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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 别样的味道 按照风俗，正月初二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父母都不在了，去哪里好呢？初一等了一个晚上，没见姐妹群的一丝动静，先是起床写文，把这未知的事儿隐去。 再看群，原来她们都有自己的客人招待，因疫情就地过年，侄子一家人远在南京，只能留守，远地的亲戚也赶不过来，我俩就近游荡，再去婆婆家看看，初二的时光算是打发掉了。 
今天，大姐邀我们去她家。我在群里打了一串字幕让她千万别做多了菜肴，现在不吃剩饭。可是，大姐，依旧不改她那热情好客的习惯，又做个满满的一大桌子可口的好菜。
大姐延续了老家的风俗，每一年都做肉丸子。当她端上满满的两大碗肉丸子时，桌子上再次重复我俩年少时吃肉丸子的故事。 我对大姐说，现在的肉这么贵，你还做肉丸子吃呀? 大姐说，过年嘛，贵还能花多少钱呀，你们都爱吃。 是的，不只我爱吃，老公更喜欢吃，因为他的老家从来不做这道菜。吃饭的时候，老公还特意把大姐的手艺夸奖了一番。大姐高兴地美滋滋的，我说，你好好听他忽悠，这样的话，你得年年做，否则，你不上这道菜，我们惦记着，一阵阵笑声飞出客厅，肉丸子也被吃掉好多。我说，我只吃一个，不是小时候了。 其实，再美味的肉丸子，也吃不出小时候那种物以稀为贵的味道了。不过，今天吃的是大姐的手艺，大姐的热情，也是别样的亲情味道。 饭后，拾掇完毕。大家纷纷嚷嚷地打开话匣子，开始聊天，最后，姐妹们提议去看看二舅与二妗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机会难得，再说，初三本来也是走姥姥家的日子。 沿柏油路拐弯到村村通的水泥路，不一会，到达姥姥的村庄。小村，记忆中的老屋只储存在脑海，旧貌换新颜，整齐的民房，宽敞的水泥街道，四家的车直接开到离二舅家不远的街上停下。
迎面出来的是二表妹，相见的那一瞬间，别样的亲情自心田喷涌而出，挨着一个个地拥抱，个个泪水潸然，眼圈红红的。一群人进了老房子，没想到，92岁高龄的二舅耳聋，眼花，谁也没有认出来，87岁的二妗子倒是知道，她小姑子家的一群外甥来了，但是，哪个大，哪个小，二妗子一时糊涂了，竟然没有分辨出来。 一番称呼，一番自我介绍，二舅与二妗子终于由糊涂到明白，拽住每个人的手，拽住了亲情，赶走了思念，高兴的空气正氤氲在屋内。谁知道，二妗子竟然张开大口，泪如河流，嚎啕大哭起来，哭她那没有福气短命的小姑子，然后，一一悉数母亲在世的诸多事件，我本来是强忍泪水的，让二妗子一番悉数，一番戚哭，止不住的泪水，哗哗而下，我擦把泪水，借机走出里屋。猛然记起二妗子的娘家是同村的，二妗子与娘是儿时的玩伴，亲上加亲，难免刹那间感情喷涌，思绪万千。 站在屋里，享受亲情的同时，不禁令我感慨，如老黄牛一样的二舅，一直任劳任怨的劳动，抚育了四个表兄妹，孩子成人，孙子们也陆陆续续地成家，一辈一辈的付出，沧桑涂在脸上替代了曾经的矍铄。
我们的到来，引来大表哥、大表姐、二表弟，以及她们家里的表嫂，表侄、表侄媳妇、表侄女，等等，诸多陌生的面孔，也燃起别样的亲情味道。 二舅与二妗子终归还是要凑热闹的，他俩从屋里走了出来，二舅的腿有点病疾，拄着拐杖颤抖抖地从屋里走到院子。问及他的情况，他说，今年赶不动集了，倒是去年还能骑着三轮车到村庄附近的集市，做点小买卖。 我们都知道二舅一生勤劳，每年依旧坚持采艾草、种桃子，换来些零零碎碎的钱，平时不舍得花，年终再分给孙子与外孙。 相聚时说了很多事儿，譬如，大表哥当年要姐姐做媳妇的事情，最终姐姐见到他就躲起来，最后，只能牺牲大表姐给大表哥换亲。大表姐非常非常的委屈，她说上次还回家找二舅与二妗子，要不是换亲，自己怎么也有自主选择找对象的权利。你看，现在，我住到穷山沟里，我同班同学有的都在大城市里，有的住孩子家看孙子。找了个穷户，受一辈子的劳累。幸好大表姐夫是勤劳的人，吃苦耐劳，由三间结婚时的小土屋，换为窗明几净的四合院。 我问及表侄的情况，她说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首付是她出了四十多万，然后，与表姐夫每个月还坚持打工，帮着来还房贷。我问及孩子媳妇的事儿，她很难为情地说，还没去亲家要媳妇呢，正为拿彩礼的钱犯愁呢。 我不禁想到了自己没问婆婆家要过一分钱的彩礼，自己的父母也没有难为我，更没有难为老公，其实，那个年代，就是我要，婆婆家也拿不出钱。人，能明白事理多好。“好儿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为啥非要走那么多的俗套，婚嫁风俗依然，攀比现象严重，受过教育的年轻人，思想真的得换一换，日子靠自己过，父母生下了儿女，假如有能力给买套房子，那是年轻人期盼的，也是父母无私的奉献；假如没与经济能力买房，别撑着勉强买房。 看到大表姐劳累的身躯，我握着她那粗糙的手，只好安慰大表姐，假如我姐姐是男孩，也与你走同样的道路，甚至过的日子还不如你呢，幸好我没有哥哥，那个年代都一样。你看我家的堂姐，也好几个走了你同样的路子。在一旁的大姐，嘻嘻哈哈地说，是的，我要是男的，你也肯定不能上学，也给我换媳妇。其实，这样的话语说了不只一次。
诸多亲人聚在一起，再聊三天三夜，那些家长里短也说不完。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情人节，我对二舅与二妗子说，给你们合个影留作纪念吧。 举起手机，定格了一对老人牵手走过六十多年风风雨雨的夕阳红画面。人，从最初的相识到老来伴，不离不弃，白头偕老，该是多么大的幸运，该修炼几世的缘分才从最初的牵手到白头呀。祝愿这对夕阳红，健康快乐地相伴，一生一世。 人，就是这样，见一面，少一面。见到二舅与二妗子，尤其二舅，犹如见到了母亲，母亲的模样与二舅略有相似，尤其那对眼睛。二妗子瞅了我们姐妹一圈，她最后突然说，唯独我的眼睛与母亲的特像，脸型也有点类似。我笑吟吟地对二妗子说，其实，我与我娘是不一样的，也随父亲一点，是二妗子想娘的缘故了。我分明看到二妗子的脸色由喜转沉，一个拥抱，把所有的想念拥在怀里，包裹对母亲的思念，父亲的思念…… 亲情，那是打不散的血脉。无论走到哪里，一个亲子，别样的味道缭绕，涌动心海。(2228字) 2021.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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