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117）一代不如一代注：文、景、武是一代强过一代，而宣元成则是一代不如一代。皇帝选继承人这样的大事，靠朝中的那些奸臣，他们无一不喜欢弱主，这样才容易掌控。 最初，太子有些喜欢经书，宽博谨慎；但后来就开始好酒，乐燕乐，皇上不以为其能继承大位。而山阳王刘康有材艺，母傅昭仪又得爱幸，皇上因为这个原因常有意欲以山阳王为嗣。皇上晚年经常生病，不亲政事，反而沉迷音乐；让人置鼙鼓于殿下，天子自临轩槛上，隤铜丸以擿鼓，声中严鼓之节。后宫及左右习知音者莫能为，而山阳王刘康亦能做到，皇上数称其材。史丹进誎："凡所谓材者，敏而好学，温故知新，皇太子这样的。若乃器人于丝竹鼓鼙之间，则是陈惠、李微高于匡衡，难道他们可以当相国！"于是皇上嘿然而笑。 等到皇上寝疾，傅昭仪、山阳王刘康常在左右，而皇后、太子反而难得进见。皇上疾稍侵，意忽忽不平，数次问尚书当年景帝时怎么更立胶东王刘彻的旧事。这时太子大舅阳平侯王凤为卫尉、侍中，与皇后、太子皆忧，不知所出。史丹以亲密臣得侍视疾，等候皇上只有一人独寝时，史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涕泣而言说："皇太子以適长立，积十馀年，名号系于百姓，天下莫不归心臣子。见山阳王雅素爱幸，今者道路流言，为国生意外，以为太子有动摇之议。真的要这样，公卿以下必以死争，不奉诏。臣愿先赐死以示群臣！" 天子一向仁厚，不忍见史丹涕泣，言又切至，意大感寤，喟然叹息说："吾日困劣，而太子、两王幼少，意中恋恋，亦何不念乎！然无有此议。且皇后谨慎，先帝又爱太子，吾岂可违指！驸马都尉从哪里听说这样的话？" 史丹马上停止，顿首说："愚臣妄闻，罪当死！"皇上因纳，谓史丹曰："吾病浸加，恐不能自还，善辅道太子，毋违我意。" 史丹嘘唏而起，太子由是遂定为嗣。而右将军、光禄大夫王商，中书令石显亦拥佑太子，颇有力焉。夏，五月，壬辰，帝崩于未央宫。 班彪赞曰：臣外祖兄弟为元帝侍中，对臣说过："元帝多材艺，善史书，鼓琴瑟，吹洞箫，自度曲，被歌声，分刌节度，穷极幼眇。少而好儒，及即位，征用儒生，委之以政，贡、薛、韦、匡迭为宰相。而上牵制文义，优游不断，孝宣之业衰焉。然宽弘尽下，出于恭俭，号令温雅，有古之风烈。" 匡衡奏言："前以上体不平，故复诸所罢祠，卒不蒙福。案卫思后、戾太子、戾后园，亲未尽。孝惠、孝景庙，亲尽，宜毁。及太上皇、孝文、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后、武哀王祠，请悉罢勿奉。"奏可。 六月，己未，太子即皇帝位，谒高庙。尊皇太后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以大舅舅侍中、卫尉、阳平侯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 秋，七月，丙戌，葬孝元皇帝于渭陵。 大赦天下。 丞相匡衡上疏说："陛下秉至孝，哀伤思慕，不绝于心，未有游虞弋射之宴，诚隆于慎终追远，无穷已也。窃愿陛下虽圣性得之，犹复加圣心焉！《诗》云：'茕茕在疚，'言成王丧毕思慕，意气未能平也。盖所以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也。臣又闻之师曰：'妃匹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自上世已来，三代兴废，未有不由此者也。愿陛下详览得失盛衰之效，以定大基，采有德，戒声色，近严敬，远技能。臣闻《六经》者，圣人所以统天地之心，著善恶之归，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于其本性者也。及《论语》、《孝经》，圣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臣又闻圣王之自为，动静周旋，奉天承亲，临朝享臣，物有节文，以章人伦。盖钦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温恭敬逊，承亲之礼也；正躬严恪，临众之仪也；嘉惠和说，飨下之颜也。举错动作，物遵其仪，故形为仁义，动为法则。今正月初，幸路寝，临朝贺，置酒以飨万方。《传》曰：'君子慎始。'愿陛下留神动静之节，使群下得望盛德休光，以立基桢，天下幸甚！"皇上敬纳其言。 注：汉元帝做什么事都没有主见，今天听这个人的就这个决定，明天那个人来表达了意见，又听那个人的，史家记录这段都叹息，其柔弱而至国家衰败。在选继承这件大事上，他同样拿不定主意，今天这个想法，明天那个想法，最后选了败国的成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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