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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山文苑】温暖的童年记忆// 稷山 上善若水

 后稷魂 2020-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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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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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童年记忆

稷山 上善若水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就如陈年佳酿,历久弥香。盘桓在心头,萦绕在指尖,不抒不快……

                            ——题记

暮秋的深夜,如水的月光倾泻在窗前。静下心来,点开银屏,一篇贺栋老师的《记忆里的故事》映入眼帘    。细细读来,颇有同感。记忆里那个孕育了我善良慈爱的母亲,给了我童年无限亲情和乐趣的外婆家。哪些清晰而又熟悉的,刻印在脑海里的人和事,再次还原出她温暖亲切的模样。

外婆家在上李村,离我家有十里路大概的样子。童年的记忆里上李村叫李村堡子,是一个四面环沟的小村子。其实说是舅家更准确一些,因为我的外公在我出生前十年就去世了,外婆则是在我满月的那天入土为安的。进村先要经过一段很陡的坡,坡下是一条两三米宽,两三百米长,两面临沟的小路。沟里草木葱茏,烟岚缭绕,苍茫深邃。那被岁月冲刷分割的层层叠叠的土岭子连绵起伏,仿佛在诉说着过往里的沧桑变化。每次当我坐在妈妈或者姐姐骑的自行车前横梁上穿过这条小路时,都要紧紧的闭着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栽下沟去。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很大的像城门一样的土垛子门楼,门楼上有石刻的“李氏南庄”四个大字,进来就是村子了。

外婆家是在一片高崖上,几间小北房,西边是院门,东边和南边就是崖边没有院墙。站在院子里视野开阔,远处的沟壑和庄稼地尽收眼底。外公以前是一个本分诚善的生意人,在西安的一家铺子里是二掌柜,辛苦积攒了一份殷实的家业。解放后,外婆一家被分到了这个院子里。院子很大,东南边有一棵从崖底下长上来的超大的皂角树,枝繁叶茂的巨大树冠遮住了小半个院子,宛如一座绿色的凉亭。夏天坐在粗壮色的枝干上,仰着小脑瓜,前后晃动着小脚丫,享受着大自然馈赠的浓浓的荫凉。丝丝的微风拂过,树叶便沙沙的吟唱着舞动着……秋天坐在上面吃着表哥们从沟里摘的圆溜溜的酸枣、红彤彤香喷喷的沙果子,金黄金黄裹了一层白霜的软柿子。那滋味,怎一个”美”字了得!耳边常常会响起母亲或妗子关切的喊声”操心着,小心掉下去着”。沟,我是不敢下去的,虽然他们说沟里有很多好吃的野果子,有各种好玩的鸟儿,足以勾起我无穷的欲望和好奇心。但对于在平地上长大的我来说,是害怕之至而绝对不跟他们下去的。崖下的邻居找舅家人时就会在下边喊“宝珍屋的”,妗子听到了就去院子边和人一上一下的说话。夏天的晚上,在院里铺几张凉席或布单子,大人们坐着说说地里的庄稼,拉拉张家的猪下崽了李家鸡抱窝了之类的话儿。我和表哥几个玩够了便躺在凉席上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大人们闲聊,母亲摇着蒲扇为我们驱赶着蚊虫。那时候的天空高远纯净,星星特别多,亮闪闪的。看着听着,不知不觉间眼皮儿就打起架来,便在蛐蛐儿悠扬的琴声里酣然入梦。

我小时候可是个贪吃的小丫头。记得外婆家小屋的房梁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竹篮,我固执的认为里面是表哥们藏的好吃的东西。便不止一次的问妗子: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呀?妗子说是蒸馍用的酵子。哼!我才不信呢。趁屋里没人的时候,悄悄的搬个凳子踩上去,可惜踮着脚尖都够不着,还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被刚好进来的妗子看到,摘下篮子来让我看,里面确实是酵子。失望之下这才断了我这个小馋猫的念想。两个表哥有好多画本,和他们的小伙伴轮换着看。每次我去他们都要把画本藏起来,有好几次都被我翻箱倒柜的找出来,非软磨硬泡带回家几本不可。在几个表哥哥姐姐里我是最小的一个,他们什么事都会让着我,才使我有了耍赖的机会和理由。

外婆一共生了八个孩子,仅留下姨、舅和母亲三个。姨大母亲近二十岁,因病在表姐年幼的时候便过早的去世了,我也没见过姨。但是姨家的两个表哥一个表姐多年来和我们亲如一家。舅和妗子都是勤劳善良的庄户人,人缘特别好。每次我们去都有邻居在家里闲谝,看到我去了就逗我“花子呀女又来啦?给你舅舅拿什么好吃的啦?“我躲在母亲身后,手里紧紧拽着她的衣襟,偷瞄着她们心里想着“她几个可真烦人,每次都这样问“,她们便笑说“大村呀娃还丑看的“。

舅是罗圈腿,高度近视,牵着家里那头老黄牛下田,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干起农活来极不方便。但他恋书成癖,农闲的时候,整天见他眯着眼睛,两耳不闻窗外事,入神地盯着哪些页面发黄的,被我视之为天书的古籍翻来看去。经常有人来家里让舅帮忙给嫁女娶媳妇之类的事选定吉日。舅每次都来者不拒,眯着眼睛凑的很近在书上给人查找着,不厌其烦,乐此不疲。

后来村子从沟里搬迁到了沟上面,舅新盖了五间大瓦房。再后来我上学长大,嫁为人妻。时至今日,便只有在过年或有事儿的时候才去外婆家。

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不经意间,我已步入了不惑之年。舅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妗子也已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两个表哥在这几年也拆掉了以前的旧屋,另盖起了新楼房。日子和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家一样,是芝麻开花一天比一天好了。现在的上李村,虽然小,但干净整齐,是首批运城新农村。表姐的两个女儿已嫁人生子,两个表哥的孩子也都已到了适婚的年龄。

时光的沙漏过滤掉了几十年风风雨雨里许多如烟的往事,也让许多往事越发的清晰丰盈。每每想起来,便如一股温暖的溪流在心底荡漾。李村堡子的外婆家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虽然因少了外公外婆的疼爱和呵护,而略显的单薄了些。但依然是我童年里去的次数最多,逗留时间最长,最留恋的地方。愿我这一大家子善良勤劳的亲人,日子一如既往地安静,祥和……

作者

上善若水,山野农妇一枚,小学文化。喜欢中华古诗词的简练婉约。无奈顽愚学疏,不得要领,仅凭喜好胡涂乱抹。

相信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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