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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最抠门的女人,在贾府白吃多年酒席,舍不得回请一次

 一枝独秀2603 2021-02-21


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别人请你吃了饭,你也要找个机会回请;别人送了礼物给你,你也要回赠价格相当的礼物,才不算失礼。

所以,史湘云在贾府请贾母等人吃螃蟹宴之后,探春说:“昨日扰了史大妹妹,咱们回去商议着邀一社,又还了席,也请老太太赏菊花,如何?”贾宝玉笑道:“老太太说了,还要摆酒还史大妹妹的席 ,叫咱们作陪呢,等着吃了老太太的,咱们再请不迟。”

史湘云在大观园中摆宴,请了贾府中所有的女眷,探春要还席,贾母也要还席,这才是正常礼节。

贾宝玉生日那天,怡红院的丫头们凑了银子,单独给贾宝玉过生日;当天也是平儿的生日,探春也命小厨房的人到自己的账上领银子,给平儿过生日。第二天早上,平儿便笑嘻嘻地走来,说:“我亲自来请昨日在席的人,今儿我还东,短一个也使不得。”众人忙让座倒茶,晴雯笑道:“可惜昨夜没她。”平儿问昨天晚上怎么了,袭人笑道:“告诉不得你,昨儿夜里热闹非常,连往日老太太、太太带着众人玩,也不及昨儿热闹,一坛酒都被我们捣鼓光了,一个个吃得把臊都忘了,三不知地又都唱起来,四更多天才横三竖四地打了一个盹。”平儿便笑道:“好啊,白和我要了酒来,也不请我,还说着给我听,气我。”晴雯笑道:“今儿他还席,必来请你的,等着吧!”

这个“还席”的人,自然就是贾宝玉了。怡红院的丫头们请他吃了酒,他要还席;同样,探春给平儿摆酒过生日,平儿也要还席,且亲自走来,请大家都去吃酒。

可见,“还席”在贾府中,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这也是一种正常的礼仪。不过,在贾府中也有一个女人,不知道吃了贾府的多少次酒席,却一次也没有还过席,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才抠门。这个女人是谁呢?没错,就是那位借居在贾府许多年的薛姨妈。

其实,在薛姨妈带着女儿儿子入住贾府的时候,就曾经和王夫人说了,“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也就是说,薛家住在贾府里,日常开支自己承担,并不需要贾府额外送东西来。“金兰契互剖金兰语”的时候,林黛玉也和薛宝钗说过类似的话,“你不过是亲戚的情分,白住了这里,一应大小事请,并不沾他们一文半个,要走就走了”。

不过,薛家的日常开支是自己负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吃过贾府的酒席。贾府富贵又有闲,三天两头在家中摆酒,薛姨妈作为借居在贾府的客人,自然常常会被请来吃酒。

薛宝钗十五岁生日的时候,贾母就特意为薛宝钗摆了酒,唱了戏,热热闹闹地给薛宝钗过了一个生日。其他时候,贾府中摆酒,薛姨妈也总是和贾母平起平坐,两人的桌子都摆在一起,一应待遇比王夫人还高一个级别。

薛姨妈在贾府究竟住了多久?有读者认为有七八年,也有的读者认为是五六年。因为《红楼梦》中的时间线比较模糊,这一点不太好界定。但是,薛家在贾府住了多年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数年的时间里,薛姨妈吃了贾府多少场酒席,也没有准确的数字了,但是,这位薛姨妈,却一次也没有回请过贾府的人。

可能有的读者会说,“螃蟹宴”就是薛宝钗请客啊!其实,“螃蟹宴”还真不能算是薛宝钗请客,这次酒席所需要的花销,是薛宝钗在负担,但却是史湘云出面的。贾母和探春要还席,说的也是还史湘云的“席”。这次“螃蟹宴”究竟是谁出钱,是史湘云和薛宝钗之间的事,跟客人没有关系,谁承担了这次请客的名头,客人只需要承谁的情就完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次是薛蟠请贾宝玉提前去吃自己的生日宴,弄了新鲜的藕和鱼什么的。薛蟠是个大手大脚的人,但薛姨妈还真是没有以自己的名义,请过一次客。

大观园中的头一场雪,李纨和小姑子、小叔子们在大观园中联诗,贾母也来凑了把热闹。等大家都回到贾母屋里,薛姨妈来了,说:“昨日晚上,我原想着今日要和我们姨太太借一日园子,摆两桌粗酒,请老太太上学的,又见老太太安息的早,我闻得女儿说,老太太心下不大爽快,因此今日也没敢惊动,早知如此,我正该请。”贾母笑道:“这才是十月里头场雪,往后下雪的日子多着呢,再破费不迟。”

听薛姨妈和贾母的这番对话,似乎也很正常。可是,王熙凤却偏偏插了一句话,“姨妈看仔细忘了,如今竟先秤五十两银子来,交给我收着,一下雪,我就预备下酒,姨妈也不用操心,也不得忘了。”贾母笑道:“呸!没脸的!就顺着杆子爬删去了,你不该说姨太太是客,在咱们家受委屈,我们该请姨太太才是,哪里有破费姨太太的道理?不这样说,还有脸先要五十两银子,真不害臊!”

从贾母的这番话中,其实我们不难听出一个话外之意——薛姨妈在贾府中,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请过客。

在贾府一住多年,吃了贾府中无数次宴席,却一次都不肯回请,这样的薛姨妈,着实有点抠门。其实,在《红楼梦》的很多细节中,我们也不难看出薛姨妈的这种做派。香菱不小心弄脏了石榴裙,贾宝玉叹道:“……姨妈老人家嘴碎,饶这么着,我还常听见说你们‘不知过日子,只会糟蹋东西,不知惜福’,这叫姨妈看见了,又一个说不清。”

夏金桂装病,花钱请大夫吃药,薛姨妈也心疼得不得了,骂了薛蟠一顿,最后说了一句“这会子花钱吃药,白糟心”。

薛家虽然在迅速衰败的过程中,但怎么着也不至于连一顿酒席都请不起,薛蟠配了一料药,就花了上千两银子,薛蟠在学堂里结交那些“契弟”,一个金荣身上,一两年间就花了七八十两银子,其他的开支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所以,薛姨妈在贾府吃了多年酒席,却不肯欢喜,只能说是她太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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