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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柿园|李冬花

 最爱那抹书香 2021-02-20

火红的柿园

文/李冬花

       那年我学校刚毕业。队上在村西头坡上,有几十亩柿园。秋天队长就派人看柿子园。白天俩个人,晚上两个人看柿园。

       白天队长派我和一位大婶看守,我们俩各拿一个长竹杆。晚上有俩个强壮小伙子。柿园四周无围墙。小麦播种,火晶柿子渐渐由绿变黄,也正是处于成熟一期。在农村看护果园是个轻松活,令人求之不得。一般皆安排社员信得过的人,公道正派,没有私心;尤其,遇到小偷小摸之人,还要敢说敢管,不能是“稻草人"。

       当年,我刚毕业,大家蛮放心。不过,亲身体验后这活并非轻松丶悠闲的,看护柿园劳心费神又惹人,每天两头摸黑,人虽不出力,太过煎熬人,可谓:“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大婶累了,靠树还睡一会,我十六岁,不知累,看护柿园,我时不时来回巡察,不知每天要跑多少路,除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百无聊赖之际,我会背靠柿树,要么看看书,要么听听自己的小半导体收音机,以此打发漫长的时光。至今回味,柿园那美不胜收的秋景,令人难以释怀。

       深秋,当我走近柿园,如同翻开一册炫丽多彩的水墨画卷。高高的柿树,如一把把巨伞,在田野间伸展枝叶,吸纳光华;火红的柿子,如一个个正月十五的灯笼,在阳光的映衬下,淡淡鹅黄,诱人耀眼。硕果累累,柿园好热闹,喜鹊喳喳叫,蜜蜂嗡嗡飞。花蝴蝶在柿树枝头翩翩起舞。移步驻足即有景,举目低头皆是画。此时宽厚的柿树叶早早飘落,踩上去宛如地毯,我席地和大婶而躺,好舒服、好舒服,眼前湛蓝的天空飘荡着白云,我和大婶时而聊聊。

       火红的柿子赛灯笼,尽显风姿绰约,三个一簇,六个一团,悬挂枝头摇曳,一个软柿子终于耐不住了,突然,“啪“一声陨落,我干紧捡起就吃,水大又甜,枝条立马弹了回去,其它柿子依然摇摇欲坠。倘若柿树上落几只斑鸠或喜鹊,蚕食已泛红发软的柿子,嗬!贪婪地街一口,再朝人瞅一眼,见我不露声色,不动竹杆,可它们着劲一顿饱餐,那我就吃不上了,鸟儿贪吃美食的模样,让我一时忘记了自已的神圣职责。我猛然警醒,毫不客气地用竹杆朝树上的鸟打…它们“呼啦啦”腾空而起,四散逃离…

       看护柿园一个多月,天天赶鸟,口干舌燥;光想着树上掉个甜柿子吃。令我俩欣慰的是,从未发生过一起“盗柿”事件。当队上组织全队男女劳力爬高上低,挽着小笼,抬着大筐采摘柿子时,人人脸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当天收获完毕,就地分给家家户户。那一刻,我明白了:火红的柿树园,寄托着广大社员憧憬美好的生活之希冀,尽管收入不大,收益微薄,但毕竟能给群众家用贴补,滋润粗糙的日子。真的,队上必定还有几户超支户。看护火红的柿园,不正是看护农家人期盼已久火红的日子么?时间过的真快,瞬间四十多年过去了,我在想:哦,那片火柿园已经不在了,如今已变成了群众的宅基。

      作者简介:李冬花,文昌书画院理事,老年书画院常务理事,大荔诗协理事。大专毕业。商贸局退休。三十年搞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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