之文,若刚柔昼夜之道、寒暑往来之功、青赤交杂之类。”《左传·昭公二十八年》:“经纬天地曰文。”

《易·说卦》:“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晋·韩康伯《周易注》(卷九):“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阴阳者,言其气;柔刚者,言其形,变化始于气象,而后成形。万物资始乎天,成形乎地,故天曰阴阳,地曰柔刚也。或有在形而言阴阳者,本其始也;在气而言柔刚者,要其终也。”宋·胡瑗《周易口义》:“古者圣人所以画为八卦,作为大易者,盖以上顺天地之命,下顺万物之性。既能顺天地万物生成之性命,则其言吉凶之道、情伪之理,无不备载于其间也。”

密,《玉篇》:“止也,默也,深也。”《尔雅·释诂》:“静也。”

汉·贾谊《道术》:“纤微皆审谓之察。”

[8] 溥博渊泉,而时出之

孔颖达《疏》:“溥,谓无不周遍;博,谓所及广远。以其浸润之泽,如似渊泉溥大也。既思虑深重,非得其时不出政教,必以俟时而出。”

朱熹《中庸章句》:“溥博,周遍而广阔也。渊泉,静深而有本也。言五者之德,充积于中,而以时发见于外也。”

宋·卫湜《礼记集说》:海陵胡氏(瑗)曰:“溥言溥徧,博言广博。‘时出之’者,以时发见,出其政教号令。‘溥博’如天高之不可穷,‘渊泉’如渊深之不可测,发见于政教,民皆敬之,言而民皆信之,行而民皆说之,是以声名洋溢,莫不尊而亲之。”

清·康熙《日讲四书解义》:“时当有临,则以‘聪明睿知’之德出之;时当‘容’、‘执’、‘敬’、‘别’,则以仁义礼知之德出之。随时运行,夫岂有穷极哉?盖其所以致此者,由至圣之‘溥博渊泉’,非寻常比也。”

[9] 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

郑玄《注》:“‘大经’,谓六艺,而指《春秋》也。‘大本’,《孝经》也。”

朱熹《中庸章句》:“经纶皆治丝之事。经者理其绪而分之,纶者比其类而合之也。经,常也。大经者,五品之人伦。大本者,所性之全体也。唯圣人之德,极诚无妄,故于人伦各尽其当然之实,而皆可以为天下后世法,所谓经纶之也。其于所性之全体,无一毫人欲之伪以杂之,而天下之道千变万化皆由此出,所谓立之也。”

宋·卫湜《礼记集说》(卷一百三十六):蓝田吕氏曰:“所谓经者,百世不易之常道。大经者,亲亲长长贵贵尊贤而已。”建安游氏曰:“天下之大经,五品之民彝也。凡为天下之常道,皆可名为经,而民彛为大经。经纶者,因性循理而治之,无汨其序之谓也。立天下之大本者,建中于民也。”延平杨氏曰:“惇典敷教,所以经纶之也。”新定邵氏曰:“何谓‘经纶天下之大经’?疆理天下,纲纪四方,使尊卑小大各循其分,内外远近咸得其宜,所谓立纲陈纪,为万世法程是也。何谓‘立天下之大本’?开明天理,扶植民彝,使人知有礼则生,无信不立,于以正万化之原,建无穷之基,所谓‘立我烝民,莫匪尔极’是也。”

明·薛瑄《读书续录》(卷一):“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主静即《中庸》立天下之大本也。”

清·雷鋐《读书偶记》(卷二):“仁义礼智,天下之道千变万化,皆由是出。未发时浑然无迹,只是一性体。此性体也,以其本于天,则谓之命;以其蕴于心,则谓之德;以其达于外,则谓之道;以其真实无妄,则谓之诚;以其不贰不杂,则谓之一;以其不偏不倚,无过不及,则谓之中;以其由中发外,脉络分明,则谓之理。”

[10] 夫焉有所倚

朱熹《中庸章句》:“夫岂有所倚着于物而后能哉?

宋·卫湜《礼记集说》:高要谭氏曰:“此三者,皆圣人所以立人之道,而成位乎天地之间者。其在我则广大而无私,其于物则曲成而不遗,尚安有所偏倚哉?”新定邵氏曰:“是诚之本体,夫岂有所倚着,然后能尔哉?思而得者倚于思也,至诚则不思而自得。行而至者倚于行也,至诚则不行而自至。浑然寂然,感而遂通。”

【解读】

本段之旨是说孔子至圣之德与天相似,故能成天地之大。至诚与天地准,故能合于天。

“聪明睿知,足以有临”句,兼听为“聪”,善视为“明”。“睿知”,即“神以知来,知以藏往”,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此为圣人之智慧。临是照临之意,宋·袁甫《蒙斋中庸讲义》解作“照烛万微,鼓舞群动”,在《易》为《临》卦。宋·胡瑗《周易口义》:“夫临者,居上以临下也。至高,天也。至下,地也。今不云天临,而曰‘泽上有地临’者,盖地之势最附近于泽,而泽又依着于地,是临之象也。君子法此之象,汲汲然惟恐一物之不被其泽,故夜以思之,昼以行之,焦心极虑,施其教化以临于民而无有穷已也,又能宽容保安之而无有疆畔也。然则为君子者,不能思其教化,则不可临于民者,一也。能教而不能宽容之,则不可以临民者,二也。能容而不能保安之则不可以临民者,三也。须三者之道兼备,而又有元亨利贞之四德,夫然后可以临于民也。”

“发强刚毅,足以有执”句,强是自强,“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刚是乾之刚健中正。毅是果决。故动而有执。《易·夬》:“彖曰:夬,决也,刚决柔也。健而说,决而和。”魏·王弼《注》:“夬者,明法而决断之象也。” 宋·胡瑗《周易口义》(卷七):“盖君子所行,必得其中,刚不至暴,柔不至懦,故虽夬决之时,用刚以决小人,则亦必以和而济之。”清·查慎行《周易玩辞集解》(卷六):“以‘决’训‘夬’,内含‘决去’、‘果决’二意。愚窃按:《说文》‘没流行也’,从‘氷’,不从‘冫’,初无‘冲决’、‘溃决’之解。一阴在五阳之上,有必去之势而未能即去,全要不动声色,如水之流行而百折必东,中间自有潜移黙夺之用,所谓‘刚决柔’者如此。”

“齐庄中正,足以有敬”句,盖即《论语·颜渊》“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礼记·祭统》:“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夫祭者,非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敬以修身,齐庄祇肃,以尽人伦,以协天地之性,建极于天下。

“文理密察,足以有别”,天地之文,性命之理,惟寂静处默方可洞见,即《易》“寂然不动,感而遂天下之故”意。

“立天下之大本”,“大本”即中,照应前文“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句。太极为中之至,能生天地,故以之为大本。天地以生成万物为心。圣人之心,无非生意中涵,全体天地生物之心,此纯亦不已之天德也。故观圣人之心,可知天地之心。周敦颐谓“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即立大本之意。下文“渊渊其渊”句,即指“立本”而言。“渊”,为静深之貌。明·刘宗周《刘子遗书》(卷四):“渊渊其渊,静之至也。”静深为坤地之德,其性至静而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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