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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马贼的女人 于小燕 空旷的大漠上，耸立着一座夯土的庄院。 这是马贼张三住的地方。院子很大，东厢房有屋十来间，西厢房有屋十来间，北面正堂有走廊，有卧室，有客厅。客厅宽敞明亮，一大一小两间，里面是三间卧室。一间住着张三两口子，一间住着他们的女儿。 马贼张三，既不是什么大贼头儿，也不是什么小贼。他从不小偷小摸，当然，也不是劫富济贫。他手下也有二三个弟兄，外面也有众多的眼线。他劫大商贩，劫官家的钱粮，做一次，受用几年。他并不频繁地打劫，也不杀人，也不往完里拿。比起那些拿尽杀绝的强盗，马贼张三可以说是个好人。但他老婆不这么认为。他老婆说，贼就是贼，拿一文也是贼。 张三脾气好，性格豪爽，常常和众马贼聚会，喝酒，耍钱。有时候在外面，更多的时候，会把马贼们带回家。张三的婆姨脾气很大，马贼们几乎没怎么见过她。她高兴的时候，会待在她的屋里不出来，生气的时候，马贼们就听见叮铃哐啷摔东西的声音，骂丫鬟的声音，打孩子的声音。马贼们便互相使眼色，纷纷告辞。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年轻欢快的声音问：“我爹呢？”有人回答：“在太太屋里。” 张三老婆猛然抬起头来，怒视着张三：“赶快收起你那些脏东西，别叫女儿看见！”张三忙忙地往掉里收拾东西。然而女儿进来了。 女儿高兴地问：“爹回来了？这次怎样？顺手不？都得了些啥？” 张三老婆说：“你这孩子！见了父亲都说些啥？快回去看你的书去！” 女儿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爹爹是干什么的！爹，拿出来吧！让我看看！” 张三犹豫着看向老婆，张三老婆死命的盯张三。张三便对女儿说：“真的没啥。” 女儿就拉下了脸子说：“我知道是娘不让你叫我看，我也知道娘不愿你做马贼。可是我觉得做马贼挺好啊，做马贼有什么不好？一年到头骑着马在大漠上飞奔，多好啊！爹又不干坏事，爹又不抢穷人的钱财，爹是劫富济贫的好汉！娘，你为什么老是要跟爹过不去？！” 张三老婆气得浑身发抖，她忍住气，含泪说：“孩子，马贼是贼，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什么好汉，他们是强盗。娘从小教你读书识字，就是要你做个明白人，不要像你爹那样糊涂，做贼！” 女儿愤然叫道：“既然爹爹不是好人，那当初你为什么嫁了他，生下我？反正我不管，爹爹能做的事我就能做，我要做一个比爹爹更强悍、威震大漠的女英雄！” 张三的老婆嘶声说了一句：“你——”身子便向后倒去。张三扑过去，抱住了老婆。 女儿也吓坏了，跑过去一看，她娘缓过来了，正在爹爹怀里哭呢，便撇了撇嘴说：“我又没说什么！” 张三冲女儿吼：“闭嘴！” 女儿并不怕张三，对张三说：“爹，我鄙视你！亏你是一个大英雄，居然怕老婆！哼！” 女儿离去后，张三老婆哽咽着对张三说：“你看，我总劝你，你总不听，现在女儿也要学你，可怎么办？” 张三挠着头不语，半天了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几日后，马贼们来找张三，只见各个屋门大开，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兄弟们，大哥走了。家里的东西你们拿去。再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了！找个正规营生，和老婆孩子好好过！房子留着让过路人住吧！” 千里之外的江南，新开了一座绣楼。绣楼的老板是个男人，人好脾气好，他的老婆和女儿，做得一手好针线，人人称颂。 文/图/于小燕，甘肃酒泉人，喜欢书香，忙时种地，闲时写作，在《中国社区报》、《中国审计报》、《检察日报》、《甘肃日报》、《山西日报》、《燕赵晚报》、《小小说选刊》等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散文、诗歌三十多万字。个人微信号：jqyxy6，个人公众号：酒泉于小燕的农家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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