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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译】我李密现在年龄四十四岁，祖母现在年龄九十六岁，由此看来，我对陛下您尽节的日子很长，（而）报答奉养祖母刘氏的日子很短了。（我怀着）乌鸦反哺之情，希望求得奉养祖母以终其天年。我的辛酸悲苦，不仅仅蜀地的人士及益州、梁州的长官看见、明明白白知道的，天地神明实在也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是，这、此，即“由此看来”。乌鸟私情：乌鸟，乌鸦，传说乌鸦能反哺其母，常比喻孝亲之人。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独，仅、只有。非独，不仅仅。二州，指梁州和益州。牧伯，称州郡长官。二州牧伯，这里指太守逵和刺史荣。通假字：四十有四、九十有六（同“又”，用在整数与余数之间）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译】希望陛下怜恤我的诚意、衷情，应许我微不足道的心愿，希望刘氏能幸运地（蒙您恩典），（得以）终其余年。那么，我活着应当不惜性命为国出力，死后也当结草报恩。我怀着犬马一样不胜恐惧的心情，恭敬地上表章来使陛下知道（这件事）。愿陛下矜愍愚诚：矜愍，怜恤。愚诚，谦辞，指自己的诚意、衷情。保卒余年：保，安。卒，终、完毕。保卒余年，直译就是“安全地终了余年”，意译就是“终其余年”。臣生当陨首：陨首，指头落地，在本文指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来为国家出力的意思。死当结草：《左传》记载，晋大夫魏武子临死时，嘱咐他儿子魏颗把自己的爱妾杀了殉葬。魏颗没有照办，而把她嫁了出去。后来魏颗与秦将杜回作战，看见一个老人结草，把杜回绊倒，因此擒获杜回。魏颗夜间梦见这个老人，自称是那个再嫁之妾的父亲，特来报恩。后世用“结草”代指报恩。【分析】第四小节明确表示要先尽孝，后尽忠，以期能够感动晋武帝，达到“陈情”的目的。尽管作者从法、从理、从情写得娓娓动人，但他仍然料到晋武帝不能满足于“区区不能废远”的说法，还会采取一些相应的高压手段。所以，本段开头就亮出具体的时限——“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今年九十有六”。四十四岁，风华正茂，报国的时日很多；九十六岁，古来稀有，瞬息可灭，很自然地得出——“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的结论。由此可见，“报国恩”跟“徇私情”只有为时极短的矛盾，从长远着眼就根本没有矛盾。接下来，老练的作者又提出“乌鸟私情，愿乞终养”的请求，连动物都有反哺之情，这种措词委婉得体，晋武帝自然无法拒绝。作者明确提出请求以后，再对自己的情况作了印证——“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最后，再一次请求“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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