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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的赤子之心一定会打动人——汪渺和他的《白马史诗》

 记摄人间 2021-02-08

原标题:纯净之光一定会打动人——汪渺和他的《白马史诗》 

文:曹雅利

对于修行者,他们活在业的真理和原则中,业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具有非常生动而实际的意义。汪渺,让我深深体会到业的无所不在。沐手提笔抄写心经,赠与润泽过《白马史诗》的读者,那是一场心灵的洗涤,是无限的慈悲,是踏上证悟之旅的历程。

净手打开《白马史诗》,作者签名毛笔小楷,温润醇雅,笔致沉重,又点画分明,有大气象而出新意。 

汪渺以教书育人起身,而最终以文为业,为天水市艺术研究院院长、《天水文学》主编。这也注定了《白马史诗》在陇东南万行长诗中的唯一性和历史上的特殊地位。

白马人是氐族的后裔,生活在甘肃陇南文县,素有“秦陇锁阴,巴蜀咽喉之称”。因战事频起,民不聊生,白马人人口数量上步步缩减,仅有万人,以其独特浓郁、原始古朴的民俗风情引起世人注目。

白马山寨位于崇山环抱中的苍翠之地,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普照。白马河畔宛如奇幻的仙境,流水潺潺,绿草如茵,野花遍地。而白马人那神奇的原始祭祀舞蹈“池哥昼”,沿着先人跳舞时留下的脚印,是一场精妙绝伦的文化盛宴。

只有穿过孤寂的,崎岖难行的领域,与世隔绝和沉静的行程,才能获得创作诗歌的必要成分,汪渺多次漫长的行程里,大地和心灵充实了诗的内容,而诗人内心活动与大自然的神秘启示,缔造了《白马史诗》。

当奔腾的血液吟诵《白马史诗》时,内心涌动着一种兴发感动的力量,赋予我不死的心灵。在诗歌魂里探文心,体验着诗意。汪渺在那里笨拙地跳舞,忧伤的歌唱,这种人类有意识以来最古老的仪式,表达了人类的良知和对共同命运的信念。诗及其形影,人极其态度,是一种庄严的产物,也是孤独与相互关切日益广泛的结合。恍惚间是作者亲身的经历还是他创作的诗,是真实的记述还是永恒的信念,我更坚信是现实与理想永远结合在一起了。

当今的现状,追求精神世界已不是生存的必需品,而成为了一种奢侈品。有哪一个时代不比今日更迫切的需要纯净而神奇的力量,来引导和启发这个世界呢?最杰出的诗人都有一种纯朴的觉悟,建设社会,改造人类生存的环境。为人们提供精神食粮、美酒、真理、梦想等,感受共同劳动的专注与热爱,这样才能使诗歌回到每个时代赋予它的广阔天地中去,也能为诗歌创造出更广阔的天地。

汪渺作为一名艺术乃至人生道路上的修行者,他把大部分生命用于精进修行,认证自己的心性。作为一位文学主编,他以服务和利益他人为己任,让生活多一些美好!

《白马史诗》一曲白马人的心灵长歌,一部极具人性光芒的英雄史诗,生命核心中蕴含着生活的真理。汪渺转化为阿尼嘎萨,亦或是他让转化的生命再生来帮助他人,《白马史诗》凝结着血与泪,奉献着他的智慧和慈悲,以保存生活的本真,带来温暖、激情、爱与真诚,并创造更有慈悲心的未来。

一、核心的修行

青蛙出身的阿尼嘎萨修炼成英雄,拯救白马国、拯救自己。初生为蛙,父母的震惊、悲伤、拒绝乃至退缩侵蚀着内心,而弃子之痛又无法承受,坦然接受后痛苦必将结束。阿尼嘎萨经历的磨难是普通人的数倍,通过善良母亲细致温馨的呵护,他的哀伤逐渐痊愈平衡。这只不同寻常的青蛙有着人类的思维,善良、智慧、通达,只因为青蛙的外貌,受到的歧视和凌辱接二连三,他乐观地对痛苦开放,以慈悲和爱心全力去修行,变成转化和持续力量的源泉。他的爱心、慈悲、智慧和力量回应了,无限的温暖和慈爱是安详和治疗的太阳,痛苦也变成了盟友,在熊熊火焰下他化身成为一名美男子。为重获的自由而欣喜,阿尼嘎萨带着更多的爱和了解去宽恕伤害,他鼓励亲友和解,清洗自己的心灵,不要留下丝毫仇恨。他劝慰伊曼的话在诗里非常经典:

咒人一句话,心里要滴一滴血,痛苦的还不是自己。一笑,会将地狱笑成天堂;一恨,会将天堂恨成地狱。

阿尼嘎萨虽然受了侮辱,但因为救了怀有宝宝的大熊猫一命,内心涌起崇高感,对此并不在意。看来,心生悲悯,胸襟自然开阔,就有容纳小人的肚量。

慈悲远比怜悯来的伟大和崇高,当阿尼嘎萨的爱心碰到他人的痛苦时,他就变成慈悲。战争让白马人生活的仙境变得满目疮痍,不仅仅失去了昼什姆和尚未出生孩子的生命,还有更多无辜人的生命。他想杀死几哥比过的妻子和儿子来为昼什姆报仇,终因慈悲心迈向成神的目标。

汪渺曾云:我学会了给低处的蚂蚁 让路,

也学会了轻轻走路,

怕脚步重了 踩疼大地

亦云:看来,清福往往会白享,而苦难会为自己的骨头补钙。感谢给我带来苦难的人,也感谢给我带来伤害的人,他们不一定是我的恩人,但绝对是我走向壮美人生的不可缺少的贵人。

二、魂系家国,情牵黎民

阿尼嘎萨远离父母与爱人,去古秦州精学武艺,要做个心怀韬略、文攻武备的人。他血气方刚,快刀利剑,奔突千里。报恩于秦州杀死恶兽,为维护民族的利益痛杀贼寇,奔走沙场,血溅战袍,收复失地。

汪渺把一个沙场英雄和爱国将军的形象存在历史和自己的诗词中,在描写战争中,我们能感到一种凛然杀气和磅礴之势,像这样有金戈之声的力作,在现代长诗中很难找出:

金黄的麦地,忽然起火了,

愈燃愈烈,烧得麦穗“叭叭”叫,

那是麦穗喊疼的哭声。

——率兵退守在白马城的阿尼嘎萨,

一闭上眼睛,就梦见麦子被烧的噩梦。

谁能狠下心来烧掉熟到嘴边的麦子?

野兽不会,恶魔也不会,但战争会,

证明战争是兽中兽、魔中魔。

这些旁观式的抒发和描述,就像是诗人曾有过这样亲身在刀刃剑尖上滚过来的经历。而诗的结尾,阿尼嘎萨对自己的英雄壮举来了一次彻底逆转。反思战争,他仰望苍天热泪横流,本来是以身许国,最后脱离战场。

当今的人类仍然存在互相杀戮,破坏着世界和平,汪渺借阿尼嘎萨之口,用心力来教导人认识生和死的本质,帮助他人了解在抵达人生终点时面对和发生的事实。他希望帮助更多人觉醒,跨越隔离他人和自己本性的深渊,对自己和对他人负责。我们都希望活得安详,死的安详,可是不了解生命价值的所在,我们又怎能死的安详呢?

把铁打成镰的,成了农人;

把铁打成剑的,成了英雄。

持镰的人,收割成熟的麦子;

握剑的人,收割鲜活的生命。

麦子收割多了,叫丰收,

人头收割多了,叫丰功。

诚如佛陀所说:“我已经为你指出解脱之道,现在你必须为自己修行了。”

三 、爱情:上天堂的阶梯

阿尼嘎萨、伊曼还有昼什姆,爱得那么浓烈,爱得那么忘我,包含了相去离思的缠绵婉转,点染了桃红柳绿、蜂围蝶绕的甜蜜。

他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因爱一个人,才爱整个人类;因留恋一个人,才留恋山山水水;因珍惜一个人,生命才值得珍惜。

而青春时的爱情是大海托起的朝阳,光芒万丈、热力无穷。

汪渺并不掩饰对爱情的贪痴,人们对情欲的贪婪犹如把心包裹在透明的玻璃瓶中,以为没有危险而去触碰,却被撞地生疼。而阿尼嘎萨却打破了这种障碍,他选择爱上双胞胎姐妹。当痛失伊曼后,为排解忧伤他在美丽的九寨沟邂逅公主昼什姆。他不佯装坚强,而是接受忧伤,有勇气把爱更深地与人分享,他让自己站在空旷四野仰望明月。他对待爱情的态度是再生,让心自然自在的安住,终收获幸福的爱情,娶公主为妻。伊曼和阿嘎萨尼还有昼什姆,爱得那么浓烈,爱得那么忘我,但最终没有花好月圆。这断弦之音,犹如我们要净化玻璃,当持续擦拭时,慢慢会磨损,越来越薄时,终会裂开乃至分解。

四、奔腾的文字

    《白马史诗》那些优美的唱词,想象丰富而奇特,感情真挚,表达透彻,即使放到璀璨的世界诗库,也不失自己的光芒。

汪渺曾言:艺术能唤醒沉睡的心灵,让人回到本真,缺少艺术的陪伴,我们会失去星光。失去波涛,大海会死亡;失去艺术,人会成为怪兽。就是打个球,他自言成为了带露珠的老花朵。

她将他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团春光。他睁开眼睛,对她甜甜一笑,万朵花合起来的笑,也抵不上那笑迷人。

河里的鹅卵石,生出翅膀似的,纷纷飞起;两岸的青山,被有力的皮鞭抽疼了那样,浑身抖了抖,惊飞无数山鸟;

对小麦来说,蚂蚱就是一匹马,这群长着翅膀的小马,爱跳就跳,爱飞就飞,爱唱就唱。

“儿孙给我送温暖,我来唱首颠倒歌。郎在房中脚洗手,看见门外人咬狗。大年三十立了秋,小暑大暑冷飕飕。黄牛踏在蚂蚁背,蚂蚁驮着黄牛走……”那歌声高亢有力,唱词诙谐,腔调滑稽。

“太阳落山睡不着,听我唱个扯谎歌。听见腊月响大雷,看见六月雪满坡。看见瞎子点油灯,看见聋子听墙根。昨天看见牛下蛋,今天看见马长角。逮个星星当灯笼,摘个月亮吃馍馍。大象骑在青蛙背,老虎耕地唱牛歌。公鸡下河去洗澡,鸭子上树摘葡萄。扯谎扯到天大亮,白头老翁成小伙。”

“掌柜的长着一对好眼睛,顿顿不离饼子和点心;掌柜的长着一个好鼻子,顿顿不离猪蹄子;掌柜的长着一个好脖子,出门骑马压骡子。

    顶天立地的刑天也就是白马人的祖先。他把两乳当作眼,把肚脐当作口使,把上半身当不屈的头颅,继续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心里一疼,不由发出一声叹息。那叹息也许过于沉重,砸疼了大地,大地一动,仇池山一角塌掉,我才有了出头之日。

一百只老虎的凶猛,加一百头牛的剽悍,加一百只鹰的雄姿,才是纵横驰骋的阿尼嘎萨。

《白马史诗》流露出智慧与庄严,又凝聚着雪山般的力量,是当今史诗送给世界最伟大的礼物之一。我相信凡是读过《白马史诗》的人心中都会播下悲悯的种子,白莲花必然会灿烂的绽放。他为强曲的白马人所尽之力,不仅仅是写一部史诗,而将情感就融入了那片山地,将他们的精神风貌呈现出来,帮助更多人对白马文化的深入了解及传承。

在快餐文化的当今,所谓的诗歌以及口语诗是我们无法涉足的领地,是云雾迷漫的泥沼,充满枯叶烂泥,每个诗人身上既有遥远时代的热情,又有当务之急历史急遽变化的烙印。而汪渺不合潮流,他宁愿一心一意谦卑地去为被忽略的贫困的劳动人民服务,炽烈的爱情,无边的乡愁,他投入满腔的热血和赤子之心,要用有血有肉的人物去充实那一片空间。也许每个角落都有自己的话语,进行批评性交往,但这不影响白马史诗成为十字路口的路标,像一座山让后来的人在上边留下新的标志。

诗人兰波曾预言:只要我们按耐住焦急的心情,到黎明时我们定能进入那些壮丽的城池。

正如作者所言:因为《白马史诗》是从血管里流出来的,如果泪水不足以打动人的话,血一定会打动人,为那颗纯净的赤子之心。

因此,美正在于此。

汪渺,天水市艺术研究院院长、《天水文学》主编。在《十月》《飞天》《北京文学》《诗选刊》等发表百余首诗歌。长篇小说《雪梦》被《十月》推出,获第三届黄河文学奖;长诗《创世纪》获第二届《飞天》十年文学奖;散文《诗人老乡》获全国孙犁散文奖一等奖;《白马史诗》2020年底获第五届“中国长诗奖”。

作者简介:天水市麦积区职业中等专业学校讲师,发表多篇论文,《寓思想政治教育于中职专业教学探究》发表于杂志国家级期刊《教育现代化》。诗歌、散文等散件发表于天水文学、天水日报及晚报,还有多个微刊号。2019年甘肃省工会一份家书征文活动《给弟弟的一封信》获得省级一等奖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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