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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母校不了情:93年师专毕业,我分配到母校任教

 采菊东篱630 2021-02-11

1984年,我在东明集联中读初一。课上总爱看连环画,放学回家,割草、做饭、照看弟弟、妹妹,很少写作业。一年下来,都不知道自己学了什么。

85年,合校并点,我进入了东明集镇中学继续读初二。

班主任是文仲秋老师,任教语文课。文老师既严厉,又亲切,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总是扫视全班。他的课堂,我认真听课,不敢做任何小动作。同位张秀荣,成绩好,又积极,在她的带动下,我开始摒弃一些小毛病。

那一年,第一次过教师节。我们排着队,步行去数里外的东明二中,参加教师节庆典活动。

第一次参加升国旗仪式。站在队伍里,听着庄严的国歌,看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我热泪盈眶,想到了父母。

含辛茹苦的父母啊,若不是你们在困穷、劳动力短缺的情况下,硬撑着供我上学,我能站在这里参加这么庄严的升旗仪式吗!不好好学习,怎对得起你们?

也是从那时起,我从心底里开始主动学习。

主动学习要比被动学习,效率不知高多少倍。期中考试,在班里我排在第十名。在期末考试和以后的多次考试中,我都没有下过前三名。

87年,我顺利升入高中。

感恩所有教过我的老师!感恩母校,在这里,我发生了认知的转变,度过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许是还母校以情。93年师专毕业,我分配到母校任教。

学校,与六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还是老校园、老房子,教室也还是原来那几座。教过我的老师大部分还在。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我满怀激情,决心做一名好老师,以报答母校的深恩。

认真钻研教材、潜心备课,虚心向老教师请教,努力与学生打成一片。

每每上课早去几分钟,就有学生风一样地围过来。问问题的,说闲话的,搬我膀子的,摸我新外套的……课堂上,也是表现得格外积极。提问时,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举手,有的甚至站起来。我俨然成了“孩子王”。

期末考试,我任教的两个班成绩在全县名列前茅。

那几年,学校里分来了好多年轻老师。我的室友秋菊姐,左右邻居,雪花、瑞娥、俊英等。闲暇时,几个人就会凑在一起,一边听歌一边交流课堂上发生的趣事儿或讨论谁谁的男朋友,一边还织着毛衣,够了累了就去打羽毛球或乒乓球。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尽管学生走了,又来了。尽管多个姐妹结了婚。

许是与母校情未尽。98年,我再次回到母校。

我与母校不了情:93年师专毕业,我分配到母校任教

记得产假还没过完,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先生就张罗着,把我调到离家近的城关镇三中,刚好有一个老师请假了,我顺理成章地代了她的课,成了一名“借调”老师。

98年的暑假前夕,忽然接到东明集镇中学的通知,学校扩班,急需物理老师。

母校需要我,焉有不去的道理?克服困难,带着孩子去上班!女儿随我去东明集,有母亲照看,儿子跟着爸爸在家,有婆婆照看。

东明集镇中学,新建了教学楼,扩大了办学规模。我担任三个班的物理课,兼一个班的班主任。

由于天气日渐变冷,弱小的女儿经常感冒。有一个星期六,女儿感冒有些重,母亲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回去了。跑到村支书家给家里打个电话(当时大哥家里装一部电话),却从嫂子那儿得知儿子也感冒了,中午还在发烧。当时真慨叹分身无术啊!

第二天中午,陪着女儿看医生,输了一瓶液体。下午,看着女儿好起来,征得母亲同意,我骑车向吴庄奔去。

到渔沃时,远远地看到一个人,自行车骑得飞快。近了,竟然是先生!与我一样,安顿好儿子就挂念起女儿来。

我俩停下来,都想说什么,也都想让对方先说。呆了好一阵子,先生忽然停好车子,把我揽入怀里……

很快我们做出决定:挂念女儿的,去看女儿,挂念儿子的去看儿子。

近15公里的路程,到吴庄已经快黑了。儿子正在嫂子家里玩得欢。与每次一样,在我叫他时,既不看我,也不理我,与每次一样,我大声说,我上班去了哈!儿子忽然大哭,并迅速地跑过来钻进我的怀里。我问,理我不?他笑着,并不答话,却是满眼泪花。

晚上,都快十点了,小家伙精神头还是很好,搂着我的脖子,问我去哪儿了,姐姐去哪儿了。终于睡着了。可我却失眠了……

忽然儿子两只小手在我胸前胡乱摸着,嘴里还喃喃着:跟妈睡嘞,跟妈睡嘞。一时间,我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儿子带着笑的红扑扑的小脸上……

春节期间,家里买了一辆摩托车。天气暖和的周末,我就会骑着摩托车带着女儿回家。有一次,我差点就丢了女儿。

那是一个周六,白天还是大好晴天,可一夜之间,风雨大作。雨下了整整一夜,院子里,大街上,到处是积水。

那一段时间,正赶上修东明和东明集之间的马路。路上垫了很多土,这一下雨,不知道会泥泞成啥样!若一会儿再下,情况会更糟。怎么办?想着那一双双天真、求知的眼睛,望着这阴沉沉的天空,我决定趁着不下赶紧走。

草草吃了点饭,等婆婆领走儿子,我带上女儿,骑摩托就上了路。

一路上,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有些地方比较滑,我就两只脚撑地,以求平衡。即使这样,还是有几处差点摔倒。

到了井店一段,路面上才卸的一堆土,把整个路都堵住了,根本没有人或车通行的痕迹。见一个骑自行车的沿着井店街往东绕路,我也就跟着绕。

这条路也很难走,水坑、泥泞,努力两脚撑地,战战兢兢,(其实往东往南各有二三百米吧)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一条很深的沟横亘在那儿,中间还有水。那人把自行车从沟底推过去了。

怎么办?我的摩托车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看着幼小的女儿,一时间没有了主意。最后,把女儿抱到对面路上,并一再嘱咐,“一定在这儿等我!”

我原路返回,硬是从淤泥里冲了过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等我心急如焚,再次来到那里时,却发现女儿已无影无踪。我瞬间傻了,好像心被掏空了……我的女儿能跑哪儿呢?她不会是被人带走了吧,我努力瞅着周围……欲哭无泪,无所适从……

我村后街的奎爷刚好路过,我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明了情况。奎爷环顾一下四周,指着说,那边的老汉,身边有个小孩,是不是闺女?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是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可高度近视的我,仅仅能分辨有一大一小两个人而已。而且我也不信:说好等着我的,就在我绕路的这一段时间,女儿能跑那么远?!

抱着试试看看的心态,踏泥趟水跑过去。近了,还真是我的女儿!我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女儿也抽噎着:妈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你是妈妈地心肝,找不到你,妈妈也活不下去了……

历经波折,终于在2000年的暑假,一纸调令开了。我喜极而泣。可分明地对母校又有太多的不舍。母校啊,不知道我啥时候能再来看您?!

忙于工作和照顾两个上幼儿园的孩子,东明集镇中学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时而忆起,也是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不过,她有时会无缘无故的闯入我的梦里,可到了天明,又如日头下的露珠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是与母校情未了?隔了这么多年,怎么也不会想到,或者再有想象力的小说家也不会这样构思:我竟然要以“支教”的身份第三次回东明集镇中学!“支教”两个字,让我情何以堪?本来就是我的母校、我的学校,何谈“支教”?

开学的头天晚上,东明集中学的那座好像是打满了“马赛克”小方块的教学楼就钻入了我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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